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双胞胎哥哥被凶犯折磨致死那天,给刑侦侦探嫂子打去了很多个电话,嫂子都没有接。
他呼吸微弱,对我说,“弟,你代替我照顾薛凝和孩子好不好,如果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活不下去的......”直到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才咽了气。
可直到翊翊也被凶犯绑架折磨至死,她还在街上帮着白月光找丢失的狗。
我终于醒悟,薛凝没有爱过哥哥,没有爱上我,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她在意的,永远只有那个白月光。
后来,我心灰意冷,将真相放在床头,拿着哥哥和侄子的骨灰离开她......她却发了疯,满世界找我们求原谅。
……五岁的侄子被薛凝的仇家绑架,只为逼薛凝现身。
“给你2个小时,让薛凝过来!再不来,你们就等着收尸吧!”收到翊翊被绑架的消息,我仿佛被一声闷雷劈中,哥哥临终托孤的话,在我耳边萦绕。
我下意识的摇着头,翊翊一定不能出事!我发了疯似的找薛凝,却在朋友圈里看见她发的寻狗启示。
“高额悬赏爱子小黄,如有发现,必有重谢。”
画面里,配着一张合照,她与陆承光亲昵的抱着一只小狗,亲如一家。
我气血翻涌,终于在2小时之前,打通了她的电话。
“薛凝你在哪儿?翊翊被绑架了!绑匪指明要见你,你赶紧去搜救好不好?翊翊只有五岁......”可没等我说完话,她就冰冷的打断了我:“那死了没?没死就别来烦我!”“翊翊明明去幼儿园了,能有什么事,还敢用儿子来威胁我?”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我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
绑匪镜头里,翊翊稚嫩的小脸还是藏在希望。
“妈妈是刑侦队长,妈妈一定会来救我的……”可她没有来,反而通知同僚不用理会我。
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我绝望地哭喊,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磕头……“求求你,求求你们了……我儿子真的被绑架了……我求求你们帮帮我……要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直到我磕破了头,为首的才暼了我一眼:“够了!别在这里演戏了,我不怕告诉你!队长带着全员出动去找狗了……”“在队长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陆哥,其他人,都得靠边。”
走投无路的我,只能发动全网找人。
可我始终来晚了一步,到达现场时,绑匪已经逃离,只留下翊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鲜血已经染红了地面,他小小的身躯已是残破不堪......身上的刀伤多达十几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他才五岁啊!他怎么能承受这样残忍的折磨!他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怎么也不肯闭上眼......虚弱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来救我......”“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陆叔叔的小狗吗?”我只是拼命摇着头。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极度的悲伤让我说不出话。
“爸爸……对不起啊,我不能再跟你一起踢了......”翊翊吃力地说着,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痛一分。
“不,你不是爸爸,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叔叔了......可我也好爱你啊,下辈子,我们做真父子,好不好......”翊翊说完,小手就垂了下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泪水决堤般涌出,原来他早就知道!可他却依然用那样纯粹的爱来对待我。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死死抱着他朝外奔去,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小心按到朋友圈的视频播放键。
里面传出薛凝开心而兴奋的声音:“感谢万能的朋友圈,我的狗儿子找到啦!”“汪汪!”“小黄,你别舔妈妈了,妈妈怕痒,哈哈哈。”
这一刻,我的悲伤,与薛凝的快乐交织在一起,逐渐扭曲。
2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记忆里,每次打开门,翊翊都会朝我奔来,抱住我喊爸爸。
可如今,即使我那样紧紧抱着他,试图温暖他,他还是越来越冰凉,直到毫无血色。
