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帝景”会所顶楼的总统套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酒意和一股淡淡的、暧昧的甜香。
苏晚猛地睁开眼,全身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酸痛难忍。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腰间一条沉重的手臂立刻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听到身边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那具温热躯体下蕴含的惊人力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晚,她为了给继妹顶罪,被亲生父亲送到这里,献给那个传说中冷酷暴戾、不近女色的陆氏集团总裁——陆靳枭。
她挣扎过,哭求过,但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只是冷漠地甩开她的手,说:“苏晚,能为苏家做点贡献,是你的福气。伺候好陆总,**治疗费,我会继续出。”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昂贵的真丝枕头。
她闭上眼,心底一片冰凉。为了妈妈,她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失去了。
就在这时,身边的男人动了一下。
苏晚身体瞬间僵直,死死闭上眼睛,假装仍在沉睡。
陆靳枭醒了。
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不悦地蹙起眉,但比头痛更让他不悦的,是怀中陌生的温软触感。
他睁开眼,黑暗中,视觉尚未完全恢复,但其他感官却异常敏锐。女孩身上清浅的甜香,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处子的气息,混杂着***后的靡靡之味,清晰地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坐起身,啪地一声打开了床头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苏晚眼睛生疼,但她不敢动。
陆靳枭掀开被子,床单上那一抹已经干涸的暗红,像一朵妖冶的花,刺痛了他的眼。
他陆靳枭,竟然着了道?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爬了床?
一股暴戾的怒气瞬间涌上心头。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更厌恶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攀附上他的女人。
他冰冷的目光扫向床上的女人。
她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此刻紧闭着、睫毛却不停颤抖的眼睛,若是睁开,定然极美。此刻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这一切,在陆靳枭眼里,只增加了她的“演技”。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淬冰般的寒意,没有丝毫温情。
苏晚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只能颤巍巍地睁开眼。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她心脏几乎骤停。
男人的脸俊美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但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却像万年寒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讥讽。
“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晚声音发抖,裹着被子想往后缩,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不是故意?”陆靳枭嗤笑一声,俯身逼近她,强大的压迫感让苏晚几乎窒息,“费尽心思给我下药,现在跟我说不是故意?苏家……呵,真是好手段。”
他果然知道她是苏家送来的人。
苏晚脸色煞白,想解释,却无从开口。难道要说,是父亲逼她的,是继妹设计了这一切,她只是个可怜的替罪羊?
他不会信的。在他眼里,她和那些处心积虑爬床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说吧,想要什么?”陆靳枭松开她,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拿起床边的睡袍披上,姿态优雅却冷漠至极,“钱?项目?还是陆太太的位置?”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支票本,刷刷几笔签下名字,然后撕下来,轻蔑地甩在她脸上。
轻飘飘的纸片,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苏晚脸上。
“五百万,够了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拿钱,滚蛋。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晚看着飘落到胸前的支票,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刺痛了她的眼。
陆靳枭。
这三个字,如同烙印,刻在了她人生最耻辱的一页上。
屈辱、难堪、悲伤……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她默默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背对着他,一件件穿上。每一下动作,都牵扯着身体的酸痛和心里的伤口。
穿好衣服,她弯腰,捡起了那张支票。
陆靳枭看着她的动作,眼底的讥讽更浓。果然,都是为了钱。
然而,苏晚拿起支票,并没有收起来,而是走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一下,一下,将支票撕得粉碎。
纸屑如同雪花般散落在地毯上。
陆靳枭眯起眼,闪过一丝意外。
“陆总。”苏晚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神却透着一股倔强的清亮,“昨晚是个错误。您放心,我不会纠缠您。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说完,她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开门,离开。
没有回头。
陆靳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深邃难辨。这个女人……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但很快,他便将这微不足道的插曲抛诸脑后。不过是个欲擒故纵的女人罢了,不值得他浪费心神。
……
三个月后。
平民医院的妇科诊室,医生看着化验单,笑容温和:“苏**,恭喜你,你怀孕了,已经八周了。”
苏晚坐在椅子上,如遭雷击。
怀孕?
她竟然……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
更新时间:2025-12-08 11: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