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男友出轨的第三个月,我又在他列表里看到了熟悉的头像。
我手指颤抖点开对话框:【越哥哥,明天可以来陪我吗?】【就当最后一次。
】【之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于越回复:【好。】对话时间是三天前。
心中长舒一口气。我抬头看向跟朋友谈笑风生的于越。他搂过我的肩,笑嘻嘻问:「周周,
怎么啦?」我抿一口果汁,轻声开口:「我移情别恋了,我们分手吧。」
1、聚会的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于越的笑僵在脸上,
揽着我的肩有些用力:「你胡说些什么呢?别总开玩笑。」
没等我回话又他招呼起聚会上的朋友:「总这么没正形。来来来,刚说到哪了。」
有人试图缓和气氛:「嫂子,你们在玩剧情扮演嘛?」
说话的人搂住他女友:「看人家多有情趣。」周围的人顺着话题讨论起情侣相处。
场面又热闹起来。那人怀里的女友没说话,只一脸担心望向我。我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撇开于越的手,起身整理衣裙。周围朋友的声音又渐渐小下去。我俯视于越:「我没开玩笑。
」「而且,你也找到真爱了不是吗?」于越仍强撑着笑:「有什么事回家说,
别让朋友们看笑话。」说着他起身扯我的手。我后退一步:「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我转身出门,身后的于越仍在叫嚣:「我真是受够了!」「这三个月我谨小慎微,
生怕你不高兴。」「现在你又跟我翻旧账!」「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选你!」
放在房门上的手一顿。于越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语气软下来:「周周,
我只是一时...」我没理会出了房间。身上的力气一瞬间抽离,我扶住墙壁向前挪动。
包间里的声音继续传来:「你这是干什么?毕竟是你做错事在先。」「我真的受够了,
她现在好像疯婆子一样。」「天天疑神疑鬼。」心脏一阵绞痛。这时身后的门打开。
我立即挺直腰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奔来。我咬紧牙关回头:「我不会...」
话哽在喉咙。是宁宁,刚刚那个人的女友。她窥见我眼神中的失落,
拍拍我的肩:「我陪你回去吧?」我点头,跟她上了计程车。路上风景急速倒退。
她递给我纸巾,语气温柔:「是气话?」我接过纸巾,翘起嘴角:「你们都这么认为?」
「大部分。」「那让你们失望了。我确实喜欢上别人了。」2、拜我混乱的家庭关系所赐。
我一向很会给自己留退路。告白的时候,于越深情款款:「我父亲出轨,
所以我懂得出轨给家里人带来的伤害。」「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以为他懂,
于是我放下了全部防备,全心全意爱他。他说我性格强硬,我就收敛自己的脾气。
他说我要多专注家庭,我就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达到事业家庭平衡。相应地,
他也将我照顾得井井有条。平心而论,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即便后来他的爱意不再浓烈,我依然用心经营我们的关系。我们按部就班见了家长。
敲定了明年的婚期。朋友们说我纯爱,谈了一个就要步入婚姻殿堂。
我在心里暗暗回应:如果你拥有一个永不背叛的伴侣,你大概也会像我一样。作为设计师,
我设计了自己的婚纱。设计稿敲定时,我发给于越。只是预想的惊喜没有到来。
回我的却是凌晨三点钟的逼宫电话。听筒对面的声音卑微:【许周**,
我跟于越在一起已经很久了。】【请你成全我们好吗?】我捏着电话的指节泛白,
压抑着哭腔问她:「你为什么要哭?被骗的不是我吗?」对面一怔,我挂断了电话。
于越醉醺醺回家,轻轻揽住我的腰:「亲爱的,怎么还不睡?」接下来的剧情俗不可耐。
我发疯质问。他跪下认错,痛哭流涕着求我原谅。当着我的面删掉那个女孩。
发誓永远不会再骗我。父亲劝我和于越马上就要结婚了。要我学会圆滑变通。
我沉默着听父亲絮絮叨叨,不置可否。从那天起,于越每天准时下班。
我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甜蜜。只是我的***病又犯了。我开始为自己找planB。
3、于越开门时,我正坐在床边收拾衣服。他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场景似曾相识。
刚发现出轨时,他也总是坐在沙发上不出声。我躺在床上把枕头哭湿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我们和好,他要把枕套拿去洗。我制止了。我说:「我要记住这次伤痛。」
于越的手一顿。他沉默着将枕头放回床上,而后扬起笑容:「好。我们一起记住。」
放下枕头,我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卧室。他打开灯,语气平静:「你要干什么?」
我径直走到门口。他站起身拉住我的行李箱:「你有完没完?」
「这三个月你知道我过得多难受吗?」「每天像个罪人一样求你原谅。」「你究竟要怎么样!
