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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心面馆这座城市的空气,带着一种陌生的湿冷,进入身体,又钻进骨髓,

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我来迟了,迟了整整两天。是我的错,我反应慢了,

当我接到那条信息的时候我就应该来了,但终究还是迟了。辛星的气息,

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消散得无影无踪。我像游魂,在她曾提及的角落徘徊,

徒劳地捕捉着空气中可能残留的、属于她的痕迹。怡心面馆,就是这里了。

视频里模糊的背景,此刻清晰地展现在眼前。门脸不大,朴素得近乎简陋。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酱油、卤料和岁月沉淀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种令人心安的烟火气,因为有她的存在,曾经也是我的向往,此刻却像冰冷的针,

刺得我眼眶发酸,令人恍惚。店里冷清,只有角落里的桌子上趴着一个小女孩,

手里拿着半截铅笔,此刻作业本已经有一半脱离了桌面。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间探出头,

脸上堆起习惯性的笑容:“想吃点什么?看一下。”“一碗打卤面,”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喜好。从春晚那一句“苏格兰打卤面”,

彷佛这种面就成为了她餐桌上的执念,吃了一次又一次,总也不腻。我走向门口靠墙的位置,

那是我记得她经常坐的地方。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仿佛能触碰到她曾留下的温度。坐下时,

木椅发出轻微的**,在寂静的店里格外清晰。角落里,

埋头写作业的小女孩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她已经丢下作业偷偷观察我好几次了。此刻,

笔尖悬停在作业本上,笔芯在纸面晕开一小团墨迹,像一颗凝固的、好奇的心。

说不准辛星在某一个没课的周末,会和她在一块玩吧,也许会教她怎样识字,怎样画画吧?

毕竟,她总爱和这样的小不点搭话。当她再次飞快地瞥过来时,

我尝试挤出一个微笑:“你好。”女孩像受惊的小鹿,猛地扭过头去,

笔尖慌乱地在纸上划动,留下几道无意义的线条,脸颊飞起两抹红晕。“面好了。

”老板的声音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一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放在我面前,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我指着女孩:“那是你女儿吗?”“是啊,三年级了。

今天她妈单位有事,跟着我看店。”老板憨厚地笑了笑,“皮着呢,不过还算听话。

”“很乖。”我机械地应着,目光回到那碗面上,再也无法离开。从未踏足的地方,

却涌动着强烈的熟悉感。是了,我坐着的,是你坐过的位置;我点着的,

是你爱吃的面;我呼吸的,是你曾呼吸过的空气。而如今,你不在这里。辛星,

你到底在哪里?这碗面,这方寸之地,都在无声地质问着我。我能感觉到,

即使在我低头吃面时,那小女孩的目光依旧像探照灯,时不时扫过我的脊背。

带着某种未解的疑惑,固执地黏在我身上。这绝非偶然。......“老板,多少钱?

”“十三。”扫码,付钱。动作僵硬。再看那女孩,她正低头,

手指无意识地***作业本的边角,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罢了。不要打扰。我起身,

拉开门,准备融入门外湿冷的空气。“你是来找人的吗?”女孩的声音突然响起,

清脆得像冰棱断裂。我的脚步钉在原地。猛地回头。老板也一脸愕然,看看女儿,又看看我。

“你认识她,对吗?”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目光清澈而笃定。:暮色中的蝴蝶这时,小女孩转身到角落,

快速拿起一本书跑到我身边。她翻开扉页,指着右下角:“看,这是姐姐给我画的。

”一只蝴蝶。墨色的线条勾勒出翅膀的轮廓,纤细而有力,带着一种近乎挣扎的张力。

它似乎正从纸页深处挣扎欲飞,翅膀上点缀着几笔暗色的斑纹,像凝固的血滴,

又像暮色沉沉的瞳孔。栩栩如生。

记忆瞬间翻涌——那个在夏日午后追着蝴蝶奔跑的小女孩辛星,

书包里总夹着画满蝴蝶的草稿纸。这是眼蝶。她曾指着图册告诉我,这种蝶喜欢在黄昏出没,

翅膀上有悲伤的眼睛。老板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你认识辛……?

