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第一次觉得我嫁的不是人,而是住在一窝毒蛇里。
事情是从我婆婆逼我做那个“特殊检查”开始的。
那天是周末,阳光很好,我正打算带女儿去公园,婆婆却突然来了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夏晚,你今天必须来一趟医院,有件事,非常重要。”
我问是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只说是例行检查,但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
我心里犯嘀咕,结婚这么久,婆婆虽然对我算不上亲热,但也从未如此命令过我。
而且,什么例行检查需要如此急切?我最近身体很好。
我到了医院,不是我们常去的那家,而是一家名字听都没听过的高端私立医院,戒备森严。
婆婆和丈夫赵诚已经在等我了。
赵诚见到我,眼神有些闪躲,但脸上还是带着那种让我熟悉的温和笑容。
“晚晚,妈也是担心你,就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赵诚上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汗湿。
“什么检查?为什么非要今天?而且来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婆婆冷着脸说:“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这是为了我们赵家的未来!”她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赵家有什么未来需要我的一个“例行检查”来决定?我是个医学研究员,对身体检查比普通人了解得多,这绝对不寻常。
我被带进一个豪华的检查室,医生团队穿着整齐,表情一丝不苟。
为首的医生递给我一份同意书,我一看,上面的检查项目让我头皮发麻。
不是常规体检,而是针对骨髓、血液和某种我从未接触过的基因序列的深度检测。
其中一项写着“定向细胞活性评估”,这是我在顶级医学期刊上都没怎么见过的术语,通常只用于非常前沿、尚未成熟的疗法研究。
“这是什么?我不需要做这些!”我把同意书摔在桌上。
婆婆和赵诚的脸色瞬间变了。
婆婆厉声说:“夏晚!你这是什么态度!赵家培养你这么多年,让你享福,现在让你做点事就推三阻四!”“培养我?享福?”我冷笑,“我夏晚靠自己读到博士,靠自己在研究所站稳脚跟,跟你们赵家有什么关系?我嫁给你儿子,是夫妻平等,不是卖身!”赵诚走过来,声音放柔:“晚晚,别激动。
这是对我们都很重要的检查,关系到……关系到小宝的健康。”
小宝是我们的女儿,今年四岁。
听到女儿的名字,我心头一紧。
“小宝怎么了?她生病了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检查?!”“她很好,但为了她的未来,我们必须确保一些事情。”
赵诚说得含糊不清,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盯着他们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要检查的,不是我的健康,而是我身体里某种特定的东西。
我拥有极其罕见的RH阴性血型,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
难道这跟我的血型有关?我冷静下来,问道:“这项检查,是不是跟我血型有关?”赵诚和婆婆的脸色僵住了。
他们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晚晚,你别多想。
只是顺便检测一下,看看有没有遗传给小宝。”
赵诚试图解释。
“遗传给小宝?RH阴性血型遗传概率很低,而且就算遗传了,只要平时注意,根本不会影响健康!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前沿、高风险的检查方式?这根本不是为了检测血型!”我步步紧逼。
婆婆见瞒不住,索性撕破脸:“没错!就是跟你血型有关!你别以为自己那点血型稀有就了不起!现在赵家需要你配合,你必须做!”“配合什么?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赵诚叹了口气:“晚晚,别问了。
做了检查,对你,对小宝,对我们赵家都有好处。
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不做!”我斩钉截铁。
这种检查,这种语气,这种神秘感,都让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作为一个医学研究员的直觉告诉我,一旦我躺在那张冰冷的检查床上,我的身体,可能就不再属于我了。
婆婆的眼神变得狠毒:“由不得你!来人!”门外立刻进来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不是医生,穿着黑西装,身材魁梧。
我瞬间明白了,这不是商量,这是绑架!“赵诚!你要做什么?!!”我惊恐地看着他,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晚晚,乖乖配合,你不会受苦的。”
他说,语气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深爱的丈夫,竟然伙同他的家人,要强迫我进行一项未知的、可能极其危险的医疗检查!而原因,竟然是我的稀有血型!“我不去!”我尖叫起来,试图冲出门外。
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他们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挣脱。
