云散后飞鸟不归

宝宝菜风波公司的商务宴上，总裁男友的小秘书学着视频点了一桌宝宝菜。

甲方当场变了脸，合作不欢而散。我忍无可忍，当即就要将小秘书开除。

孟晚棠的眼眶瞬间通红：“余经理，不要开除宝宝好不好？

”坐在一旁的沈岁聿也拉住我的手，语气无奈。“昭昭，晚棠她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

哪懂这些菜品上的规矩，做错了也情有可原，你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吧？

”“再说一个几千万的项目，丢了就丢了，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沈岁聿是海市顶级豪门的唯一继承人，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

而这个市值10亿的公司，不过是他刚接手家族事业的试炼。他一向养尊处优，孤高倨傲，

对公司的盈亏并不在意。所有的单子都是靠我一步步跟进，一杯杯酒喝出来的。

为了这次的合作，我熬了几个通宵，一份企划改了又改。好不容易要签订合同，

却被孟晚棠全毁了。现在，沈岁聿还帮着她说话！我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和委屈，

一把甩开他的手：“孟晚棠进公司一年，搞黄了几百个商单，

上个月让她安排宴席连包间都没有！还有上周跟客户吃饭也是，

她自己喝得烂醉吐了人一身……”“沈岁聿，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沈岁聿闻言却直接冷了脸：“余念昭，晚棠刚进职场涉世未深，根本没接触过酒桌文化，

你安排这些工作给她，难道就不是在故意刁难她？”说完，他意识到态度不对，喉结滚了滚，

从我脸上错开了目光。气氛一时陷入僵持。孟晚棠连忙上前挽住沈岁聿的胳膊，

一脸我见犹怜地撒娇。“人家不知道这些规矩，以为你们大人都不爱吃宝宝菜，

打算打包晚上回去当宵夜的。”转头又看向我，小心翼翼地说：“余经理，都是我的错，

你别生我的气了。”沈岁聿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不怪你，你只是经验不足，

以后多跟在我身边学习就好。”“昭昭她也只是太生气了，没有真的怪你。

”他温声哄着孟晚棠，转头看向我时，眼神里带着恳求：“对吧，昭昭？”我喉间一哽，

心口翻涌的情绪，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可笑。恋爱五年，沈岁聿对我的爱，热烈到全城皆知。

所有人都戏说他“惧内”，他却满脸骄傲地抱着我笑：“怕老婆的男人最成功，他们不懂。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可从一年前孟晚棠进入公司，一月时间，

她从一个小实习生一跃成了沈岁聿的秘书开始。我就知道——以前那个一心只有我的沈岁聿，

回不来了。只是我不敢，也不甘心承认。

但现在……我疲惫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舍不得开除孟晚棠，那就好好把她留在你身边吧。

”而我，再不会陪在你身边了。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昭昭！

”沈岁聿焦急叫住我，正要抬腿追上来。孟晚棠却在这时痛呼出声：“沈总，

我肚子好痛……”身后，沈岁聿的声音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昭昭，晚棠不舒服，

你先自己回家可以吗？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跟你说。”我握住门把的手一僵，

声音淡淡：“随你。”可走出包厢时，我还是控制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沈岁聿正用掌心轻轻替孟晚棠***肚子，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一心只有孟晚棠。“咔哒！”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语气里带着毫不犹豫的坚决。“爸，我答应回余家联姻，不过要给我十天的时间，

处理有关海市的一切。”那头似乎松了口气，欣然开口。“好女儿，你终于想通了，

十天后爸爸派人来接你。”挂断电话后，我用手机软件叫了车，独自回家。车窗外的风景，

迅速倒流。我望着这座打拼了五年的城市，想起那些加班到凌晨的灯火，

和沈岁聿一起撑过的伞，走过的路……刻骨铭心的一切，忽然都变成了扎在心里的刺。

而现在，我要将这些刺全都拔除，然后永远离开。离开这座城，离开沈岁聿！从此以后，

他即便手眼通天，也再别想找到我！情书与背叛回到家时，我已经身心俱疲，

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可走到卧室里，看到满屋和沈岁聿有关的东西，就再也睡不着了。

床头柜上，是我们热恋时合拍的照片。抽屉里，是他写给我的99封情书。情书底下，

有个有些生锈的小铁盒，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沓和好劵，正好99张。那是我曾经亲手裁剪的。

