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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夫君咳血后,我撞破他装病(上)(谢明辉,谢远河)_夫君咳血后,我撞破他装病(上)(谢明辉,谢远河)全文结局

编辑:猫七    发表时间: 2025-06-02 15:09

替嫁冲喜我是苏晚,苏家最不起眼的那粒尘埃。

此刻我正跪在苏府祠堂的冷硬青砖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嫡母王氏尖利的声音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耳膜。"

晚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了!谢家这门亲事,是你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我低着头,盯着青砖缝里一只挣扎的蚂蚁,嘴角扯出一个无人看见的冷笑。

福分?替嫡姐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这也叫福分?三天前,谢家派人来提亲,指名要娶苏家嫡女苏锦瑟。

全府上下喜气洋洋,嫡姐的闺房里堆满了绫罗绸缎,连空气都飘着脂粉香。

可昨日噩耗传来——谢家嫡子谢容与病入膏肓,这亲事是去冲喜的。"

娘!我不嫁!"嫡姐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让我守活寡,不如让我去死!"于是我这个庶女就被"想起来了"。"

晚儿啊,"父亲苏老爷***手,眼神闪烁,"你姐姐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你自小懂事,这婚事......"我抬头,看见祠堂祖宗牌位前香烟缭绕,忽然想起我那早死的娘。

她到死都没能进这个祠堂,就因为是个妾。"

女儿听父亲的。"

我轻声说,声音柔顺得像只绵羊。

王氏立刻眉开眼笑:"这才对嘛!你放心,嫁妆一定给你备得风风光光!"风光?我看着王氏身后那几口樟木箱——漆都剥落了,里面塞的八成是府里用旧的物件。

但我还是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多谢嫡母。"

出嫁这天,天还没亮我就被拽起来梳妆。

嫁衣是临时改的,针脚粗得能塞进米粒。

喜婆往我脸上扑粉,厚得能刮下一层。"

新娘子真俊!"喜婆嘴上夸着,眼里却满是怜悯。

我知道自己什么模样——瘦得像根竹竿,脸色常年泛黄,唯一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黑得发亮。

此刻被脂粉盖住,活像个纸扎人。

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十里红妆。

一顶小轿从侧门抬出,嫡姐站在廊下远远望着,帕子掩着嘴,眼里是藏不住的庆幸。

轿子晃晃悠悠,我攥紧了袖中偷藏的几枚铜钱——这是我全部的"嫁妆"。

轿帘缝隙透进的光忽明忽暗,像极了我飘摇的前路。

谢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穿过一重又一重院落,最后停在一间满是药味的屋子前。

喜婆搀我下轿时低声说:"少夫人,少爷身子不爽利,拜堂就免了。"

我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自己脚尖前寸许地。

进屋后,浓重的药味呛得我喉咙发痒。

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匆匆退下,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染上晦气。

房门关上后,屋里静得可怕。

我僵立原地,听见红帐内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咳...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突然炸响,吓得我浑身一抖。

那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听得人牙酸。"

夫...夫君?"我颤声唤道。

帐内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瘦得能看见骨节。

那只手哆哆嗦嗦地摸到床边矮几上的茶盏,却"不小心"碰翻了——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抱...抱歉..."帐内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为夫...手抖..."我犹豫着上前,掀开盖头一角。

红烛光下,谢容与半倚在床头,脸色白得像纸,唇边还沾着可疑的暗红。

他穿着大红喜服,衬得那张病容更加触目惊心。

这就是我的夫君?我盯着他凹陷的双颊和青黑的眼圈,心里凉了半截——这模样,怕是熬不过三天。"

娘子..."他又咳嗽起来,这次竟咳出一口血,星星点点溅在雪白的中衣上,"为夫...怕是不中用了..."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他颤巍巍地从枕下摸出把铜钥匙。"

这是...库房钥匙..."他气若游丝地说,"交给...娘子保管..."我眼睛一亮。

库房钥匙!谢家富可敌国,那库房里......正当我盘算着怎么把这钥匙弄到手时,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巨响——从早上到现在,我滴水未进。

谢容与似乎没听见,闭着眼喃喃:"娘子...为夫要歇息了..."说完就"昏"了过去。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确认他"不省人事"后,蹑手蹑脚地摸向房门。