我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擦拭身体,换上他最喜欢的衣服,想送他最后一程。
哥哥去世时,翊翊还不到2岁,薛凝天天值班,根本不着家。
为了照顾好他,我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硬着头皮当爹又当妈。
可襁褓里的小人,见到我就哭。
我一直以为是我笨手笨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从见我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我哥,去世了。
可他没有拆穿我,反而慢慢依赖我,喊我:“爸爸……”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得不停,我强忍着悲痛打开……一条条陌生人的问候已经将我淹没:"大哥,孩子找到了吗?我们都很担心!希望能看到你的好消息!”“希望孩子平安!”“你还需要人手吗?!我人高马大的!一定帮你把孩子给你抢回来……”我机械地***屏幕,从上百条的留言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翻遍了所有的留言,都没有看到一句?我实在不明白,就连陌生人都不吝啬的温柔,为什么孩子的母亲,会如此的冷漠?!我全身发着抖,在网上发布了讣告。
短短几行字,仿佛就抽离了我全身的力气。
3我抱着翊翊躺了一整晚。
天亮后,我独自一人带他到殡仪馆,为他料理后事。
原本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刚回到家,就看到薛凝带着陆承光,满脸怒气的瞪着我。
看到我进来,她三步并两步的走向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
“周聿知,***是不是人?!为了逼我回来,你居然在网上发什么死亡公告!”我抹了一把火辣辣的脸,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对男女:“薛凝,翊翊真的死了。”
“你放屁!”薛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翊翊活得好好的,你少在这里诅咒他!你把翊翊藏哪去了,赶紧把他给我交出来!”“我再说一遍,翊翊死了!”我双眼通红,悲愤交加地冲她怒吼:“在***的给陆承光找狗的时候!他被凶犯绑架虐待死了!你满意了?!”见我情绪如此激动,薛凝愣住了,她摇了摇头,反复斟酌我说的话。
陆承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揽住薛凝的肩膀,柔声道:“聿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生命干活不分高低贵贱,我的狗对我很重要,凝儿也是心急才会发动全队一起,又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你何必拿这种事威胁她?”说着,陆承光竟然还流下了眼泪,“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你快把翊翊带回来吧,求求你……”听到陆承光这番假惺惺的说辞,薛凝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指着我破口大骂:“这种以死相逼的戏码,你还要玩多少遍?!三年前,我不过是接承光回国,你也是这样的态度。”
“说什么你会死,你被挟持,可现在呢?!你还不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还妄想拿这种谎言搪塞我?!你真该早点死!”“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如遭雷击。
“我说,你——三年前——怎么不去死啊?!”“我早跟你说过我跟承光只是朋友关系。
他有抑郁症,身体又弱,你怎么就是不能理解呢?!每次都为这种事情闹!”一阵痛意隐隐约约的侵略我的全身……我的脑海随即一片空白。
只剩下哥哥走前的话语在回荡。
“弟,你代替我照顾薛凝和孩子好不好,如果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活不下去的......”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笑话。
我的傻哥哥啊,你怎么这么傻?!原来,三年前,你被凌虐得生不如死,即使被枪抵着头顶,也不愿意吐露薛凝半点行踪的时候……薛凝正兴高采烈地拉着陆承光的手,为他接风洗尘,庆祝他回国。
你用仅剩的力气拨出的一个个电话,在薛凝眼里,都只是对她的骚扰。
