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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全文)被活祭的仙姑+免费下载阅读_被活祭的仙姑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冰冷 柯西不是你)

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5-05-30 13:09

生祠血祭我出马那天,仙家是只修纯阳法的水獭。

村里人却偷偷给我立了阴堂,供上我的泥塑像。

泥像嘴角淌血那夜,全村人抱着活鸡跪在雪地里。

仙家突然咬穿我的手腕:“快逃!他们在拜你身上那东西……”我逃到封冻的湖面,冰层下倒映出我头顶悬浮的血红“生祠”二字。

冰面咔嚓裂开时,我看到上百具双手合十的尸骸托着我的倒影。

---2邪祠沉沦腊月二十三,小年。

东北的夜,黑得如同泼翻了墨缸,又沉又冷。

窗外那点子细雪,被刀子似的北风卷着,抽在糊了厚厚毛头纸的窗户上,簌簌作响,像是无数只冻僵的手在急切地抓挠。

屋里头,一盏孤零零的煤油灯搁在神龛边上,豆大的火苗被门缝里钻进来的贼风吹得左摇右晃,影子在四面土墙上疯狂跳动,活像一群挣扎扭曲的鬼魅。

神龛前头,供着一尊小小的木雕神像,披着褪色的红布。

那是我的仙家,一位修纯阳法的水獭大仙。

我叫陈青禾,是个新出马的弟子,今天是我接掌堂口、正式顶香的第一天。

供桌上,三炷新点的线香,青烟笔直地往上飘。

这香烧得有点怪。

平常敬神,香火都是先快后慢,最后留下三根整齐的香脚子。

可眼前这三炷,中间那根烧得奇快,两边的反倒慢悠悠,眼瞅着就要烧成个“两短一长”的凶兆。

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猛地往上爬,比窗外的风还刺骨。

堂口里静得吓人。

刚才还隐约能听见仙家那边传来的、水獭特有的那种带着水汽的低语和窸窣动静,这会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掐断了,一丝儿都听不见了。

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我胸口发闷。

我搓了搓冻得有点发木的手,心里头那点不安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不对劲,哪儿都不对劲。

供桌正前方,那块盖着仙家神像的红布,纹丝不动地垂着。

可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神龛靠墙的那一角,另一块叠放整齐、预备替换的红布,却毫无征兆地轻轻飘动了一下。

没有风。

屋里门窗紧闭,连煤油灯的火苗都只是被门缝风扯得摇晃,没道理单单那块叠好的布会自己动。

那一下飘动极其轻微,像垂死之人最后一口微弱的吐息,却让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极其微弱,混在原本清冽的檀香里,钻进我的鼻子。

那味道……带着铁锈的甜腻,又掺着点泥土的腐朽,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钉在那块飘动的红布上。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尖冰凉颤抖,一点点地,将那布掀开了一角。

布下盖着的,不是什么预备替换的法器或者香烛。

那是一个……泥塑的像。

巴掌大小,粗糙得像是小孩子随手捏的玩意儿。

可那张脸,那眉眼,那微微抿着的嘴唇——活脱脱就是我自己!陈青禾的脸!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头顶灌到脚底,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我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儿空气。

那泥像的五官扭曲着,咧开一个极其僵硬、极其诡异的笑容。

更骇人的是,两道粘稠、暗红的液体,正从那咧开的嘴角缓缓淌下来,一直流到泥像的脖颈处,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令人心悸的、湿漉漉的光。

血!“哐当!”一声巨响炸开死寂。

是我自己!我猛地向后跌坐,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土炕沿上,撞得生疼。

眼前阵阵发黑,泥像那淌血的、诡异的笑容死死烙在我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屋外死寂的雪夜里,骤然响起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咯…咯咯咯…咯……”是鸡叫。

不是一只,是许多只鸡混杂在一起的、濒死的、被死死扼住喉咙的凄厉嘶鸣!那声音被风扯碎了,又粘稠地灌进来,带着一种濒死的挣扎和绝望的恐惧。

紧接着,是脚步声。

很多人的脚步声,沉重、拖沓,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正由远及近,朝着我家这孤零零的小屋围拢过来!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扑到结满厚厚霜花的窗户边,用冻得僵硬的手指狠狠抹开一小片模糊的视野。

屋外,惨淡的月光被浓重的乌云撕扯得支离破碎,勉强照亮了院子。

雪还在下,白茫茫一片。

院门敞开着,外面黑压压地跪满了人!全是村里人。

熟悉的赵老蔫、王寡妇、李家的大小子……他们穿着臃肿的棉袄棉裤,身上、头上落满了雪,几乎成了一个个雪人。

每个人怀里都死死抱着一只活鸡!那些鸡被村民们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掐着脖子,翅膀无力地扑腾,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咯咯”声,鸡冠憋得紫黑,绝望地挣扎着,鸡爪在冰冷的空气里徒劳地抓挠。