得先找点吃的,再想办法把那钥匙搞到手。

谢府大得离谱。

我像只无头苍蝇乱转,忽然闻到一丝甜香。

循着味道摸到一间偏僻小屋,门缝透出微光。

正要推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谁把老子的红糖水换成辣椒油了?!"我浑身一僵。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谢容与?扒着门缝一看——烛光下,我那"垂死"的夫君正活蹦乱跳地蹦跶,舌头伸得老长,满脸鼻涕眼泪,哪还有半分病态?"辣死老子了!"他抓起水瓢猛灌,水顺着下巴流了满身。

我惊得后退一步,不小心踢到块石子。

谢容与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来。

四目相对,他狼狈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成玩味的笑。"

装病而已..."他抹了把脸,目光落在我鼓囊囊的衣襟上——那里塞着我刚顺来的金丝燕窝,"娘子不也在装穷?"我低头看看赃物,又抬头看看他,忽然笑了:"要不...咱俩合伙坑我爹?"2各怀鬼胎"合伙坑你爹?"谢容与挑了挑眉,那***才还涕泪横流的脸,此刻竟显出几分邪气的俊朗。

我护着怀里的燕窝,警惕地后退半步。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他半边脸上,明暗交错间,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怎么个坑法?"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辣椒油,饶有兴趣地打量我。

我咽了口唾沫。

眼前这人哪还有半点病秧子模样?中衣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手臂肌肉在薄衫下若隐若现。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就是刚才在喜床上咳血的谢大公子?"你先说为什么装病。"

我壮着胆子反问,手指悄悄摸向门边的一根柴火棍。

谢容与目光一闪,咳嗽起来:"咳咳...娘子...为夫...快不行了..."我翻了个白眼:"省省吧,这儿又没外人。"

他立刻收了咳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娘子还挺聪明。"

说着突然逼近一步,"那你呢?装穷小庶女,半夜偷燕窝?"我后背抵上柴堆,退无可退。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呼吸间还带着辣椒油的辛辣气息。"

我饿。"

我理直气壮地抬头,"从早上到现在,苏家连口水都没给我喝。"

谢容与愣了一下,忽然大笑出声,笑声爽朗得根本不像个病人。

他转身从角落里摸出个油纸包,扔给我:"吃吧,桂花糕,没下毒。"

我犹豫了一下,但饥饿最终战胜了警惕。

桂花糕香甜软糯,我狼吞虎咽,差点噎着。"

慢点,没人跟你抢。"

谢容与递来一碗水,眼里带着几分好笑,"苏家就这么苛待你?""我是庶女。"

我抹了抹嘴,"还是最不受宠的那种。"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正色道:"说正事。

我需要你配合我继续装病。"

"为什么?""查我父母死因。"

他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三年前他们突然'病逝',我觉得有蹊跷。"

我心头一跳。

谢家老爷夫人去世时,整个江南都震动了。

传言说是染了怪病,一夜暴毙。"

所以你是为了...""找出真凶。"

他打断我,声音低沉,"府里有内鬼,我必须装病引蛇出洞。"

我眼珠一转:"那我有什么好处?"谢容与似笑非笑:"谢家库房钥匙不是给你了?""那是你装模作样!"我气得跺脚,"谁知道真的假的!"他忽然从怀里摸出把金光闪闪的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真的在这呢。

想要?"我眼睛都直了。

那钥匙精致无比,柄上嵌着颗碧绿的翡翠,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帮我演戏,每月给你一百两。"

他抛出条件,"抓到真凶后,再给你一千两。"

一百两!我在苏家一年都见不到十两银子!我强压住上扬的嘴角:"二百两,外加随时进出库房的权限。"

"成交。"

他爽快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少了。"

不过,"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要是敢背叛我...""不敢不敢!"我连忙摆手,"我最老实了!"他轻哼一声,显然不信,但还是直起身:"明天开始,好好演你的'冲喜娘子'。"

"怎么演?""白天我是病秧子,你是贤惠妻子。

晚上..."他顿了顿,"随你便,别打扰我查案就行。"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那个...辣椒油怎么回事?"谢容与脸一黑:"我每晚要喝红糖水补气血,不知哪个缺德的给换了!"说着又灌了一大口水,"辣死老子了!"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谁能想到,传闻中命不久矣的谢大公子,背地里竟是个被辣椒油折腾得跳脚的大活人?回到新房时,天已蒙蒙亮。

谢容与瞬间切换回"垂死"状态,瘫在床上气若游丝。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变脸速度,不去戏班子真是屈才了。"