”“我是辛星的朋友。”我迎上老板的目光,打断了他。“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快坐快坐!

”老板下意识想拉我的手,动作却又在半途顿住。他盯着我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生意人的和气,而是沉甸甸的关切,

甚至……一丝忧虑:“你们……找到她了吗?”“我们?”这个词像根细针,扎进我的神经。

除了我,还有谁在找她?我压下心头的疑虑,摇摇头:“还没有。”“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对吗?”我凝视着女孩的眼睛。她再次点头,

目光坦荡:“我从姐姐的手机里看到过你的照片。”难怪。

老板这时也彻底明白过来:“我说呢!这丫头今天怎么老瞅你,跟丢了魂似的!

”一丝微弱的暖意掠过心头。我颔首,声音低沉下去:“你们……知道些什么吗?那天之后,

真的没再见过她?”这种询问,都像在悬崖边试探,带着渺茫的希望和坠落的恐惧。

老板摇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没有。头天下午还说第二天来给丫头讲题呢,

结果第二天一直到夜里也没见到她,我们以为她忙,就没在意,

谁知道昨天听说学校里有学生失踪了,后来才得知失踪的正是辛星这姑娘。我们也担心着呢。

”“哦”我木然的回应道,看来老板也不知道什么。我们又聊了些辛星常来的时间,

爱坐的位置,喜欢和女孩聊些什么等等。话语像温吞的水,流过心间,却带不走沉底的寒意。

老板言语间,还是把我当成了青城大学的学生。看来,辛星的同学,确实也在寻找她。

这世界,终究还有人在乎她。“我先走了,老板。”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

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如果有什么线索,请一定告诉我。”小女孩抢先一步,

小手紧紧攥住了纸条。我看了看她,又看看老板。老板摆摆手:“放心吧,有消息,

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谢谢。”推开面馆的门,湿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我,

比来时更重。我朝租住的旧屋走去,步履沉重。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线团。一个字,乱。

接到那个语焉不详的电话已经过去两天,我像一只无头苍蝇,

在她可能存在的坐标附近徒劳地打转,试图从尘埃里嗅出她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面馆老板口中的“我们”,像投入死水的一块石头,激起一阵阵涟漪。明天,

必须走进那座校园了。青城大学。那里,我曾在送她入学的那天去过一次,这一次,

竟想不到是这种局面。回到出租屋,已是下午四点。窗外的天光迅速收敛,

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下。雨,终于落了下来。细密冰冷的雨丝敲打着玻璃,

仿佛在清洗这座城市,也试图冲刷掉某些痕迹。记忆的闸门被雨水冲开。小时候,

辛星总爱拉着我在雨后湿漉漉的田野里疯跑,寻找被雨水打湿翅膀的蝴蝶。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它们,放在向阳的叶子上,眼神专注且温柔。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

而此刻,在出租屋里,听着窗外无休止的雨声,回忆却成了最锋利的刀。时间,

在我们憧憬未来与怀念过去之间,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太多,包括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辛星,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一定会找到你。无论这城市多么陌生,无论你在哪里。

一定等我。:破碎的晨光与手机周六的清晨,带着宿雨未干的清冷。

我在街角买了两个包子,机械地咀嚼着,食不知味。脚步朝着青城大学的方向迈去。

这座学府在当地并非顶尖,但此刻,它像一座巨大的迷宫,中心藏着我要找的答案。

大学毕业两年,再次踏入校园,竟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她。

这两天我已摸清校园布局:正门朝北,有保安值守;西侧和南侧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是学生们穿梭于小吃街、商业街和教师住宅区的“秘密通道”。

我选择了西侧靠近小吃街的门,从这里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旷的操场。操场北边,

就是学生餐厅。这些零碎的信息,都是过去和辛星视频时,她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如今,