“阿聿，如果以后我们吵架了你就用一张，如果有一天劵用完了，我就不要你啦。

”那时沈岁聿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好，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惹我生气。

可自从孟晚棠出现后，我们之间的争执冷战越来越多，他却像是忘了和好券的存在，

每次都是我先低头让步。现在看来。爱不在了，和好券早就没用了。胸口涌上酸涩的疼，

我苦笑一声，找出一个纸箱，将这些东西都塞了进去。最后，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孟晚棠紧紧挽着沈岁聿走进来，好奇地四下打量，不时踮着脚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而沈岁聿侧耳听她说话，眉眼间是独属于上位者的纵容宠溺。看到我，他目光有些闪烁，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开口解释。“昭昭，晚棠的胃不好，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就把她带回来住几天。”“反正家里还有空房间，就让她睡在客卧吧。”我还没说话，

孟晚棠就晃着沈岁聿的胳膊撒娇。“之前出差都是和沈总睡一个房间，特别有安全感，

现在我一个人睡客卧会害怕的，能不能和你一起……”“不能！”沈岁聿用眼神制止她，

随即看了眼我的脸色，阔步走来握住我的手：“昭昭，你别听她胡说，

那次出差是因为她打雷害怕，我才让她进我房间的……”这样的解释，我早已经不想再听。

我抽出手，淡淡打断他：“没关系，你想让她住多久都可以。”反正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以后，沈岁聿想带任何人回来，都是他的自由。沈岁聿诧异地皱起眉，正准备开口，

就被一通急促的**打断。他前脚刚接起电话离开，孟晚棠立马就换了副嘴脸。

她一改往日泫然欲泣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轻蔑：“老女人，你装什么大度？

”“沈总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说你整天只知道策划案和项目，一点情趣都没有，

连在床上都只有一个姿势，只有我，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和**！

”我听着孟晚棠嘲讽的话语，忽地笑了。笑她一脸骄傲的愚蠢。也笑我自己，

多年来痴心错付。沈岁聿忘记了无数次我陪他加班到凌晨，通宵改策划案的日夜。

也忘记了任何宴会回来，永远亮着的那盏灯，和永远温热的醒酒汤。甚至忘记了，

曾经为了公司的一个大单，我奔波劳累导致意外流产，再也没机会出世的那个孩子！

我付出一切才换来今天这样平淡的幸福。他却厌倦了。我心中刺痛难忍，

吐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是不够了解他，沈岁聿是个薄情的人。

”“他现在可以纵容你这么对我，以后，也可以纵容别的女人这么对你。”孟晚棠微微一怔，

摸着肚子朝我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是吗？可是我怀孕了，孩子是沈总的，他答应过，

一定会给我们母子俩一个名分。”一瞬间，我浑身血液倒流，指节因用力收紧有些泛白。

见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错愕，孟晚棠眼里的得意愈演愈烈。“你马上就是条丧家之犬了，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沈家未来的女主人。”我被她的**和愚蠢气笑。可下一秒，

孟晚棠忽然抓着我的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

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上，疼得眼前一黑。再抬眼，就看到沈岁聿将孟晚棠搂在怀里，

看着她脸上的红肿满是心疼：“怎么回事？”孟晚棠捂着脸，眼泪要掉不掉：“沈总，

我想为商务宴的事情跟余经理好好道歉，可她根本不听我说话，直接打了我一巴掌。

”沈岁聿这才蹙眉看向我，目光触及我额角的伤口时一顿，喉结滚了滚，沉声道。“昭昭，

这次是你错了，给她道歉。”我没有接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沈岁聿依旧还是从前的那个沈岁聿，只是那个能够牵扯他情绪的人，不再是我了。

我强压下胸口复杂的情绪，直接点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冷漠开口。“这里就有监控，

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应该道歉。”监控下的真相话音刚落，孟晚棠的脸瞬间白了，

显然没想到屋子里还装了摄像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底的慌乱几乎藏不住。

就在我即将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孟晚棠突然捂住胸口，脸色苍白：“沈总……我的心脏好痛，

感觉好像快喘不上气了……”话音刚落，她便软软地倒在沈岁聿的怀里。

孟晚棠的演技实在拙劣，换作是谁都能一眼看透她的心虚。可偏偏沈岁聿信以为真。

见她晕倒，沈岁聿脸色一下变了，抱起她就要大步离开。“沈岁聿！”我叫住他，

举起手机的指尖发颤：“真相就在这里，你真的不看吗？”沈岁聿微微蹙眉，

没有一点犹豫地说：“晚棠心思单纯，我相信她。”只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如沉冰湖。