娘子..."他虚弱地唤我,"为夫...想喝水..."我嘴角抽搐,但还是配合地倒了杯水,故意手抖洒了他一身:"夫君对不起!妾身笨手笨脚的..."谢容与眼皮直跳,咬牙低声道:"你故意的吧?"我假装抹泪:"夫君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他瞪我一眼,继续"虚弱"地咳嗽。

我憋笑憋得内伤,忽然觉得这戏精夫君,倒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清晨,丫鬟们来伺候梳洗。

谢容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则红着眼眶坐在床边,一副忧心忡忡的贤惠模样。"

少夫人,您歇会儿吧。"

一个圆脸丫鬟小声劝我,少爷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拿起帕子按了按并不存在的眼泪:"我既嫁进来,自然要尽心伺候夫君。"

丫鬟们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等她们退下后,谢容与睁开一只眼:"演得不错啊。"

"彼此彼此。"

我倒了杯茶自顾自喝着,"接下来什么安排?""巳时要去给祖母请安。"

他低声道,"记住,我病得下不了床,你一个人去。"

我手一抖:"我一个人?""放心,老太太吃斋念佛,最是和善。"

他顿了顿,"不过二房的人可能会刁难你。"

"二房?""我二叔谢远山一家。"

谢容与冷笑,"我爹死后,他最想接手谢家生意。"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这谢家内部,水还挺深。

巳时整,我被引到老夫人住的松鹤堂。

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檀香味。

老太太满头银丝,面容慈祥,确实如谢容与所说,看着很和善。"

好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老夫人招手。

我刚要上前,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母亲,这就是冲喜的那个?看着瘦巴巴的,能顶什么用?"转头看去,是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眉眼间透着刻薄。

她身旁站着个年轻男子,面容与谢容与有三分相似,但眼神飘忽,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这应该就是二房的人了。

我低下头,装作怯懦的样子。"

远山家的,少说两句。"

老夫人皱眉,"孩子刚进门,别吓着她。"

二夫人哼了一声:"容与那身子骨,冲喜也是白搭。

要我说,早点让明辉接手家业才是正经。"

原来那年轻男子叫谢明辉,是谢容与的堂弟。

我偷瞄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顿时一阵恶寒。"

孙媳苏氏,给祖母请安。"

我乖巧地行礼,故意把动作做得笨拙些。"

好孩子,快起来。"

老夫人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容与...今日可好些了?"我眼眶瞬间红了:"夫君他...昨夜咳了血,今早连药都喂不进去了..."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老夫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二夫人却嗤笑一声:"早说了冲喜没用,白费银子。"

"你!"我忽然抬头,一副气急的模样,"二婶怎能这么说夫君!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二夫人一愣。

老夫人却欣慰地拍拍我的手:"好孩子,有你这份心,容与会好的。"

离开松鹤堂时,我嘴角微扬。

装柔弱谁不会?但偶尔亮亮爪子,才能让人不敢小觑。

回院路上,我故意绕道经过库房。

那栋青砖小楼看着不起眼,门口却站着四个彪形大汉。

见我靠近,其中一人立刻上前:"少夫人请留步,库房重地,闲人免进。"

我讪讪地退开,心里暗骂谢容与骗子。

说什么库房权限,门口都进不去!刚回到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我赶紧冲进去,只见谢容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床边站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把脉。"

大夫,我夫君他..."我扑到床边,声音发颤。

大夫摇摇头,压低声音:"少夫人,借一步说话。"

来到外间,大夫一脸沉重:"少爷这病...怕是...唉,老夫开几副药,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捂嘴"呜咽"一声,心里却想:这大夫是谢容与的人?还是也被蒙在鼓里?送走大夫后,我关紧房门,转身就见谢容与好端端地坐在床边吃葡萄。"

演技不错啊。"

他抛了颗葡萄进嘴,"连陈大夫都被你骗了。"

"他是自己人?""嗯,我爹的旧部。"

谢容与神色微黯,"当年就是他发现我爹娘死因有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怀疑是谁?""二房,或者三房。"

他眼神冷了下来,"又或者...他们都有份。"

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谢家,表面光鲜,内里竟藏着这样的血腥秘密。"

对了,"谢容与忽然扔给我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库房守卫不会拦你。"

我接住令牌,沉甸甸的,上面刻着"谢"字。

终于有点实惠的了!"不过,"他补充道,"每次取什么都要登记,别太明显。"