明明我们爱她爱到骨子里,可这个女人,就这样,将我们兄弟的爱践踏在脚下……“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跪下,一直笑,笑到几乎失声……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看着我几近癫狂,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恢复如常,冷笑一声:“你发什么疯?!”“哈哈,对,我被你们逼疯了!如你所愿,周聿知三年前就被同个凶犯杀死了啊……我是他的弟弟周聿行!他怕你和翊翊伤心,死前苦苦哀求我照顾你们!”我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薛凝和陆承光,“可你们这对狗男女,把翊翊也害死了!”陆承光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变得委屈:“聿知哥,你要怪就怪我吧,说什么胡话?!如果不是那天我找不到小黄抑郁症发作差点自杀,凝儿不会不理你的,你有什么怨气,只管往我身上撒,不要吓坏她!”以前的我,面对他的挑衅,我一让再让。
可是这次,我真的忍不了了!我猛的站起身,朝着陆承光跑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惹得陆承光哀叫连连。
“薛凝,你就为了这个贱男人,害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你还有没有心啊?!”4可我的力道还未收紧,薛凝就站在我的身后,她拔出配枪,抵住我的头顶,冷声说道:“你明明就是周聿知,装什么啊?!”“你敢动承光一下!可别怪子弹不长眼了!”我簌的僵在原地,抵住的冰凉,让我心如死灰。
这就是我们兄弟两花了整整十三年守护的女人……我没有躲,只默默转过头去,直视着薛凝冰冷的双眼,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来啊!你动手啊!”我一把抓住枪柄,用力的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我死死的盯着薛凝,“你已经害死了两个深爱你的人,再多我一个,不多!”薛凝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怔怔的凝视着我的脸,慌了神……握枪的手,似乎也有些不稳。
“这张脸,不会有错的!我不想再听你***,快告诉我翊翊在哪……”我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骨灰盒。
“翊翊,不就在这吗?!”薛凝连忙放下枪,一把将盒子抢了过去,似乎不愿意相信,她又拿给陆承光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陆承光已经将盒子打开,定定的看着里面的粉末,大笑着。
“凝儿,聿知哥还真会演戏呢,连骨灰盒都用上了!不过,这道具也太敷衍了吧?这盒子上面还印着奥特曼呢!一看就是哪个盲盒里开出来的!还有这骨灰,怎么看都像是面粉啊,哈哈哈……”说着,他竟然要把盒子里的骨灰倒出来!“陆承光,你这个畜生!连孩子的骨灰你都不放过吗?!”我目眦欲裂,猛地扑过去,一把夺过陆承光手中的骨灰盒,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够了!”薛凝扯住我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堂堂刑侦队长,连真骨灰和假骨灰都分不清吗?周聿知,你撒谎的样子,真让人恶心!”说完,薛凝竟然亲手将骨灰盒打翻在地,骨灰瞬间洒落一地。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剩下的只有悲凉和绝望。
此时,陆承光在薛凝身后,阴戾地笑着,用无声的话说:“你们就算死,也比不过我……”我淡淡的看着他,凄然的笑了。
比?不比了……我认输……我一点一点拾起地上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放回骨灰盒。
摸索着胸前那条用哥哥骨灰制成的项链。
眼里无光,只剩满满的绝望。
“薛凝,离婚吧,我是不是周聿知,翊翊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重要了......”“我们,离婚。”
薛凝瞳孔震颤,上来拽我的项链和骨灰盒,“你......你什么意思,这些真的是他们的骨灰?!”“走,和我验DNA......”5陆承光见情况不对,一把将她手里地项链和骨灰盒打落。
“凝儿,他这种伎俩都犯过多少次了,你还信?”薛凝皱起眉头,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良久,最终冷笑,“也是,离婚,他怎么舍得?”随即拉着陆承光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眼神空洞的看着门口。
缓缓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间住了三年的房子。
这里的一切,哪有属于我的痕迹?除了一些私人用品,就连衣物都是曾经哥哥留下的。
左思右想,除了他们两人的骨灰,我什么也带不走。
离开,或许才能让我真正的喘口气。
这三年来,我收拾了自己浪荡模样,剪掉不羁的长发,努力伪装成哥哥的样子,生怕被薛凝发现端倪。
我模仿他吃饭的口味,模仿他走路的姿势,甚至连他说话的语气和习惯,都尽量不露一丝破绽。
薛凝喜欢睡前喝一杯热牛奶,我便每天给她冲好,就像哥哥以前做的那样。
我倾尽全力照顾薛凝和翊翊。
希望能弥补哥哥的遗憾,给他们母子二人一个完整的家。
就这样,我偷偷地,卑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