“放开我!赵诚!你还是人吗?!!”我拼命挣扎,对着赵诚怒吼。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被架着,眼神平静得可怕。
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待宰的牲口。
“带她进去。”
他对黑衣人说,声音冰冷。
我被拖进了检查室,我的尖叫和反抗被冰冷的墙壁吞噬。
在被按到检查床上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女儿小宝,她是不是也面临着危险?赵家到底在做什么?!冰冷的器械触碰到我的皮肤,我感到一阵剧痛,然后意识开始模糊。
在我彻底昏过去之前,我听到了医生用低沉的声音对赵诚说:“赵总,样本提取顺利,活性非常高,是目前为止我们见过最好的。”
样本?提取?最好的?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让我坠入无边的黑暗。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卧室里。
头很痛,身体也异常虚弱,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
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床头放着一杯水和几片药。
房间里空荡荡的,赵诚和婆婆都不在。
我摸了摸胳膊,找到了一个针孔,周围还有淤青。
那个噩梦般的检查,竟然真的发生了!他们真的从我身上提取了什么东西!我立刻冲出卧室,在家里疯狂寻找小宝。
她在客厅的玩具堆里,正开心地玩着。
看到我出来,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你醒啦!奶奶说你累了,要多睡觉。”
我抱紧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的宝贝,他们说这一切是为了你,可我怎么觉得,你才是他们最大的目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必须知道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以及他们对小宝有什么企图。
我偷偷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和那个针孔,没有明显的伤口。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绝不简单。
他们提取的“样本”到底是什么?“定向细胞活性评估”又是什么意思?作为医学研究员,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定向细胞活性评估…这通常与干细胞、基因编辑或靶向治疗有关。
而我的RH阴性血型…难道我的血型有什么特殊的细胞活性,对他们的某个项目至关重要?我决定从赵诚的书房入手。
他有很多医学和生物科技方面的书籍,以前我没怎么注意,现在看来,这些书可能藏着线索。
我趁赵诚和婆婆出门后,潜入他的书房。
书架上,除了常见的专业书籍,我还发现了一些标记着“内部资料,严禁外泄”的文件。
我心跳加速,知道自己可能要触碰到赵家的核心秘密了。
翻开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凤凰’项目阶段性报告”。
凤凰项目?这是什么?文件内容极其专业,充斥着各种基因序列、细胞培养、临床试验的数据。
我勉强理解,这是一个旨在通过某种方式,激活或培养人体内具有极高活性的特殊细胞,用于逆转衰老或治疗绝症的项目。
继续往下看,我看到了更惊人的内容。
项目的核心技术,竟然是依赖于一种极其罕见的、具有超高活性的细胞样本。
而这种样本的来源,文件里用代号模糊地描述为“特定血型关联者”。
特定血型关联者…我的RH阴性血型!我手脚冰凉。
他们所谓的“凤凰项目”,竟然是建立在从拥有特定稀有血型的人身上提取细胞的基础上!这简直是现代版的“血奴”!更让我震惊的是,文件里提到,这种细胞样本的活性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降低,最理想的提取对象是…儿童!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儿童…小宝!我颤抖着翻到下一页,看到了项目的参与者名单。
除了赵诚和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公公,竟然还有几位在医学界享有盛誉的专家学者。
这让我感到一阵恶心,原来那些光鲜亮丽的头衔背后,隐藏着如此黑暗的勾当。
我继续往下看,看到了关于样本提取的记录。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跟着日期和“样本活性:极高”的评价。
而下一页,是关于“下一代样本库建立计划”的内容。
计划的首要目标,就是寻找并评估具有潜在价值的儿童!文件里提到了一项名为“火种计划”的子项目,专门针对具有特定遗传标记的儿童进行***和“招募”。
而“招募”的方式,竟然包括通过婚姻、收养甚至…绑架!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赵家看中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稀有的血型和可能遗传给女儿的特殊基因。
他们让我嫁给赵诚,就是为了获得我这个“样本”,以及未来可能从小宝身上获得的“更优质的样本”!他们对我进行的“检查”,就是为了评估我细胞的活性,并进行首次提取。
而他们对小宝的企图,更让我毛骨悚然。