沈岁聿抱着孟晚棠绕过我时，他脚步未停，冷硬的声线砸在我耳畔：“昭昭，

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非要跟晚棠过不去？”“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怀中的孟晚棠似是虚弱地哼唧了一声，他低头安抚的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砰！

”门被重重甩上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已经加载好，

可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流淌。我站在原地，

眼泪也跟着止不住地往下流。过了很久，我才转身回到卧室，自己草草处理了伤口。一整晚，

我都辗转反侧。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我习惯性翻身伸手，想要搭在沈岁聿身上，

却搭了个空。我瞬间清醒过来，身边哪有什么沈岁聿，只有冰凉的温度时刻提醒着我，

他这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过。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时，手机倏地震动。点开屏幕，

是孟晚棠的朋友圈更新了。【总裁因为担心，特地照顾了我一夜，

今天也是被老板宠着的一天呀~】照片里，两只手交叠在床单上，十指紧紧相扣着。

只一眼我便认出，另一只手的主人是沈岁聿。冰冷的屏幕光刺得眼睛生疼，我指尖一动，

直接退出了界面。简单收拾过后，我径直去公司提交了辞呈。人事总监对此却并不意外，

朝我笑了笑：“念昭姐，是不是沈总心疼你到处奔波，想让你安心在家当沈太太啦？

”我懒得解释，索性敷衍地点了点头。热恋期时，沈岁聿心疼我为了拉合作整天四处奔波，

于是提出将公司80%的股份**到我名下。见我拒绝，他便直接将协议塞到我的怀中。

“昭昭，你每天为了公司这么努力，这是你应得的。”当初我为此感动不已，

于是更加为沈岁聿卖命。而现在，我只想尽快跟他断干净。但我不会蠢到什么都不要。

今天过来除了要辞职，就是核对完这些股份产权方便我后续售出。本以为手续很快就能办完，

可还是出了问题。人事总监皱眉盯着电脑，有些为难的开口：“念昭姐，

那些股份并不属于你名下。

”“当初系统里……就从未录入过你的信息……”他将电脑屏幕展示在我面前，

股东名册上赫然没有我的名字。我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

连怎么走出人事办公室的都不知道。滔天的愤怒烧断了我所有的理智。

原来从前那些我自以为的甜蜜深情，不过是沈岁聿精心设置的一场***！

而我还一直像个傻子一样，为他奔波付出，为他尽心竭力！我掏出手机，

指尖颤抖地按下一个一个数字。电话拨通的瞬间，我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意：“沈岁聿，

为什么我的股权信息没有被录入系统？”那端沉默片刻，才传来男人无奈的叹息。“昭昭，

你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沈氏未来唯一的总裁夫人，就算没有这些股份，公司的一切也是你的。

”“昭昭，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些形式。”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从容，

像是吃定了我还会因为他的一句安抚，就轻易原谅。可我心里最后那块柔软的地方，

早就在他背叛的那一刻，无声地碎掉了。我用力地闭了闭眼，声音是从所未有的平静。

“沈岁聿，我们分手吧。”礼服之争空气瞬间凝滞。好半响，

才响起沈岁聿低沉的声音：“昭昭，别任性。”“股份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好好补偿你，

但别拿分手开玩笑。”我无声地笑了笑，胸口溢满了苦涩。可是沈岁聿，我没有开玩笑啊。

我是真的要离开你。我没说话，僵持了片刻后，沈岁聿无奈地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劝哄。

“今晚有一场慈善拍卖，晚点我来接你，看上什么就拍，就当是我的补偿，好不好？

”“礼服我会让助理送回家，你回去试试，不喜欢就换。”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权利。事已至此。我只能先回到人事办公室，将剩下的离职手续办完。

人事总监神色纠结，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的开口：“念昭姐，以后你不在了，

公司怕是会一团乱啊。”我示意他继续，人事总监立马压低了声音。

“前段时间市场部跟进很久的大客户，好不容易才肯过来谈合作，结果那个孟秘书倒好，

直接拿木耳泡茶把客户给气跑了！”“市场部的人闹到总裁办，

沈总却一点责怪孟秘书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将市场部的人训了一顿。”我沉默的听完，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沈岁聿对孟晚棠的偏爱几乎无人不知。“既然沈总都说不在意了，