物是人非。今天的目的地是餐厅二楼。我见到了梁峰——一个朋友介绍的、正读大三的弟弟。

他穿着短衣短裤,坐在角落,脚边放着一个沾着泥点的足球,面前是一碗刚泡好的方便面。

“你好,梁峰吗?”看到我,他放下叉子,站起身,动作带着年轻人的利落。“是的,**。

我哥杨霖都跟我说了。”“麻烦你了,人生地不熟的。”“**你太客气了,”他爽朗一笑,

“霖哥交代的事,我肯定尽力办妥。坐。”我坐下,开门见山:“学校这边,

有什么新消息吗?”梁峰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前天跟你通完话,

我就一直在打听这事。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他喝了口汤,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给我打电话的前一天晚上,学校正好在操场办‘十佳歌手’决赛,挺热闹的。

大概晚上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有人看到辛星学姐和她同宿舍的宋萍萍在一起。散场后,

人群就乱了。后来,只有宋萍萍一个人回了宿舍,听说是她男朋友送回去的。那时候,

她和辛星学姐已经分开了。”我的心往下沉了一沉。他顿了顿,继续道:“然后就是第二天,

也就是辛星学姐没回来的那天早上。有人早起跑步,在校园西边靠近围墙的那条小路上,

捡到了一部摔碎的手机。那人把照片发到了学校的‘告白墙’上找失主。

后来……宋萍萍认出来了,那是辛星学姐的手机。”“手机现在在哪?”“在警察手里。

因为事情不简单了。”梁峰压低了声音,“捡到手机的同学,一开始以为是机主自己摔的,

手机上的血迹也是机主的。但宋萍萍联系他后,他们宿舍人都说辛星学姐从不在外过夜,

而且……”他顿了顿,“那手机被恢复出厂设置了一样,里面干干净净,

照片、信息、通讯录……什么都没了,像被刻意抹掉了。”我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

手不自觉地托住下巴,试图消化这诡异的信息。“更关键的是,”梁峰的声音更低了,

“你收到的那条信息,宋萍萍也收到了!所以她立刻就报了警。警察介入后,

在老头被撞的地方,也发现了手机屏幕的碎片。现在警方认为,

手机是在老头被撞现场掉落的,被撞倒后又被捡到手机的人带到了校园小路那边才二次掉落。

所以,手机作为物证被收走了。”“老头被撞?”我捕捉到这个关键点,“什么老头?

被谁撞?”梁峰叹了口气:“这就是最蹊跷的地方!就在辛星学姐失踪的那个凌晨,

大概四五点钟,在学校西门外小吃街附近,一个卖早点的老头,被人撞倒了!撞得挺狠,

听说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撞人那家伙,跑得飞快,一头就扎进了青城大学的方向!

而辛星学姐的手机,就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上面的血迹,很可能不是辛星学姐的,

而是那个老头的!或者……还有别人的。

”“撞人者跑向学校方向……辛星的手机从他身上掉出来……”我喃喃重复,

巨大的疑团在脑中翻涌,“这怎么可能联系在一起?警方有说法吗?”“目前还没公开。

但宋萍萍很确定,她收到了和你类似的信息,内容大概是‘别找我,我走了’之类。

所以她才坚信辛星学姐出事不是意外。”梁峰看着我,“你想见见宋萍萍吗?

我可以帮你约她。”“当然要见!”我立刻道。看来面馆老板说的“我们”,

指的就是宋萍萍了。“辛苦你了,谢谢。”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学弟,

是这片迷雾中为数不多的依靠。“没事儿,**。待会儿你打算去哪?”他也站起来。

“图书馆。外来人员能进吗?”“没问题,图书馆开放,随便进。要我陪你吗?”“不用,

我想自己走走。谢谢你。有消息随时联系我。”告别梁峰,我独自离开喧闹的餐厅,

走向那座沉默的知识殿堂——图书馆。那里,或许藏着另一个关键的谜题。

:书页间的身份证一周前,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下午,辛星的电话突兀地响起。

她的声音在电流里显得遥远而紧绷:“沈江,我在图书馆……发现了一样东西,

很奇怪……很不对劲。你帮我看看。”微信随即传来一张图片:一本摊开的旧书,

书页间夹着一张对折的A4纸。展开的纸页上,赫然是一张复印的身份证。纸张泛黄,

边缘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当我的目光触及身份证上的信息时,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姓名:辛亮。住址:与辛星的老家地址一字不差!而辛亮,

是辛星的哥哥!一个早在十二年前就已溺亡的少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复印件上那张模糊的黑白人像,绝不是记忆中辛亮那张带着阳光笑容的脸!

