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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杀人犯+番外(陈默)全文陈默无弹窗结局_陈默结局章节列表_笔趣阁(意外杀人犯+番外)

编辑:大萝卜    发表时间: 2025-05-30 12:21

:锈蚀的黄昏陈默的钥匙串在裤兜里发出细碎的响,像一串被揉皱的叹息。

五月末的风带着槐花甜腻的湿气,却吹不散他后颈的黏腻——设计院的改图电话追到了电梯口,甲方那句“还是觉得第一版有灵魂”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路灯次第亮起,在梧桐叶隙间筛下斑驳的光点,像谁随手撒了一把碎金子。

他拐进那条走了十年的小路,墙根的野蔷薇开得疯癫,粉白花瓣沾着隔夜的雨水。

第三盏路灯是坏的,上个月报修单交上去,物业的红章盖得像敷衍的唇印。

阴影里,冬青丛突然发出一阵窸窣,像有猫被踩了尾巴。

陈默下意识放慢脚步,脚尖踢到个软塌塌的东西——不是猫,是个人。

“操!”他骂了一半,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影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力气大得像头受惊的鹿。

陈默被撞得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胸腔里的空气“呼”地一下全跑了。

借着旁边路灯漏过来的微光,他看清那张汗湿的脸——是邻居老王,住在三楼西户,总在楼道里堆放纸壳箱,见了面会咧开缺了半颗牙的嘴笑。

可现在老王的笑不见了。

他的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瞳孔缩成针尖大的黑点儿,下巴上的胡茬挂着汗珠,混着一道暗红的血痕。

“有人……在追我……”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手指死死攥住陈默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陈默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杂着汗酸。

他想推开老王,却在触到对方掌心冰凉的湿意时顿住了。

老王的眼神里有种野兽濒死的恐慌,那不是装出来的。

“谁追你?”陈默的声音也跟着发颤,目光越过老王肩头,望向黑漆漆的小路深处。

回答他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鼓点一样砸在石板路上。

三四个黑影从拐角涌出来,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皮夹克,手里晃着根甩棍,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站住!老王八蛋!把东西交出来!”老王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通了电。

他反手将陈默往墙根一推,自己则想往旁边的绿化带里钻。

但皮夹克男人动作更快,几步就冲了上来,甩棍“啪”地一声展开:“跑?你以为这是你家炕头?”“不是我!不是我拿的!”老王尖叫着,声音破了音。

他退到陈默身边,冰凉的手指再次抓住陈默的胳膊,这次是用了狠劲,陈默甚至听到自己骨头发出“咔吧”一声轻响。

“兄弟!救我!求你了!”老王的脸几乎贴到陈默脸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垂上,带着一股劣质烟草的臭味,“他们是黑道的!会杀了我的!”陈默的脑子一片空白。

、妻子今晚要做的红烧肉、儿子明天要交的校服费……这些琐碎的念头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

他看着老王惊恐的眼睛,又看看步步紧逼的皮夹克男人——那人袖口露出半条青龙文身,眼神狠戾得像刀子。

“他妈的还敢躲?”皮夹克男人骂了一声,扬手就要打。

“等等!”陈默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也许是老王攥着他胳膊的力道太疼,也许是那根甩棍反射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眼。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是我邻居,不是什么小偷。”

皮夹克男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陈默:“邻居?我看你是想一起找死。”

他旁边的一个寸头男人掏出把折叠刀,“咔哒”一声弹开刀刃:“少废话,交人还是交命。”

老王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几乎是挂在陈默身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陈默能感觉到他怀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衣服硌得他肋骨生疼。

是珠宝吗?那些人说的“珍贵的珠宝”?巷子口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大概是巡逻车?陈默心里一动,下意识地把老王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皮夹克男人似乎也听到了声音,眉头一皱,冲寸头使了个眼色:“撤!盯紧了,这老东西跑不了!”黑影们迅速消失在巷子另一头,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默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老王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谢……谢谢兄弟……”老王的声音嘶哑。

陈默蹲下身,想扶他起来,手指却触到他怀里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老王猛地一颤,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你干什么?”“你怀里是什么?”陈默盯着他。

老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闪烁:“没……没什么……”“没什么?”陈默想起那些人喊的“小偷”和“珠宝”,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出来,“他们说你偷了东西。”