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我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平静出声:「你喝多了。」
于越将我的行李箱甩到一边:「我没醉!」他大声细数我的罪状:「为了让你原谅我,
每天装什么重回热恋。」「准时回家,绕远路给你买那个什么破泡芙。」
他因怒吼而发红的脸与记忆里的少年重合。只因为我喜欢,就每天绕远路去买玫瑰泡芙。
我心疼他辛苦,他温柔注视我:「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为你买一辈子。」
眼里的爱意被恨意替代。他像审视仇人一样,恶狠狠盯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背叛者。和我记忆里的父亲一模一样。明明我的记忆力很不好。
脑海里却清晰浮现出聊天记录。我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于越的气势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泄掉。他脸上出现一瞬间空白:「你查我手机?」
心虚爬上他的脸,他快步走向我:「那天我跟她什么都...」握上门把手,
我微笑:「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于越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他语重心长:「周周,
你已经不年轻了。」「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你妈妈不就这么过来的嘛?
」「别胡闹。你真以为生活是言情小说?」「离了我,
立马有一个高富帅爱上你这种年近三十的女人?」我甩开他的手:「不劳您费心。」
电话声响起,我当着于越的面打开免提。清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周周,我到楼下了。」
4、发现于越出轨的第二个星期。大学舍友张张突然来到我的工作室。毕业三年,
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她开门见山,要我为她设计一套敬酒服。
我惊喜:「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要结婚?」她脸颊绯红:「感情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量完尺寸,天已经暗下来。我正准备帮她叫车,她却神秘兮兮按住我的手:「有人来接。」
心念一动,门口铃铛响起。沈相西装革履走到我面前:「你好,我叫沈相。是沈张张的哥哥。
」心脏狂跳,我想我理解于越向我忏悔时说的那句:「对不起周周,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冷冽雪松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我压抑住自己来自灵魂的颤栗。
回握住他微微汗湿的手:「你好,我叫许周。」张张托腮调侃:「哥,怎么突然有空来接我?
」「是因为...我来了这儿嘛?」沈相眼神微动。
他递给我一杯大学时期我最爱的芒果奶昔:「许**,我们见过。」见我满脸茫然,
张张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就是在我们毕业聚会上。」「那时候你身边有于越,
要不我早就介绍你俩认识了。」说到这她促狭挑眉。我含笑:「可是,我现在并没有分手。」
张张歪头看我:「可是他已经出局了。我了解你。」
说到这她贴近我的耳边:「我哥没谈过恋爱。」「给他个机会,我包你满意。」我没开口,
拿起桌上的芒果奶昔:「谢谢,我很喜欢。」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我送他们离开了店里。
拿起桌面上沈相留下的名片,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想我找到了我的planB。
5、沈相开始时不时来我店里坐坐。有时借口是看张张敬酒服的进度。
有时借口是帮我出谋划策。如此几次后,他连借口都不找了。放下我爱吃的玫瑰泡芙就离开。
我没有兴趣劈腿,张张看错了我。我不像年轻时的自己,斩钉截铁喊出:「一次不忠,
终身不用。」这两个月于越对我真的很好。它令我有了错觉。或许裂纹不会让感情破碎。
就像有金缮修复的裂纹会使瓷器更精美。有了这次磨难,或许于越会学会珍惜我。
我突发奇想提着于越爱吃的八宝菜去找他。前台**姐并没有阻拦我。
他们的表情都带着些许怜悯。只是我沉溺于对于美好未来的幻想,自动屏蔽了他们。