你们就好好听他的，该怎样就怎么样。”迟早有一天，沈岁聿会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从公司离开，我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了家。可刚走进门，我就听见主卧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心头，我连忙上楼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狼藉。水晶吊灯下，

孟晚棠身上正穿着沈岁聿送我的礼服，对着落地镜兀自欣赏。看见我时，

她脸上浮起一抹轻蔑：“沈总又让助理给我送新衣服了，老太婆，你是不是很嫉妒呀？

”“对了，你那些衣服都过季了，和我一点也不搭，我就好心都帮你处理了。”我低头看去，

只见她脚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布料碎片。原本我衣柜里，那些沈岁聿送给我的**高定，

此刻被全部剪碎，随意丢在地上。孟晚棠眼底的得意快要溢满。而我只是看着她，

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那我还要谢谢你，帮我处理了这些垃圾。

”我毫不在意的语气却让孟晚棠更加气愤。她刚要开口，就听大门传来佣人的声音。

是沈岁聿回来了。孟晚棠眸中划过一抹阴鸷，突然用力撕开胸口的布料，

尖叫一声后跌坐在地上。“余经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只是想试试，

你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让我难堪……”沈岁聿听到动静走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脸色骤变，冲过去将孟晚棠护在怀里，声音压抑着愠怒。“余念昭！

你到底为什么要一再伤害晚棠？”“道歉。”他目光像是淬了冰的刀，脸色愈发森冷，

“是我之前太惯着你，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盯着，

我连心口的刺痛都忘了。我抬眼看着他，良久，终于讽刺地笑出了声。“如果我说不呢？

你准备拿我怎样？”沈岁聿闻言一哽，似乎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见他沉默，

孟晚棠顿时急了，泪眼朦胧地望向沈岁聿，声音愈发哽咽。“余经理刚才扯烂我裙子的时候，

整个别墅的佣人可是都看到了……要是被传出去，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总不能一句道歉就轻易抹去吧？”“能不能……让余经理也体会一下，

像我一样被人当众剥光时，该有多无助？”羞辱与决裂她话音刚落，

沈岁聿立马蹙起眉：“晚棠，过分了。”见他反对，孟晚棠涨红了脸，眼泪说掉就掉。

“沈总，我知道你不舍得。”她抬起头，声音又软又委屈，“可如果余经理没有尝到教训，

下次恐怕就不知道要怎么对我了。”沈岁聿看向我，眼里仍有一丝挣扎。

身旁孟晚棠委屈的哭声顿时又大了一些。“要不我还是辞职吧，

这样沈总就不用为难了……”“不行！”沈岁聿斩钉截铁地回答，再看向我时，

眼中彻底没了犹豫。我瞬间如坠冰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沈岁聿，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的缄默让我浑身发寒，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屋子里明明有监控，你为什么不看？

我根本就没有……”“余经理！”孟晚棠***泪打断我，一副羞愤欲死的神情。

“你不肯道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着大家的面，

将我的屈辱再展示一遍……”沈岁聿抱紧孟晚棠，幽深的眼眸直直盯着我，

冷如冰川：“昭昭，晚棠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就非要针对她？”“既然做错了事，

你总要得到教训，才不敢再有下次。”说完，他挥了挥手，几个女佣立即上前按住我。

不等我反应，一双手就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襟，用力一扯！

“刺啦——”不断响起的布料撕裂声，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我脸上。“住手……住手！

”我惊慌地死死捂住胸口，却又拦不住裙摆被粗暴地撕烂。见我如此狼狈，

孟晚棠眼里终于露出得逞的笑。而沈岁聿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我被人扒光衣服。

强烈的屈辱感将心淹没。我这才敢相信，沈岁聿居然真的为了别人当众羞辱我。

从前一次商务酒局上，甲方只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多看了我几眼。沈岁聿便动用主家的能力，

第二天就让那家公司彻底消失在海市。彼时，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昭昭，

任何企图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而此刻。我却被沈岁聿命人当众扒光，

忍受着周围各异的视线。就是不知道。要是那时的沈岁聿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会不会放过现在的他自己。沈岁聿紧紧望着我，唇瓣微动：“昭昭，我……”话音未落，