那是一个陌生的、透着阴郁的年轻男子的面孔!恶作剧?不,

辛星绝不会拿她早逝的哥哥开这种玩笑。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不是玩笑,是冰冷的现实。我立刻将照片转发给母亲,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同样充满震惊与困惑。辛亮从未上过大学!

唯一的解释:他的身份被窃取了,这张伪造的身份证复印件,像幽灵一样,

出现在青城大学图书馆的一本书里!辛星的失踪,与这本藏着“幽灵”的书,

绝不可能毫无关联!十二年前的记忆碎片,带着湖水的腥气和黄昏的绝望,猛地刺入脑海。

高考结束的那个酷暑,辛亮和几个同村少年去村后的野湖游泳……黄昏时分,噩耗传来。

湖边挤满了人,哭喊声撕心裂肺。

三具被湖水泡得发白的身体躺在泥地上……辛星的爷爷赶到现场,只看了一眼就晕厥过去。

第二天才赶回来的辛星父母……辛星的母亲,在巨大的悲痛冲击下,

竟在几天后投了同一个湖……辛星那时还小,但那份刻骨的悲伤与破碎,一直烙印在她心底。

如今,这个早已安息的亡魂之名,竟以如此诡异的方式重现人间!我明白,此刻再来图书馆,

那张要命的复印件肯定早已消失无踪。辛星一定拿走了它。

但我必须找到那本书——《彩虹尘埃》。辛星一定查过它的借阅记录,

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是谁留下了这个“幽灵”,

而她紧接着的失踪……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没有权限,查记录困难重重。

图书馆内部幽深静谧,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森林,投下长长的阴影。

要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找到那本特定的书,无异***捞针。幸好,

那张照片留下了线索:翻开的那一页,

右上角露出一行小字——“大自然的颜色、味道和声音似乎印在了你的身体里,

不只印在脑海里,更深深……”后面的字被身份证复印件挡住了。页码的右下角也被遮住。

我立刻用手机搜索这句残缺的话。

结果指向一本书——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彩虹尘埃》。

当看到副标题“与那些蝴蝶相遇”时,我瞬间确定。辛星,

一定也是被这个关于蝴蝶的书名所吸引,才翻开了它。她不知道,她翻开的,

是一扇通往黑暗过往的潘多拉魔盒。根据索引,

我很快在文学类区域找到了这本装帧朴素的书。快速而仔细地翻过每一页,果然,

那张泛黄的A4纸已不见踪影,只在书页间留下一点极其细微的纸屑痕迹。辛星拿走了它。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任何标记或折痕。纸张老旧,说明它夹在书里的时间不短。

那么,是谁把它放进去的?是第一个借阅者?还是最后一个?如果是前者,

中间借阅的人为何没发现?如果是后者,为何偏偏是辛星发现了它?无论如何,

找到近些年借阅过这本书的人,是解开谜团的关键。走出图书馆,已是正午。阳光有些刺眼,

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我需要帮助,单凭我一个人,

在这庞大的校园里追踪几个可能早已离校的“幽灵”读者,太难了。

梁峰……或许还有其他人。:凉亭里的低语离开图书馆,腹中空空,却毫无食欲。

我漫无目的地走向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小吃街。初到此地那晚的凌晨,我曾来过这里,

那时街道空旷死寂。此刻正值饭点,人声鼎沸,油烟蒸腾,充满了廉价的活力与喧嚣。

这条街,距离凌晨老头被撞的地方不足百米。再往北一点,

就是发现辛星破碎手机的那条校园小径。此刻,这里车水马龙,昨夜可能的惊魂与血迹,

早已被无数脚步和车轮碾过、覆盖,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我像一个真正的游魂,

穿行在鼎沸的人潮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悲欢。

没人会留意一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陌生人。辛星也曾和朋友在这里流连吧?