我脚步轻快,想时间过得真快。五年前五个人的小工作室居然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当初空有一腔热血的于越也成了于总。设计的婚纱还没问他喜不喜欢,
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问问他。我走到于越办公室门前。正准备敲门,
门内带着哭腔的娇媚女声传来:「越哥哥,我只要你不离开我。」
于越低沉开口:「周周跟我四年,我不能对不起她。」「悠悠,我不想耽误你。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走吧。」提着八宝菜的手冰冷,我站在门口想:原来叫悠悠。
悠悠大声哭泣:「不,我不走。」「凭什么因为她早到一步,你就要跟她绑定一辈子。」
「越哥哥,你是爱我的,对吗?」于越没有回答。但是唾液交换的声音却回答了一切。
早已失去了大闹的力气。我麻木转身,抹了抹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把菜递给前台**姐,
她满脸心疼叫住我。从她的讲述中我知道了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
于越与王悠悠两年前就搞在了一起。王悠悠甚至为他打过一个孩子。
于越跟我发誓再也不骗我。可是事关王悠悠的每一句话他都在骗我。临走前,
我叮嘱前台不要告诉于越我来过。浑浑噩噩走下楼,熟悉的路特斯缓缓停到我面前。
车窗摇下,沈相一脸担心:「还好吗?」我摇摇头,坐上车。
沈相小心翼翼将纸巾递到我面前:「擦擦吧。」直到此时,我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沈相将我送回工作室。道谢后,我起身却被沈相拉住。
回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要我陪陪你吗?」见我迟疑,他忙解释:「别误会,
我只是担心你。」轻轻扯开他的手,我微笑:「沈先生,谢谢你。只是现在我想自己静静。」
轻轻颔首,我下车离去。沈相的车停在工作室门前迟迟没有开走。
我坐在漆黑的工作室中整理心绪。这时手机响起。
于越满含歉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周周,我今晚有应酬。」「不能回去了,你早点睡。
别等我。」可能负罪感作祟,于越没有立刻挂断电话:「那家面包店出新口味了,
明天给你买点好吗?」眼泪流到话筒边,我含糊回应:「好。」于越继续沉默。
话筒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女声,似乎在呼唤于越。用力挂断电话。
我打开与沈相的对话框:【一起喝一杯吗?】6、听到沈相的声音,
于越脸上出现一瞬间空白。我回答:「东西收拾好了,马上下去。」
于越嗤笑:「移情别恋对象?」没理他,我提起行李箱。没想到行李箱太重,
我被坠了一个踉跄。于越下意识向前一步扶住我嗔怪:「小心点。」
我甩开他的手臂走进电梯。于越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手恼羞成怒:「许周,有骨气。」
说完他转身进屋,将房门摔得震天响。沈相帮我把行李放上车。
我忙道谢:「这么晚还打扰你。」沈相却亲手帮我系上安全带:「追人要有追人的觉悟。」
「更何况,我在撬墙脚。」内心的郁结驱散大半,我回答:「现在我决定和工作结婚,
劝你换个人撬。」沈相嘴角上扬:「换人是不可能的。现在去哪?」「工作室吧,安静。」
一路无话,我回忆起一个月前那晚。沈相与我没喝上酒,马路倒是逛了一晚上。从那天起,
我和于越开始各忙各的。他忙着与王悠悠纠缠不清。而我...忙着设计沈相的西装。
作为沈相陪我压马路的报酬。设计图改了一版又一版,我与沈相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于越渐渐消失在我的未来蓝图中。终于在今天,设计图敲定。我也决定离开于越。
说到这还要感谢王悠悠。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离开于越的日子没有我想象得可怕。
都说情场失意**得意,我现在深以为然。沈相的西装为我吸引了很多客户。
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忘记了为初恋伤心。转眼间张张地结婚的日子到来。
我和沈相一起出席结婚典礼。张张看到我们一起来,冲着沈相挑眉:「追到了?」
沈相夸张叹气:「道阻且长。」我扶额**:「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论追我好不好?」
张张搂住我:「我都听我哥说了,许大老板。」「什么时候扩大工作室,让我入个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