孟晚棠适时缠上他的胳膊，嘴角扬起甜美的笑。“沈总，余经理应该已经尝到了教训，

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不过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应该没心情再去了，

还是我陪你去吧？”沈岁聿看着她期待的脸，瞬间将我抛在脑后。他带着孟晚棠走出几步，

才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昭昭，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冷静冷静吧。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再针对晚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说完，

他牵着孟晚棠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僵坐在原地，心似被刀剜空。

佣人连忙取来毯子披在我的肩头，小心翼翼的开口：“余**，先生心里是有你的，

他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我讽刺地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的背叛是真的，

带给我的伤害，也是真的。是不是一时糊涂，还重要吗？我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起身走进浴室。温热的水让麻木发冷的身体终于回暖，我仰头靠在浴缸边，眼眶也渐渐发烫。

这时，手机不断震动。我解开屏幕，就看到孟晚棠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发来。

全是沈岁聿一掷千金为她拍下的珠宝名画。手指往下，甚至还有沈岁聿单膝跪地，

亲手为她穿上高跟鞋的照片。【沈总第一次带我参加拍卖会，就为我点了天灯，

还说以后会把我当作肚子里的宝宝一样宠。】【老太婆，你要是识趣，

就该知道和我争没有好下场！】看着她耀武扬威的挑衅，我只觉得天真的可笑。

我把这些挑衅的消息一一保存下来。随后，编辑好一条定时发送给沈岁聿的分手短信。

而时间，正是我离开那天。商务宴的闹剧接下来的几天，

我都刻意避开了与沈岁聿碰面。就连他每天发来的消息，我也都是敷衍的回应。

在我计划离开的前一天下午，沈岁聿突然提前回了家。“昭昭，你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紧紧抱着我，温柔的声音满含担忧和探究。可如果沈岁聿真的在意，

但凡他好好看看人事部送去的文件。就该知道我已经辞职了。我心中讽刺，冷冷推开了他。

“没有。”沈岁聿微微一怔，却也没再追问，转而道：“昭昭，

之前合作过的李总答应了续约，但点名要你负责对接。”“你放心，

这次的商务宴我都已经让特助提前安排好了，不会再出错。”见我不说话，

他又递来一个丝绒材质的首饰盒。打开后，一枚价格不菲的红宝石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沈岁聿笑着为我戴上，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喜欢吗？

那天我在拍卖会上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一定会和你很般配。”“你看，这是一对的。

”他又朝我举起左手，展示了一下无名指的戒指。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

我心中却没有一丝动容。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背叛。更不会忘记他曾为了另一个女人，

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可我同样忘不了，当初他爱我时，那颗炽热的真心。

帮他搞定李总的这次合作，就算是还清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指尖碾过那枚如血般的红宝石，

我低声说了：“好。”当晚。和李总会面后，我们一起走进沈岁聿订好的包厢。可刚推开门，

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住。只见孟晚棠一身粉色蕾丝的洛丽塔，正晃着腿坐在主位上。

李总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这位……是谁家的小孩吗？”我刚想回答，

孟晚棠却突然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您就是李总吧。”她笑得眉眼弯弯，

“我是沈总的秘书，听说您要谈合作，所以特意穿了我最喜欢的裙子来捧场。

”正式的商务宴，却被她弄成了什么娱乐party。我皱眉看向沈岁聿。

可沈岁聿满脸宠溺地望着她，没有一点要训斥的意思。我忘了，他对孟晚棠的纵容，

已经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好在李总性格随和，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地缓和气氛。

“我也有个看起来和你一样大的女儿，像她们这样的年轻人就是思想活跃……”孟晚棠见状，

不忘朝我投来一个嘚瑟的眼神。我被她这幅沾沾自喜的蠢样气笑。李总对她不计较，

不过是看在沈岁聿的面子上。有朝一日，没了沈岁聿的撑腰，她总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但眼下，还是合作更重要。见气氛终于缓和，我准备招呼众人落座。谁知孟晚棠又开始作妖，

抓着李总的手便自顾自的开口。“李总，刚好我最近学了看手相，我帮您看看吧？

”不等李总开口，孟晚棠就发出一声惊呼。“哎呀！李总，您这事业线也太短了吧！

”一瞬间，包厢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李总冷硬地抽回手，脸色铁青。眼见孟晚棠还要再说，