那个所谓的“为了小宝的未来”,竟然是把她变成他们项目的“火种”!我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我一直以为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丈夫温柔,婆婆虽然刻薄但也只是有点传统。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我的婚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我的女儿是他们眼中的商品!我紧紧抱住文件,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揭露他们的罪行,保护我的女儿!但我该怎么办?赵家势力庞大,不仅有钱有势,还渗透到了医学界。
那些参与项目的专家,都是他们的帮凶。
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对抗他们?我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找到能够一击致命的证据。
我继续在书房里搜寻,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凤凰项目”和“火种计划”的细节,特别是关于他们如何获取“样本”的证据,以及他们的犯罪网络。
我翻遍了书架、抽屉,甚至赵诚的保险箱。
在保险箱里,我发现了一份名单,上面列着一些名字和联系方式,旁边标注着各种信息:血型、罕见病史、特殊基因标记,甚至还有一些儿童的照片!这绝对是他们物色的“火种”名单!还有一些加密的文件,我无法打开。
但其中一份文件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地址是一家废弃的工厂,时间是今晚十点。
旁边还有一个名字缩写:L教授。
L教授…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林教授,他是国内基因工程领域的泰斗,也是“凤凰项目”文件里提到的参与者之一!今晚十点,废弃工厂,他们要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是进行非法的实验,或者是转移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是一个机会!我必须去看看!但我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需要帮手。
可我能信任谁?赵家势力太大,我担心任何人一旦知道真相,都会被他们灭口。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导师,陈教授。
他是我读博时的导师,为人正直,在学术界享有极高的声誉。
他对我的稀有血型一直很感兴趣,但也仅仅停留在学术研究层面。
如果他知道赵家利用我的血型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一定会帮我!但我不能直接告诉他全部真相,至少现在不能。
我担心会打草惊蛇。
我决定先联系他,以学术交流的名义,约他见面。
我匆匆离开书房,把文件放回原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给陈教授发了一条信息,约他明天上午在我研究所旁边的咖啡馆见面。
然后,我开始为今晚的行动做准备。
我需要一个录音设备,一个***机,以及一些防身的东西。
我不能指望自己能对抗那些黑衣人,但我至少要能记录下他们的罪证。
夜幕降临,我的心像擂鼓一样跳动。
我告诉赵诚和婆婆我要去研究所加班,他们没有怀疑,反而催促我快去,大概是怕我待在家里碍事。
我开车去了废弃工厂,远远地停下。
工厂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个窗口透出微弱的光线。
我小心翼翼地潜入,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
很快,几辆车开了进来,其中一辆是赵家的车。
赵诚、公公婆婆都来了,还有几位我在“凤凰项目”文件里看到的专家,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他们穿着白大褂,推着一些设备。
我架好***机,打开录音设备。
他们走进工厂深处的一个房间,我悄悄跟过去,透过门缝偷看。
房间里灯光明亮,中央摆着一张类似手术台的台子。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
赵诚和公公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紧张又期待的表情。
很快,他们推进来一个推车,推车上躺着一个人,被绑着,嘴里塞着布。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起来很虚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认出了她!她是这份名单上的一个人,旁边标注着“RH阴性,活性待评估”!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他们竟然在这里进行非法的***!我看到林教授也在场,他穿着白大褂,正在检查女人的情况。
他一边检查,一边对赵诚说:“赵总,样本活性看起来不错,可以开始提取了。
不过,这位的年龄偏大,活性肯定不如儿童样本。”
儿童样本!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捅进我的心窝。
他们果然对儿童下手了!赵诚皱眉说:“我知道,林教授。
所以‘火种计划’必须尽快推进。