她会喜欢哪家的味道?我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最终停在一个炒粉摊前。“老板,

一份炒粉。”声音有些飘忽。“好嘞!”老板热情的招呼声将我惊醒。扫码付钱,

接过一次性餐盒。食物滚烫的温度透过盒子传来,却暖不了手。就在这时,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猛地撕裂了小街的嘈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远处,

一对年轻情侣正拉扯着。女孩猛地甩开男孩的手,带着一脸怒气和委屈,

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快步冲来,看样子是要回学校。对这种街头闹剧,我毫无兴趣,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刹那,那个疾步而来的女孩,在我面前一米处,骤然停住了脚步。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一种模糊的熟悉感掠过心头。下一秒,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闹:“你好,我叫苏莹。我想和你聊聊。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方便的话,跟我来。”说完,她竟不再看我,

转身径直朝着街边一个僻静的凉亭走去。我没有丝毫犹豫,无视周围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跟了上去。那个与她争吵的男生,也一脸困惑地跟了过来。凉亭里,弥漫着雨后草木的湿气。

苏莹率先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旁边的男生则显得有些局促和不满。“其实,

你刚才从图书馆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了。”苏莹开门见山,声音平静,

“梁峰给我打过电话。他告诉我,你去查了《彩虹尘埃》。”我心头一震。梁峰的动作真快。

“嗯,只是去确认一些事情。”我看着她,“我对你有印象。上次视频,辛星在游乐园,

旁边那个穿黄裙子的女孩,是你吧?”“是我。”苏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只是没想到,

作为朋友,我……”她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下去。沉默在凉亭里蔓延,

只有雨滴从亭檐滑落的声音。终究要回到那个沉重的话题。“能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打破沉默,“她失踪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反常的话?或者,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当然有。”苏莹深吸一口气,“我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就在她失踪的前几天,

早上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上午没课,进去后就分开了。我在看文史类的书,

她好像……去了医学或者生物类的区域?我不太确定。后来,”她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

“他来找我,我们就先走了。离开时,我看她还在翻书,没什么异常。”我点点头,

示意她继续。“但是!”苏莹的语气变得急促,“那天下午我再见到她时,她整个人都变了!

魂不守舍,脸色苍白得像纸,跟她说话也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说没事。”关于图书馆的转折点,

我已从那张身份证复印件得知了原因。看来,

辛星并没有把发现哥哥身份被盗用这种骇人的事情告诉苏莹。“下午本来只有两节课,

她只上了一节就匆匆走了。”苏莹的声音带着自责,“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但想着她可能身体不舒服……我应该跟着她的!如果我跟着她……”看着苏莹泛红的眼眶,

我心中叹息。信任与否?我决定试探一下。“苏莹,你们学校,

有没有一个叫‘辛亮’的老师?或者,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学生?

”苏莹和旁边的男生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茫然和思索的表情,

然后几乎同时摇了摇头。“辛亮?没有印象。”苏莹肯定地说,“这名字有点特别,如果有,

我应该会注意到。”男生的反应也显得真实:“没听说过,我们认识的老师里肯定没有,

学生里……也没印象。”看他们的神情,不似作伪。辛亮这个名字,或者说那个冒用者,

在学校里隐藏得很深。我们又简单交流了几句,互留了联系方式。苏莹的情绪依旧低落,

那男生则显得心事重重。告别他们,我独自站在凉亭外,看着阴沉的天色。下一个突破口,

在哪里?医院里那个被撞的老头?还是那三个借书人?

:尘埃中的借阅者与苏莹分开后,我立刻拨通了梁峰的电话。图书馆那条线,

必须深挖。“梁峰,那本《彩虹尘埃》的借阅记录,有办法查到更详细的信息吗?

尤其是那三个借阅人的联系方式或者现状?”我的声音带着急切。“**,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梁峰的声音透着兴奋,“我托朋友查了!那书真是冷门中的冷门,

这些年总共就被借过三次!最后一次还是五年前!我把登记记录的截图发你微信了,

你看一下!”我立刻打开微信。一张清晰的电脑屏幕截图:图书名称《彩虹尘埃》,

.2020年11月7日借出-董翰林-2021年1月15日归还“**,

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蒋丹和曹玠估计早毕业了,董翰林也是20年借的,

现在肯定也不在学校了。大海捞针啊!”梁峰的声音透着一丝沮丧。“不对!