村民们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深及膝盖的雪地里,头微微低垂着。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空洞地望着地面,嘴唇却以一种极其一致的频率微微翕动着,无声地念诵着什么。

雪落在他们身上,几乎将他们凝固成一片惨白的、毫无生气的坟包。

月光偶尔从云隙中漏下惨白的一缕,照亮离院门最近的一个身影。

是赵老蔫。

他怀里那只芦花大公鸡已经不动弹了,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

惨白的光掠过他低垂的后颈,那厚厚的棉袄领子不知何时被蹭开了些,露出一小片皮肤。

在那片皮肤上,赫然烙着一个东西!暗红色的,边缘微微肿胀,像是新烫上去不久。

那图案扭曲、怪诞,透着一股子邪性——正是我家神龛里那块诡异飘动的红布上,用金线绣着的阴堂符咒!冰冷的恐惧像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阴堂!他们真的给我立了阴堂!用活人做供品的阴堂!“吱嘎——”院门那腐朽破败的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被一股力量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风雪裹挟着更加浓烈的鸡屎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土腥气,猛地灌了进来。

赵老蔫第一个动了。

他抱着那只脖子已经彻底折断、软塌塌垂着的死鸡,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踏进院子。

积雪没过他的小腿,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拖出深深的沟壑。

他的眼睛依旧空洞地望着地面,但那方向,却直直地指向我的屋门!他身后,跪在院外的村民,像是收到了无声的指令,一个接一个,僵硬地抱着怀里还在微弱挣扎或已经死去的鸡,跟着踏进院子。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沉默无声,如同被无形丝线操纵的木偶,朝着我的小屋围拢过来。

“嘭!嘭!嘭!”沉重的、带着某种诡异节奏的拍门声猛然响起,震得门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不是用手拍,更像是用额头或者整个身体在撞击!“青禾…青禾仙姑…”赵老蔫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进来,嘶哑、干涩,像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片,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冰冷的尾音,“开开门…开开门呐…供…给您上供了…”那声音里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机械的执念。

“咯…咯咯咯…”他怀里那只死鸡的爪子,随着他身体的晃动,无意识地刮擦着门板,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我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土炕,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成了冰渣子。

逃!必须逃出去!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进我的脑子。

后窗!只有后窗!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扑向屋子后墙那扇小小的、糊着厚纸的木窗。

炕沿绊了我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泥地上,钻心的疼。

但我顾不上,手指胡乱地在窗框上摸索着那根插销。

冰凉的铁片入手,我用力一拔!“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屋里和外面持续不断的撞门声中显得那么微弱。

“嘭!”前门传来一声更加剧烈的撞击,门框都在呻吟,灰尘扑簌簌落下。

村民们的低语似乎变得急切起来,不再是无声的翕动,而是一种压抑的、含混不清的嗡嗡声,像是无数苍蝇在同时振翅。

我猛地推开后窗。

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如同冰刀,瞬间割在脸上。

外面是后院,堆着些柴火垛子,再往后就是无边无际的、被深雪覆盖的荒野和远处黑沉沉的松林。

就在我扒着窗框,一条腿刚跨出去的瞬间——“嗷——!”一声凄厉到不似人间所有的尖啸,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狂暴的、撕裂一切的愤怒,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是我的仙家!那只水獭!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左手腕!不是来自窗外,而是来自屋内!来自我自己的身体!剧痛!尖锐冰冷的剧痛瞬间刺穿了我的手腕!我甚至清晰地听到了皮肉被利齿撕裂、骨骼被碾磨的可怕声响!“呃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猛地回头。

手腕上,赫然咬着一团模糊的、剧烈颤抖的虚影!那虚影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翻滚不休的黄褐色,边缘不断扭曲膨胀又坍缩,正是我仙家水獭的灵体!但与平日温顺通灵的模样判若云泥,此刻它那双细小的眼睛变成了两粒燃烧着疯狂红光的炭火,獠牙深深陷进我的皮肉里,温热的血正顺着它的下巴和我的手臂往下淌。

它死死咬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野兽般的低吼,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混乱和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刻骨的杀意!它不是在救我,它是真的想撕碎我的手腕!“仙…仙家?”剧痛和极度的恐惧让我声音变了调,带着哭腔。