我忙出声打断：“够了孟秘书！”可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反而嘟起嘴委屈地看向沈岁聿。沈岁聿同样不以为意：“抱歉，小孩平时胡闹惯了。

”“看来沈总也不是很在乎这次合作，既然如此，我看也没必要再继续了！”李总冷怒一声，

带着一行人快步离开了包间。我转头看向沈岁聿，压着怒火，质问道。

“你明知道这次合作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孟晚棠红着眼，委屈解释。

“对不起沈总，我只是想努力帮公司拿下这一单，我以为李总听到那些话就会签字，

可没想到他这么小肚鸡肠……”“晚棠，别胡说。”沈岁聿不痛不痒的呵斥一句。

随后无奈地握住我的手，温声安抚。“昭昭，我之后一定会好好教她的，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我讽笑一声，用力甩开了沈岁聿。又是这样。每次孟晚棠犯了错，

他总会给她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我信了他一次又一次。可孟晚棠的行为却越来越过分。

既然沈岁聿不会教，那我就自己来。我越过沈岁聿，狠狠扇了孟晚棠一巴掌！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孟晚棠捂着脸尖叫：“沈总，

我的脸好疼……”沈岁聿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是瞬间推开我，将孟晚棠抱在怀里。“余念昭！

你太过分了！”我被他推得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桌沿，疼得冷汗直冒。可紧接着，

就看见沈岁聿握着孟晚棠的手，看向我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昭昭，是你先动手的，

这一巴掌，是你欠她的！”“啪——”雷雨夜的孤独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整个包厢。

我错愕地愣在原地，迟钝地感受到脸上**辣的疼。心上像是破了个无法修补的大洞，

不断往里灌着冷风。沈岁聿却温柔地替孟晚棠***手，看着她红肿的脸，

心疼地皱起了眉：“脸上还疼不疼？我带你去上药。”说完，他打横抱起孟晚棠，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我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眼前一片湿润的模糊。

心里的刺痛比脸颊更疼。回到沈岁聿的别墅时，已经是深夜。刚进门，

就看见我的东西被当作垃圾一样扔在了玄关处。佣人见我盯着这些东西出神，连忙解释道。

“先生今晚将孟**带回来了，说是以后会在这边住下，

这些……应该是孟**自作主张丢在这的，

先生他并不知情的……”我疲惫地打断她：“反正都是已经没用的东西，丢了吧。

”反正明天我就会彻底离开这里，丢了也好。我俯身，从那堆东西里翻找出自己的证件，

连着一些随身物品装进了一个小包。上楼时，就听见主卧传来孟晚棠撒娇的声音：“沈总，

我睡不着，可以给我讲宝宝睡前故事吗？”沈岁聿温柔的声音响起：“好，你想听哪个？

”我握着门把的手渐渐松开，脚步一转，走进了隔壁的客卧。后半夜下起了大雨，

雷声轰隆炸响在耳边。我从小就怕打雷，只能紧裹着被子汲取些微弱的安全感，

却听见隔壁主卧传来讲故事声。沈岁聿在哄孟晚棠睡觉。他似乎全然忘了从前每个雷雨夜，

都会抱着我安慰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过了很久，我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一早。

我醒来时，就看到发来父亲的消息：“宝贝，接你的人很快就会到，爸爸妈妈在家等着你。

”我转头望向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空早已放晴。

郁结的心情仿佛也随之松快了起来。我的指尖快速在屏幕上点过，正要按下回复，

沈岁聿的电话便打来了。想起昨晚他的所作所为，我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但屏幕上很快又亮起了最新来电。大有我不接，他就不罢休的架势。我深深叹了口气，

按下了接通。沈岁聿温柔的声音响起：“昭昭，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回答，沈岁聿呼吸一顿，主动解释起来。“晚棠之前租的屋子被房东收回了，

她实在没地方可去，我这才把她接过来暂住。”“我只是正常的上属关心下属，你不要多想。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响起孟晚棠小声的抱怨：“我才不要暂住，我要永久居住权！

”我无声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当然不会多想。毕竟，不论你们以后是夫妻，

还是同事，都和我无关了。沈岁聿不疑有他，顿时松了口气：“晚棠她最近心情不好，

我要带她出去旅行放松几天。”“我知道这些天你也受了委屈，等这段时间忙完，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乖，等我回来。”接着，他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不会再等你了。