“别听他们胡说!”老王拔高了声音,又迅速压低,“是他们栽赃我!我就是路过,他们就说我偷了他们老板的东西……”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陈默怀疑的眼神打断了。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他不想掺和这种事,尤其是牵扯到“黑道”和“珠宝”。

“你自己走吧,”他说,“我还有事。”

“别!兄弟!”老王慌忙爬起来,再次抓住陈默的胳膊,这次是用了哀求的力道,“他们肯定没走远,就在附近盯着呢!我出去就是死路一条!”他的眼睛里泛起血丝,“你就当行行好,让我躲一会儿,就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就走!”陈默想甩开他,却怎么也挣不脱。

老王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力气。

陈默看着他那张写满恐惧的脸,忽然想起上个月自己搬冰箱,是老王帮忙搭了把手;想起过年时,老王端来一碗自己包的饺子,说儿子儿媳没回来,让他们尝尝。

“就一会儿?”陈默听见自己妥协了,声音里带着不情愿。

老王立刻点头,像啄米的鸡:“就一会儿!我发誓!”陈默叹了口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低声说:“跟我来。”

他家在二楼,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很久,只能摸黑往上走。

老王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得像猫,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陈默打开家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妻子林慧和儿子陈乐乐大概已经睡了。

他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老王别出声,然后带着他穿过客厅,走向通往地下室的小门。

地下室的门常年锁着,钥匙藏在门框上方的缝隙里。

陈默摸索着找到钥匙,打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旧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按下墙上的开关,一盏昏黄的灯泡亮了起来,照亮了堆满杂物的空间——生锈的自行车、破旧的木箱、儿子小时候的玩具车,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你就躲在这里,”陈默说,“别出声,也别乱碰东西。”

老王点点头,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缩在墙角的一堆旧纸箱后面。

陈默正要关门,老王突然叫住他:“兄弟,给我点水……还有吃的……”陈默皱了皱眉,没说话,转身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和几块面包,塞进老王手里。

老王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面包屑掉在胸前的衣服上。

陈默看着他,心里那点同情渐渐被一种莫名的烦躁取代。

他关上门,听见“咔哒”一声锁好,然后靠在门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冰箱运行的嗡嗡声。

陈默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的小路。

路灯依旧昏黄,梧桐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各种形状,像潜伏的怪兽。

他不知道那些人还在不在附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是林慧发来的微信:“怎么还不回来?乐乐等着让你讲故事呢。”

陈默揉了揉太阳穴,回复:“单位有点事,马上回。”

他关掉手机,灯光在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他自己焦虑的脸。

地下室的门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从未想过,一个普通的下班夜,会变成这样。

:地下室的阴影接下来的两天,陈默过得像在走钢丝。

白天,他照常去设计院上班,对着电脑屏幕改图,听同事吐槽甲方的奇葩要求,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口袋里那把地下室的钥匙有多沉。

每次手机响起,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生怕是警察或者那些“黑道”的人找上门来。

晚上回家,他总是找各种借口避开林慧的追问。

“单位加班”、“跟同事聚餐”,谎言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林慧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他只能强装笑脸,说只是工作太累。

儿子陈乐乐似乎也感觉到了父亲的疏离,有一次抱着绘本凑过来,仰着小脸问:“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陈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却不敢看他清澈的眼睛。

地下室成了他生活中一个隐秘的黑洞。

每天深夜,等林慧和乐乐睡熟后,他才会蹑手蹑脚地打开地下室的门,给老王送水和食物。

老王蜷缩在纸箱后面,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起初两天,他还会反复念叨“他们肯定走了”、“再躲一天就好”,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话越来越少,眼神也越来越阴郁。

他不再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只是机械地咀嚼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地下室潮湿的墙壁。

陈默注意到,老王总是把一个黑色的布袋紧紧抱在怀里,睡觉时也不松手。

他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那些珠宝。

有一次,他送完东西准备离开,老王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兄弟,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到你头上?”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意思?”老王抬起头,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我是说,那天晚上,他们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了。”

陈默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一直以为那些人只是偶然路过,没想到他们可能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你别吓唬我,”他强作镇定,“他们没看清我的脸。”

“没看清?”老王冷笑一声,“在那种地方,能跟我扯上关系的,除了邻居还能是谁?这一片就咱们这栋楼最旧,他们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陈默说不出话来。