手腕上的血滴落在冰冷的泥地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刺目的红花。

水獭仙家猛地甩了一下头,力量大得几乎要把我拖倒。

它那双燃烧的红眼死死盯着我,似乎用尽了全部残存的、即将被疯狂淹没的灵智,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浓重水汽和血腥味的音节,那声音直接在我混乱的意识里炸响:“逃!快…逃!”它猛地松开嘴,那团浑浊的黄褐色虚影剧烈地扭曲翻滚,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某种无形的撕扯。

“他们拜的…是你身上…那东西…”最后几个字尚未完全落下——“轰隆!”前门终于承受不住连续的猛烈撞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整扇门板向内轰然倒塌!碎裂的木屑和雪沫子混合着狂风猛地灌入!门口,赵老蔫那张毫无表情的、被冻得青紫的脸最先出现在门洞的阴影里,他怀里那只死鸡软塌塌地垂着。

他身后,是更多影影绰绰、抱着“供品”、沉默涌来的村民身影!水獭仙家那团扭曲的虚影发出一声更加凄厉、充满不甘和狂怒的尖啸,猛地化作一道浑浊的黄光,不是扑向村民,而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决绝,狠狠撞向我身后神龛上那块盖着诡异泥像的红布!“嗤啦——!”仿佛滚油泼雪的声音响起,红布瞬间被那黄光点燃,腾起一股带着浓烈腥臭的黑烟!那泥像在火光和黑烟中,嘴角淌下的血痕似乎变得更加鲜艳欲滴,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狰狞!“呃啊——!”仙家发出的惨嚎几乎撕裂我的耳膜,那黄光在黑烟中剧烈挣扎、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机会!就在这黑烟升腾、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刺鼻腥臭呛得动作微微一滞的刹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手腕的剧痛和目睹仙家惨状的惊骇。

我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翻出窗户的,整个人就重重地砸在了后院冰冷的雪地里。

积雪瞬间没过了我的腰,刺骨的寒冷让我打了个激灵。

身后小屋的破窗洞里,传来村民混乱的脚步声和一种非人的、愤怒的低吼。

跑!往林子深处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挣扎着从深雪里拔出腿,顾不上左腕那被仙家咬穿、正汩汩冒着温热血水的伤口,也顾不上回头看一眼那火光黑烟中的小屋,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凭着对地形的最后一点熟悉,没命地朝着村后那片黑压压的松树林冲去。

风雪更大了。

雪片被狂风拧成一股股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脸上、身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呛得肺管子生疼。

深一脚浅一脚地陷在齐腰深的积雪里,每一次拔腿都耗尽力气。

身后,那混乱的、非人的嘶吼声并未远去,反而越来越清晰,如同跗骨之蛆!他们追上来了!手腕上的伤口被寒风一激,痛得钻心。

温热的血不断涌出,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瞬间冻结成一小片暗红色的冰晶,在身后留下一条断断续续、却异常刺目的痕迹。

这痕迹,如同黑夜里的灯塔,为身后的“东西”指明了方向!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我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埋头拼命往前冲。

视野被风雪糊住,一片白茫茫。

村后那片熟悉的老林子,此刻在风雪中如同匍匐的巨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口。

就在我即将冲进树林边缘的刹那,脚下猛地一滑!“噗通!”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

厚厚的积雪缓冲了一下,但胸口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硌了一下,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挣扎着抬起头,吐掉嘴里的血沫。

月光不知何时撕开了一道稍大的云缝,惨白的光线恰好落在我摔倒的地方。

不是平地。

我摔在了一片微微倾斜的、开阔的冰面上。

是村子后面那个巨大的野湖,西泊洼!此刻,它被厚厚的冰层和深雪完全覆盖,与周围的雪原几乎融为一体。

就在我摔倒的前方,借着这惨淡的月光,我看到了冰面上倒映出的景象。

那是我自己的倒影,狼狈不堪地趴在雪里,头发散乱,脸上沾着血污和雪粒,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绝望。

但,在那倒影的上方,我的头顶之上,、由粘稠的、仿佛还在***的暗红色液体组成的字——**生祠**这两个字扭曲、狰狞,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邪气和不详,如同用凝固的血书写在虚空之中,又清晰地倒映在冰层之下!那暗红的光泽,与我手腕伤口流出的血,如出一辙!“呃……”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我头皮炸裂,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的、不成调的抽气。

生祠!活人祠!他们给我立的,竟然是生祭活人的邪祠!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后的追兵,只是死死盯着冰层下自己倒影头顶那血淋淋的两个字。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重量压了下来,仿佛那两个字正带着整个世界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