”我脑中灵光一闪,语气斩钉截铁,“既然梁峰你能在图书馆系统里查到这些记录,

说明辛星也一定能查到!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出事,说明她很可能查到了关键信息,

并且……那个留下身份证复印件的人,或者说与此事相关的人,很可能就在她身边!至少,

她认为那个人离她很近!”这个推断让我背脊发凉。顾不上再去医院找那个被撞老头的线索,

我决定立刻返回学校与梁峰会合。那三个名字,尤其是离现在最近的“董翰林”,

就是新的目标!赶往学校的路上,大脑飞速运转。辛星的失踪,

真的和这张十多年前的身份证复印件有关吗?概率有多大?如果无关,

那摔碎并清空的手机、凌晨被撞的老头、指向学校方向的逃跑者……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有关,辛星是如何在短短几天内锁定目标的?仅仅靠图书馆的借阅记录?还有,

那个冒用“辛亮”身份的人,现在究竟是谁?他是否就在校园里?

那个身份证复印件上的人像……人像!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我猛地刹住脚步,

立刻拨通梁峰的电话。“梁峰!借阅系统里,能看到这三个借阅人的证件照吗?

他们的借书证照片!”我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证件照?系统里应该有存档!

我试试看,等我拍给你!”梁峰也意识到了关键。希望像微弱的火苗重新燃起。

我紧紧攥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将它看穿。车流声、人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梁峰没有让我等太久。仅仅一分钟后,微信提示音响起。第一张照片:蒋丹。

一个长发披肩、笑容温婉的女生。性别不符,直接排除。第二张照片:曹玠。

一个圆脸、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笑容有些腼腆。

我迅速在脑海中对比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阴郁面孔——五官轮廓、气质,完全不同!排除!

第三张照片:董翰林。一个脸庞消瘦、头发稍长、带着几分书卷气的男生,眼神略显忧郁,

但整体气质文弱。同样与身份证复印件上那个眼神阴鸷、轮廓更硬朗的陌生男子对不上号!

三张照片,三个活生生的人,却没有一个与那张泛黄A4纸上的人像吻合!这怎么可能?!

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困惑瞬间攫住了我。如果是蒋丹或曹玠在几年前把复印件夹进去的,

那么后面的借阅者,尤其是董翰林,不太可能看不到!

而董翰林是最后一个借阅者(2020年底),距离辛星发现(约一周前)有五年之久,

如果是他夹进去的,辛星又是如何锁定他并迅速出事的?逻辑链条在这里断裂了。

正当我对着照片苦苦思索时,出租车停在了青城大学门口。付钱下车,

梁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新的发现:“**!刚才太巧了!

我在图书馆拍照片的时候,被值班的***看到了!她认出那本书了!

她说前几天确实有个女生也来查过这本书的借阅记录!你猜对了,就是辛星学姐!

”“***还在吗?我马上到图书馆!”希望重新燃起。“在!***就在我旁边!

还有件事,等你来了当面说,电话里不方便!”梁峰的语气有些神秘。“好!”我挂断电话,

朝着图书馆的方向疾步走去,几乎是跑了起来。

:***与离校的研究生下午三点多的图书馆,肃穆而安静。远远看到梁峰站在门口,

旁边是一位戴着细框眼镜、气质温和的中年女性,想必就是那位***。“***您好,

我叫沈江。”我快步上前,伸出手,“那本书的借阅记录是我请梁峰帮忙查的。

辛星是我的朋友。”***握住我的手,眼神里带着理解和同情:“沈江同学是吧?

我都听梁峰说了。唉,那天那个女孩……就是辛星同学吧?她来找我的时候,

我就觉得她神色不太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要查这个记录做什么,她也没细说,

只说是很重要的事。刚才听梁峰说了原委,真是……太让人揪心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谢谢您,***!”这份善意让我心头微暖,

“您刚才说辛星确实来查过?”“是的,就在她……唉,大概就是她失踪前一两天吧。

她拿着那本《彩虹尘埃》,问我能不能查到之前借过这本书的人。”***回忆道。

“梁峰电话里说,还有一件事?”我看向梁峰,又看向***。梁峰点点头,看向***。

***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哦,对!正要跟你说这个。

你们查的那三个借书人里,有一个,去年才刚刚从我们学校毕业!”“谁?

