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沈矜是在二十四岁这年。
我名义上的小叔叔订婚了,作为他曾经的情人,我被包办给他的秘书。
正是沈矜。
沈矜为人温润谦和,结婚五年,我们相敬如宾。
直到他不动声色翻身上位。
出任董事长当天,他亲自为我换上条性感魅惑的新裙子。
“我的老婆多漂亮啊,连南城太子爷都对你感兴趣。”
他拉低我的领口。
“那可是贵客,怎么接待,你应该很熟练了吧?”
我平静地点头,目光落下,却看到他的双手蜷紧成拳。
......
那一拳最终落在了我脸侧的墙上。
伴随着沈矜压抑的低吼。
“姜栀夏,你是不是谁都可以!”
我没出声,看他指节凸起,鲜血淋漓。
“包一下吧。”
我伸出手,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脏。”
他嫌恶地剜我一眼,摔门离开。
再打开是三天后。
一袭洁白长裙的陌生女人架着沈矜进门。
两人动作亲密,情意一直绵延到主卧。
沈矜看见了我,皱起眉头。
“你怎么还在这?”
他显然喝醉了,不记得三天前他愤然离家时,锁上了门。
我也三天没吃过饭了。
“沈总,这位是?”
女人开了口。
我这才看到她,眉眼竟然和我有几分神似,只是比我更年轻。
下一秒,视线被遮挡。
沈矜护在女人身前,居高临下俯视我,语气森冷。
“出去。”
门又关上了。
我忽然想起刚嫁给沈矜那会儿,小叔叔季怀予常来家里。
他睡在主卧的时间,似乎比沈矜这个主人还要多。
不过如今位置颠倒,沈矜在门内,我在门外。
我才知道,主卧的隔音原来并不好。
分明已经走开一段,我还是能听见女人的声音,一阵又一阵,暧昧绵软。
那时候的沈矜,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只知道现在的沈矜,钱与权都拥有,随心所欲,一周七天可以不重样带女人回家。
娱乐新闻播报他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为情人买珠宝时,我在家清理床单。
沈矜有洁癖,不让家政阿姨进来,每回他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完,都是我进来收拾房间,又替他们倒水清洗。
次数多了,他也生出闲情雅致,倚在床头,慢条斯理点一支烟,看我忙前忙后。
“姜栀夏。”
猩红火光夹在他指尖,忽明忽灭。
就像他的情绪,忽而就炸。
“你和季怀予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大度吗?”
他压着我在他刚和她人翻滚过的床上,死死盯住我眼睛。
“你不知道生气的是不是!”
不是的。
我也会生气。
我过生日被锁在家里饿肚子,他却被拍到在酒吧美女环绕的时候,我生气。
我坐在夜里被雷声吓得发抖还要听他们气息交合的时候,我生气。
我痛经浑身没力气却要用冷水帮他们清洗贴身衣物时,我生气。
可是,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沈矜。
在季怀予又一次为利益舍弃我时,难道不是你抱住我,告诉我。
气要为在意我的人生,眼泪要为会心疼我的人流。
“阿矜。”
我没来得及开口。
浴室门推开,潮湿的热气里裹挟出清新花香,是沈矜知道我对一些香味过敏后亲自为我调配的沐浴香氛。
如今全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也是她出来的一刹那,沈矜立马就松了手。
中间换的几个似乎都是偶然,沈矜始终最喜欢这第一个。
单是这个月,我已经见了她二十四次。
继拍卖会上点天灯、公然带她出席商业酒会后,这个家里,原本属于我的空间,也渐渐被她所占据。
沈矜叫她,枝枝。
不是栀子花的栀,是一枝独秀的枝。
更新时间:2025-08-01 09:1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