沈岁聿，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你。我将孟晚棠今晚发来的语音，

连着这段时间她发来挑衅我的消息和图片一一定时发送在微博。做完这一切，

我把沈岁聿和孟晚棠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推开别墅的大门，

父亲派来的人已经等在了门外。“大**，我们来接您回余家。”清晨的街道很安静，

汽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驶离别墅区。我从车窗深深望去，

看着曾经生活多年的地方最后消失在视线，心里只剩解脱。再见，沈岁聿。从今往后，

你我山高水远，再不相逢。分手的短信办公室的窗外亮起闪电。沈岁聿握着手机，

额心隐隐作痛，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一旁的孟晚棠立马凑了过来：“是余经理生气了吗？”沈岁聿睨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昭昭平时被我惯坏了，容易患得患失，等工作忙完了我抽空陪陪她就好。

”“可是……”孟晚棠咬着唇，“之后在公司，余经理她要是因此报复我怎么办？

”“今晚还好你也在，不然都不知道，我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她眼眶倏地通红，

肩膀随着抽噎不断颤抖。从前只要孟晚棠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沈岁聿都会放下手中所有事，

耐着性子去安慰，直到她破涕为笑。但此刻，他看着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内心只有厌烦。

明明孟晚棠已经成年，可遇到问题却什么也不会，只知道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祈求帮助。

他的昭昭就从来不会这样。余念昭从不会求人帮忙，总是独自硬抗，咬牙靠自己解决。

沈岁聿的指腹摩挲着手机冰凉的边缘，目光落在屏保的合照上，思绪逐渐飘回了从前。

沈家是海市最庞大的家族，也是所有世家里底蕴最为深厚的家族。

因此沈岁聿凭借优渥的出生，无论去哪，他都从来不缺拥趸。环肥燕瘦更是如过江之鲫，

他从来也瞧不上。可第一次见余念昭时，沈岁聿却清楚的感觉，

自己的心脏仿佛为她漏跳了一拍。于是他毫不吝啬地让出了那件拍品，

后来又开示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不求回报地爱她。再后来，他们顺利成章的在一起。

直到孟晚棠的出现。他们开始没日没夜的争吵，分手又和好，日子再也不像从前般安宁。

沈岁聿突然想起了刚才电话里，余念昭向他询问孟晚棠的事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突然就没来由的慌张。孟晚棠等了很久都没等来他的安慰，早已停止了抽噎。

她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沈岁聿握着手机发呆，对她的啜泣始终无动于衷。“沈总，

你怎么了？”孟晚棠红着眼凑近，指尖绞住了他的袖口：“是不是因为你接了我过去，

余经理不高兴啊？”“没关系，如果她实在不愿意，

我搬出去就是……”她状似沮丧的垂着头，眼尾飞起一抹红晕，却仍朝他凄楚地笑着。

可下一秒，沈岁聿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好。”沈岁聿无视她瞬间凝滞的表情，

自顾自继续说道。“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处，等会回去你收拾好行李，直接搬过去就行。

昭昭这段时间的情绪很差，我想好好陪她。”孟晚棠纵使心里再不情愿，

此刻也只能点头答应。心里对余念昭的嫉恨，又再次添了几分。沈岁聿反倒是松了口气，

等孟晚棠被送走后，余念昭肯定就不会再生气。想到这，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可就在这时，手机倏地传来消息提示。是余念昭。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云层中偶尔夹杂的闪电划过。不知为何，沈岁聿竟有些害怕点开那条短信。

他在心里不停安抚自己，却在看清内容的那一刻，入坠冰窖。“沈岁聿，我们分手吧。

”微博曝光沈岁聿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止不受控制地战栗。

他颤着手点开余念昭的对话框，飞速打出一行字发去，却弹出红色感叹号。

再次给她拨去电话，可那段始终是冰冷的机械女音。办公桌上的时钟滴答作响，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刺眼，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沈总，怎么了？

”孟晚棠朝他走近，快速瞟过沈岁聿的屏幕，“是不是余经理又在闹脾气？

”“之前她不是也因为吃醋，闹着要跟你分手吗？最后不也还是原谅你了。

”沈岁聿猛地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这句话。对啊，余念昭那么爱他，

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霍然起身，西装外套扫落了桌上的文件：“她就是在生我的气，

我现在去找她。”只要他找到余念昭，好好哄哄，她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原谅自己。