”我的心猛地一跳。“就是那个董翰林!”***肯定地说,“他是法学院的研究生,

去年夏天毕业的。我对他有点印象,因为他挺安静的,借书还书都很有礼貌。”“董翰林?

您认识他?知道他毕业后的去向吗?或者有没有联系方式?”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具体的去向我不太清楚,”***摇摇头,“法学院的研究生毕业,

去向无非是律所、考公或者继续深造。不过……”她顿了顿,

“你可以去找法学院的陈青芝教授问问!董翰林好像是陈教授带的学生,

或者至少上过陈教授很重要的课,我见过几次董翰林下课了还跟着陈教授讨论问题。

陈教授应该比较了解他。”“陈青芝教授?”我记下这个名字,

“您……您把这些也告诉辛星了吗?”“告诉了呀!”***点点头,

“我当时就跟辛星同学说了,借书人里有个刚毕业的董翰林,是法学院的,

让她可以去问问法学院的陈青芝教授。我还跟她说,董翰林那学生看起来挺老实本分的,

不像会做什么出格事的人……”***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复杂,

似乎觉得自己的判断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哦……”我沉吟着。

辛星得到了这个关键信息——董翰林,陈青芝教授。她一定去找了!这条线索,

她比我更早抓住。“***,您在学校这些年,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辛亮’的学生?

或者老师?”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这个真没印象。

图书馆每天接触的学生老师太多了,除非特别突出或者经常来的,一般名字记不住。

‘辛亮’……没印象。”这也是意料之中。辛亮这个名字,属于过去,属于坟墓。

而那个冒名者,如同暮色中的眼蝶,隐匿在现实的阴影里。“谢谢您,***!

”我真诚地道谢,“我想,我快找到方向了。”“别客气。有什么需要,随时来图书馆找我。

”***温和地说。我和梁峰向***道别,走出图书馆。外面天色依旧阴沉。“梁峰,

帮我个忙,”我边走边说,“打听一下陈青芝教授。他今天在学校吗?怎么才能见到他?

”梁峰立刻掏出手机联系朋友。片刻后,他放下电话:“**,问到了。

陈教授周末一般不在学校。要找他,只能等周一了。”周一……还有两天。

时间在焦虑中变得漫长。“你再帮我约一下宋萍萍,”我对梁峰说,“晚上我请你们吃个饭。

苏莹那边,我来联系。”我需要整合所有碎片,而宋萍萍作为辛星的室友,是离她最近的人。

饭局,或许能拼出更多线索。饭局上的碎片在彩虹尘埃中漫步,

每一步都像是跳跃着不同的音符,轻盈且愉快。我在彩虹的尽头,期待着与那些蝴蝶相遇。

—彩虹尘埃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我和梁峰坐在学校后门一家稍显安静的家常菜馆包间里。

窗外,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昏黄的光晕,行人步履匆匆。“**,

你说……”梁峰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眉头微蹙,

“宋萍萍会不会也知道那本书的事?她和辛星住一个屋,她那几天魂不守舍的,

她应该最清楚吧?”我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迷蒙的夜色里:“希望如此。

辛星发现那张复印件后,精神压力一定很大。她可能会对最亲近的室友透露些什么,

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包间门被推开,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苏莹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色,她身后跟着那个下午在凉亭见过的男生,表情依旧有些别扭。

“苏莹,这边。”我招呼道。苏莹点点头坐下,男生则沉默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宋萍萍呢?”梁峰问。“她刚做完家教,说马上到。

”苏莹话音刚落,包间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扎着马尾、身材娇小的女生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风尘仆仆和掩饰不住的焦虑。正是辛星的室友,宋萍萍。“不好意思,来晚了。

”宋萍萍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快速扫过我们几人,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

“没事,坐吧。”我示意她坐下,就在我旁边。梁峰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简单的寒暄后,

气氛依旧沉重。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却勾不起多少食欲。“萍萍,”我打破了沉默,

声音尽量放得平缓,“谢谢你愿意来。辛星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你是她最亲近的室友,

我想问问,她失踪前几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或者……跟你提到过图书馆的一本书?一本叫《彩虹尘埃》的,讲蝴蝶的书?