那几个孩子,评估得怎么样了?”“我们正在密切观察。
其中一个,也就是你儿媳妇的女儿,小宝,她的基因标记非常完美,活性潜力极高,是百年难遇的‘火种’。”
林教授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小宝!他们真的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儿身上!而且称她为“火种”,百年难遇的“火种”!我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我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看到他们开始对那个女人进行样本提取。
过程看起来很痛苦,女人身体剧烈抽搐,但发不出声音。
我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这个女人,她也是像我一样被骗来的吗?还是被绑架来的?提取过程持续了很久。
结束后,女人被抬了出去,生死不明。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药水味,像一个屠宰场。
“这次的量虽然不多,但活性很高,足够我们进行下一阶段的实验了。”
林教授对赵诚说。
“那就好。”
赵诚松了口气,“林教授,后续的实验就拜托您了。
至于‘火种计划’,我希望您能尽快给出评估报告。
特别是小宝,她的情况怎么样?”“小宝的情况非常理想,无论是血型还是基因标记,都完美符合‘火种’的标准。
如果能从小宝身上提取样本,我们的‘凤凰项目’很可能实现质的飞跃。”
林教授的声音带着狂热。
“那就等她再大一点,身体发育更完善,再进行提取。
现在先做好基因层面的干预,确保她未来的活性不会降低。”
赵诚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谈论一件商品,而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我的丈夫,他参与了如此罪恶的项目,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他根本没有心,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他们还在讨论项目的细节,我忍着恶心,继续录音。
我听到了他们如何物色目标,如何利用各种手段将人骗到手,甚至如何处理那些失去价值的“样本”。
他们谈论生命,就像谈论实验室里的耗材一样。
我意识到,我必须尽快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或者媒体。
但赵家的势力太大,我担心一旦证据落入他们手中,他们会轻易销毁,甚至反咬我一口。
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我悄悄退出了工厂,回到车里。
我感觉全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我看着女儿的照片,心里发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第二天一早,我如约来到咖啡馆,见到了陈教授。
我没有直接拿出证据,而是先以学术问题请教他关于定向细胞活性评估和罕见血型基因标记的关系。
陈教授听了我的问题,显得很惊讶。
“夏晚,你问的这些非常前沿,不是你目前研究方向的内容。
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我假装犹豫了一下,说:“导师,我最近在查阅资料时,偶然看到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觉得很有启发。
特别是关于某些罕见基因标记对细胞活性的影响,感觉可能会在抗衰老或再生医学领域有重大突破。”
陈教授果然来了兴趣,他本身就是基因工程领域的专家。
我们聊了很多,我趁机套问了他对一些特定基因序列的看法,以及他是否了解国内有哪些团队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他提到了几个名字,其中就包括林教授。
他说林教授最近几年非常低调,似乎在进行某个秘密项目,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我心里一沉。
连陈教授都不知道林教授在做什么,可见这个项目的保密程度有多高。
我决定冒险试探一下。
我说:“导师,我听说林教授最近在研究一种通过激活人体自身细胞活性来治疗疾病的方法,听起来很神奇,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陈教授皱起眉头:“激活自身细胞活性?这确实是前沿方向,但风险很高,而且很难控制。
如果方法不当,很可能会引发细胞癌变。
林教授是严谨的学者,应该不会轻易涉足风险如此高的领域,除非…除非有巨大的利益驱动。”
我顺着他的话说:“对,我也觉得奇怪。
而且我听说,他们似乎在寻找具有某种特定基因标记的人作为研究对象,甚至包括儿童。”
听到“儿童”,陈教授的脸色变了。
“儿童?这绝对是违法的!任何涉及儿童的临床研究都必须经过严格的伦理审批。
如果他们真的在拿儿童做实验,那是犯罪!”我看到陈教授的反应,知道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我决定把一部分证据拿出来。
我拿出了在赵诚书房里拍下的那份“火种计划”名单的照片,以及工厂门口的照片。
“导师,这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
我声音颤抖地说,“这份名单上有很多信息,血型、基因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