沈岁聿冲进家门，空荡的客厅里，水晶吊灯折射着惨白的光。他疯了似的推开每扇房门，

开始地毯式探索。可哪怕沈岁聿将整座别墅翻个底朝天，却仍找不到余念昭任何踪迹。

“昭昭呢？！”他拽住被动静的佣人，指节因用力有些泛白。

“余**她凌晨回来过……”佣人被他猩红的双眸吓到，声音发颤，“后来她说不用管她，

我们就……”沈岁聿的目光突然定在玄关处的某一处。米色羊绒围巾从纸箱的缺口滑落一角，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余念昭的东西。佣人随着到他的目光一同看去，

连忙解释道：“这……这是昨天您接孟**回来后，她收拾完丢在这的……”话音未落，

沈岁聿已经跌坐在地。余念昭一定看到了。她一定以为，

是自己授意孟晚棠把她的东西丢在这，认定是我要赶走她。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

雨水顺着落地窗蜿蜒成河。手机突然开始疯狂地振动，沈岁聿连忙查看，

却发现是老宅那边的电话。半晌后，他将电话接起。沈老爷子的怒吼登时响起：“沈岁聿！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岁聿蹙起眉头，他现在找不到余念昭本就心烦意乱，

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可他刚要挂断电话，就听见沈老爷子再次开口。

“我不管你和那个秘书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们沈家，绝对不允许那种女人进门！”他一愣，

下意识问道：“什么？”“你的那些荒唐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沈老爷子深吸口气，

情绪才终于缓和，“你自己上微博好好看看吧。”电话挂断的瞬间，

微博最新的热搜消息便弹了出来。沈岁聿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却在看到标题时瞳孔瞬间放大。“沈氏继承人与秘书的办公室禁忌恋情：小三为上位，

不惜撺掇总裁伤害原配！！”他越是往下，脸色也越来越白。

里面的内容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孟晚棠是如何陷害，又是如何将余念昭一次次逼近绝境。

原来看似天真无辜的她，背地里也会发去那么多挑衅的消息。沈岁聿冷着脸，

点开了一条语音。“是吗？你是他的女朋友又如何？我怀孕了，孩子是沈总的，

沈太太的位置迟早也是我的。”手机滑落在地，沈岁聿全身都在颤抖。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昨天晚上余念昭要那样问他。也终于想起，从前她那双总是衔满爱意的双眸，

不知何时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可他亲手将她的真心碾碎，又凭什么指望她还留在原地？

沈岁聿终于崩溃，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嘶吼，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

父母的庇护汽车穿过无数街道，窗外的风景才逐渐变得熟悉。我推门下车，

一直等在别墅门口的爸妈立马迎了上来。可当他们看清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母亲红着眼，语气既心疼又愤怒：“昭昭，你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受伤？”她慌乱地拉过我查看，却又生怕弄痛了我，动作无比轻柔小心。

听着久违的关心，我的心中升起丝丝暖意。见我浑身都是血污，

她气得在父亲的肩膀上狠狠甩了一巴掌。“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让昭昭联姻，

她会跑去海市，我女儿会被人打成这样吗？”父亲咬着牙，默默承受着母亲的怒火，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我连忙拦住母亲：“妈，这不能怪爸爸。

”余光瞥见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我的鼻尖忍不住发酸。他之所以要安排这些，

也不过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如果我乖乖答应家里安排的联姻，就不会遇见沈岁聿，

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如果我没有爱上他，也根本不会遭受这些伤害。喉间泛起铁锈味，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挽着他们进门。我不想被情绪裹挟。更不想往后的人生里，

会被沈岁聿这个名字再次困于不幸。往后半个月，餐桌上总摆着冒着热气的补汤。

母亲每天一早就去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食材，变着法子做我爱吃的菜。就连端给我的苹果，

也都要佣人雕成小兔子的形状。父亲时不时会给我转钱，还会特意推掉公司的会议，

带着我和母亲去逛街。就这样，在爸妈的宠爱里，我长胖了足足十斤。唯一奇怪的是，

在夜半起身接水时，我总能听见爸妈房里传来压低的争执声。我踮着脚悄悄走近，

也只能听见零碎的字句混着叹息飘出。可到了白天，他们又再次变成了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仿佛晚上的谈话都是我的幻觉。我也尝试过旁敲侧击的询问，可爸妈像是早就商量好，

一致对我的问题装傻。不安在心底隐隐氤氲，各种不好的猜测在脑海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