”听到《彩虹尘埃》四个字,宋萍萍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警惕:“你……你也知道这本书?”她的反应印证了梁峰的猜测。

苏莹和梁峰也立刻看向宋萍萍。“辛星给我打过电话,在微信中给我发的一张图片中,

我查到了这本书。”我坦诚地说,“她在书里发现了一样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可能和她失踪有关。她跟你提过吗?”宋萍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低下头,

盯着碗里的米饭,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挣扎。包间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细微的车流声。

“她……”宋萍萍的声音很低,带着哽咽,“她那几天……确实很不对劲。

从图书馆回来那天下午,整个人就像丢了魂。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说没事,

让我别担心。”她吸了吸鼻子,“但是……但是晚上很晚了,我半夜醒来,

看到她……她坐在书桌前,开着台灯,手里……手里就拿着那张纸!一张复印的身份证!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我迷迷糊糊问她看什么呢,她……她像吓了一跳,

赶紧把那张纸收了起来,说没什么,一张旧资料。”宋萍萍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她当时的眼神……很可怕,空洞洞的,又好像……很害怕。我从来没见她那样过。

”“你看到那张复印件了,上面的名字是辛亮吗?”我沉声问。宋萍萍猛地抬头,

瞳孔因震惊而放大:“你知道?!”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当然,

辛亮是辛星去世多年的亲哥哥。我想问你,上面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写其他的内容?

”我说道,看来辛星没有跟她们说她哥哥的事。“那张身份证是伪造的,

有人盗用了他的名字。”宋萍萍倒抽一口冷气。惊道:“什么??

你说辛星有个哥哥很早就去世了?而这个是他的身份证??”苏莹和梁峰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苏莹旁边的男生则是一脸茫然。在寂静的夜里,我听到了月亮的低语。

我将试着将所有的悲伤、欢笑、爱恋和希望都寄托在这月亮之上,

让它载着它们飘向远方的你。“那后来呢?

”我追问道“你有没有问她找了什么人或者是提到过其他反常的没有?”宋萍萍听我这么说,

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对了,她提到过一个教授的名字,好像是姓陈。”听完她这句话,

我和梁峰对视一眼,果然,我们的方向没有错,辛星就是去找了陈教授。“他叫陈青芝,

是你们学校的法学院的老师。你知道辛星是什么时候去找的他吗?

你们宿舍都没有跟她一起去过?”“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从图书馆回来之后的第二天好像就没怎么见到她,我那天正好有事,没在学校,二姐,

你见过她吗?”宋萍萍说完看向苏莹。苏莹见大家看向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道:“我一开始就没有察觉到这件事,后来还是你告诉我,我才知道身份证的事。

那天下完课后,我看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她也没说。”“看来,

辛星是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我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对了,

萍萍。关于辛星的手机,当时是报案了对吧,警察那边有说什么吗?是按失踪定案了吗?

”宋萍萍看着我,眼里满是疲惫“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件事想的这么严重,

都以为辛星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谁知道那天早上警车从老人被撞的现场一路追查到学校操场。那个出早餐的大爷,

手里没有电话,他们提取的手机碎片正好就是辛星那个被摔坏的手机,

所以他们一开始以为是辛星撞的老人,直到我把辛星不见得消息告诉了他们。”她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当天,他们就把手机带走了,第二天,警察应该是把手机修好了,

因为中间来过一次,问我们之间通话的情况,后来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是了,

算上今天,辛星已经失踪了将近五天了,警察那边调查的话,肯定会有线索,

只不过我们无从得知。按照常理来讲,辛星手机通话里面肯定有陈教授的记录,

警察肯定会先查那些联

更新时间:2025-12-10 16: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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