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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二丫终于退烧。

时南微瘫坐在灶房门槛上,阮薇适时递过搪瓷缸给他:“喝点水。”

“不用,放着吧。”

阮薇悻悻收手,又起个话题:“你明天要干什么?”时南微眼都没抬:“给毕业班补课。”

“我帮你。”

“帮我?你会什么?”阮薇想了想:“军体拳,改作业,背粮食......”时南微突然笑了,笑声比夜风还冷:“阮教导,你分得清糜子和谷子吗?”她噎住了,许久才近似哀求一般哽咽道:“南微,***什么都行的,你让我赎罪好不好......”“赎什么罪?”时南微突然站起来:“你该去城里找时南归,他不是要当新郎吗?”阮薇眼眶一阵酸涩,翻遍全身从兜里掏出那枚玉佩:“这个,你拿回去,你走之后我也没有给他。”

“我以为和他在一起是得偿所愿,可在你走之后我才发觉我这种想法有多么可笑。”

“我爱你,我的愿望早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成和你厮守终生了。”

“南微......原谅我,好不好?”野风喧嚣,吹得窗框呼啦啦得响。

时南微盯着那块通体温润的玉佩,目光冷冷:“我不认得什么玉的品种,在我眼里它们都是好看的玻璃。

但因为喜欢,你这一块我好好珍藏了很多年。”

“可现在我不喜欢了,所以它在我眼里,又成了普普通通的玻璃。”

天将将亮,远处传来鸡鸣。

时南微没等阮薇的回话,转身往教室走:“天亮了就下山吧,二十里外有班车。”

“我不走!”“那也随你。”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反正别再赖在我跟前说那些无聊又恶心的话。”

阮薇还是没走,在办公室待到天蒙蒙亮,就摸到井台打水。

铁轱辘的吱呀声惊起檐下的麻雀,水桶还没拎上来,身后传来道响亮的女声:“许老师的水缸我昨天挑满了。”

阮薇回头,看见个漂亮的高个儿女人。

那人手里提着竹编暖笼,热气里飘出烤土豆的香味。

“我是宋娇茹,村小的代课老师。”

阮薇注意到她腰间别着把木柄匕首,刀鞘上刻着歪扭的“微”字。

井绳突然打滑,水桶“咚”地砸回井底。

阮薇并不想打听他人的隐私,可是事关时南微,她实在忍不住。

眼神在她的刀柄上来回转了几次后,她终于开口:”你和南微......关系很好吗?”“时老师?”宋娇茹抬眼看了她一眼,低头道:“他是个好人,教村里老人认字,还教这些留守的娃娃读书,给他们吃药看病,这里没有跟他关系不好的人。”

“就是可惜啊,”宋娇茹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动作麻利地将地上散落的桶盆收拾好:“眼光不行,娶的女人不是个东西。”

她语气坦然,仿佛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时南微的前任妻子。

阮薇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还没发泄出来,她人就已经跑进了教室。

阮薇透过破窗看见宋娇茹在教孩子们唱山歌,时南微低头批作业,睫毛的倒影垂在泛黄的纸页上。

宋娇茹唱到“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时,目光总往他那边飘。

这下,傻子都能看懂宋娇茹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阮薇气得抬腿向着木桶踢,但一想到时南微冰冷的眼神,又收回了脚,窝了个雪团朝着自己脑袋砸。

好好的一个时南微,那么美满的婚姻,怎么就让她给弄丢了呢?往后的日子,时南微的确随阮薇的便,看她只像看个陌生人,甚至完全无视。

阮薇看着下课后说说笑笑的那两人,觉得自己似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可她还是舍不得时南微,想守着他,这一守,就守到了快开春的时候。

冬春季节气候干得很,常刮沙尘暴。

夜里,阮薇被瓦片碎裂声惊醒,冲进教室时宋娇茹已经用油毡布封好窗户,怀里抱着吓哭的二丫。

见到她来,宋娇茹急忙把娃娃塞给她:“时老师还在仓库抢救课本!我去搬沙袋!”阮薇配合点头,安置好二丫后赶到仓库,看见时南微正用身子压着摇摇欲坠的书架。

她扑过去撑住架子,尘土迷眼中听见他喊:“左边第三摞,那是新课本!孩子们新学期得用!”“等我!我去搬!”两人合力抬着书箱往外跑时,宋娇茹也带着沙袋逆风而来。

她的衣服被刮开道口子,露出肩头狰狞的伤疤。

宋娇茹把时南微推给阮薇:“你们去照顾孩子!我去堵后墙!”阮薇顺势抱住时南微,他却挣扎着要离开:“不行,那沙尘太大了,宋娇茹以前救火落下了肺病!”“她有经验,比你会躲沙尘!”阮薇吼得破了音,可身旁的人却突然不动了——长时间的操劳,让时南微在这个节点陷入了晕厥。

更新时间:2025-05-28 02: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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