老王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他自欺欺人的平静。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心软,做了件“好事”,却没想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你到底为什么偷那些东西?”陈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老王沉默了很久,久到陈默以为他不会回答。

然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悔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他说自己以前是个货车司机,后来出了车祸,腿落下了毛病,找不到好工作,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妻子嫌他没出息,跟人跑了,留下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女儿,学费和生活费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我欠了***,”老王的声音越来越低,“利滚利,怎么都还不清。

那天,我在一个酒会上做杂工,看到那个老板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喝多了就睡着了。

我……我一时糊涂,就拿了……”“那些人是***的?”陈默问。

老王摇摇头:“不是,是那个老板的手下,心狠手辣得很。

要是被他们抓住,我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他抱紧了怀里的布袋,“兄弟,你可得帮我,等我把这些东西卖了,还了债,送我女儿读完大学,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陈默看着老王脸上的褶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同情老王的遭遇,却也厌恶他的偷窃行为。

但现在,他已经被卷了进来,想抽身都难。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陈默问。

老王眼神闪烁:“快了,快了,我已经联系上买家了,就在这两天。”

陈默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他没有追问。

他只想赶紧摆脱这个麻烦。

然而,麻烦并没有如他所愿地离开。

第三天晚上,陈默刚把晚饭端上桌,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心里咯噔一下,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楼下,正是那天晚上追老王的那些人!皮夹克男人叼着烟,正跟旁边的寸头说着什么,目光不时扫过楼上的窗户。

陈默吓得赶紧拉上窗帘,心脏狂跳不止。

“怎么了?”林慧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陈默勉强笑了笑,“楼下好像在吵架。”

他坐回餐桌前,却再也吃不下一口饭。

那些人果然没走,他们真的查到这里来了!怎么办?如果他们上来搜查怎么办?老王还在地下室!“爸爸,你怎么不吃啊?”乐乐歪着脑袋问。

“爸爸不饿,”陈默摸了摸儿子的头,手却在微微发抖。

那一晚,陈默几乎彻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动静,每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林慧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而陈默却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正在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海底。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悄悄起床,走到地下室门口。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昏黄的灯光下,老王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他怀里的布袋敞开着,里面的珠宝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有钻戒、项链、手链,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老王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警惕。

当他看清是陈默时,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变得阴鸷:“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那些人来了?”陈默关上门,走到他面前:“他们就在楼下,一直没走。”

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抓起布袋,手忙脚乱地想把珠宝塞进去:“怎么办?他们要是上来……”“你不是说联系好买家了吗?”陈默问,“什么时候能走?”“买家……买家那边出了点问题,”老王眼神躲闪,“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等?”陈默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等到他们破门而入吗?等到警察把我们一起抓走吗?”“你小声点!”老王惊恐地看了看门口,“你想害死我吗?”“我是在害我自己!”陈默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有老婆孩子!我不能陪你一起完蛋!”“你答应过救我的!”老王也激动起来,他站起身,指着陈默,“你现在想不管我了?”“我当初就不该管你!”陈默吼道,“你这个小偷!骗子!”“你说什么?”老王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向前一步,逼视着陈默,“你再说一遍!”陈默被他眼中的凶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地下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老王的眼神变了,从愤怒变成了一种阴冷的狠厉。

他缓缓地说:“陈默,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跟我绑在一条船上了。

如果你敢出卖我,敢报警……”他顿了顿,声音冰冷刺骨,“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知道你老婆在哪上班,知道你儿子在哪上学,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你敢!”陈默打断他,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嵌进掌心。

“你看我敢不敢!”老王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表情,“大不了鱼死网破!”陈默看着老王扭曲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救的不是一个落难的邻居,而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这头野兽在绝望中,已经准备好拉着任何一个靠近的人一起毁灭。

他默默地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地下室的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楼梯间透进来一丝微弱的晨光。

陈默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老王的威胁像一把刀,悬在他和家人的头顶。

他该怎么办?:染血的抉择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陈默,越收越紧。

老王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我知道你老婆在哪上班,知道你儿子在哪上学……”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林慧和乐乐受到伤害,他该如何面对。

设计院的改图、地下室的珠宝、楼下的黑道……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他不敢看林慧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