我撇撇嘴,把令牌塞进袖中。

看来想大捞一笔,还得从长计议。

夜幕降临,谢容与又开始了他的"夜巡"。

我躺在软榻上,盘算着今后的计划。

突然,窗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我警觉地坐起身,只见窗缝里塞进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只有寥寥数字:"小心谢容与,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我心头一跳,连忙开窗查看,外面却空无一人。

只有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不安。

夜探库房那张字条在我手心攥出了汗。"

小心谢容与,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用左手写的。

谁会在新婚第二晚就给我递这种警告?谢容与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那他还能是谁?窗外树影婆娑,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除了虫鸣再无其他声响。

递纸条的人早没影了。"

有意思..."我眯起眼,把字条凑到烛火上烧了。

灰烬飘落时,一个念头闪过——不如去库房看看?谢容与给了我令牌,但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说不定库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等着抓我把柄呢。

可越是这样,我越想去一探究竟。

我从包袱深处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我偷藏的几件"宝贝"——一根细铁丝,一把小锉刀,还有半截蜡烛头。

这可是我在苏家偷摸攒下的"家当",连嫡姐的珠宝匣子都撬开过。"

谢家库房..."我舔了舔嘴唇,"让我看看有多难进。"

悄悄溜出院子,我贴着墙根阴影前进。

谢府夜里守卫不少,但大多集中在前院和主屋附近。

库房所在的偏院反而人少——毕竟谁能想到有人敢在谢家偷东西?绕过两处岗哨,我猫腰躲在一丛灌木后。

库房就在眼前,青砖小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门口果然站着两个守卫,正打着哈欠闲聊。"

大少爷的病怕是..."一个守卫压低声音。"

嘘!别乱说!"另一个紧张地打断,"让二房的人听见..."我眯起眼。

看来谢容与装病的事,连自家守卫都瞒着。

正想着怎么绕过他们,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谁?"守卫警觉地喝问。"

是我。"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月光下,谢明辉摇着扇子晃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二少爷!"守卫连忙行礼,"这么晚了...""睡不着,出来走走。"

谢明辉眯着那双桃花眼,"听说今日我那***去给祖母请安了?""是...少夫人一早就去了。"

谢明辉轻笑一声:"我那病秧子堂兄倒是好福气,娶了个小美人儿。"

说着竟朝我藏身的方向瞟了一眼,吓得我屏住呼吸。"

二少爷,库房重地...""知道知道,我就转转。"

谢明辉不耐烦地摆手,却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最近可有人来取过药材?特别是...特殊的那些?"守卫摇头:"没有二老爷的手令,谁也不能动库里的药材。"

谢明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闲扯几句才离开。

我等他走远才敢呼吸,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这家伙看我的眼神,活像黄鼠狼盯上了小鸡崽。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守卫换班间隙,我猫着腰溜到库房侧面。

那里有扇小窗,离地约一人高。

我踮脚试了试,窗棂很结实,但锁是老式的,难不倒我。

细铁丝在锁眼里轻轻搅动,不到三声心跳的时间,"咔嗒"一声轻响,窗开了。

我咧嘴一笑——苏家那些年偷溜出门的手艺没白练。

爬进库房,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来,照在一排排高大的架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药材、丝绸和金属混合的奇特气味。

我轻手轻脚地落地,眼前景象让我呼吸一滞——左边整面墙都是码放整齐的银锭,右边架子上摆满了锦盒,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珠宝首饰。

远处角落里堆着成匹的绫罗绸缎,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发财了..."我咽了口唾沫,手指发痒。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拿太显眼的东西。

先摸摸底,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我沿着架子慢慢查看,忽然注意到最里侧有个上锁的小柜子,看起来格外精致。

职业病发作,我立刻掏出工具开始***。

这个锁复杂些,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当锁舌终于弹开时,我迫不及待地拉开柜门——"找什么呢?娘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

猛回头,谢容与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月光下那张俊脸带着玩味的笑。"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声音都变调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他悠闲地靠在架子上,"深更半夜,撬自家库房?"我强作镇定:"你给我的令牌只能走正门,我不想惊动守卫。"

"哦?"他挑眉,"所以选择做梁上君子?"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却见他忽然伸手从我发间取下一片树叶:"爬窗进来的?身手不错啊。"

太丢人了!我涨红了脸,索性破罐子破摔:"谁让你神神秘秘的!还有人说你不是谢容与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谢容与眼神骤然变冷,一把扣住我手腕:"谁说的?""我...我猜的。"

我结结巴巴地改口,"你看你白天晚上两副面孔..."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小骗子。"

松开手,他转身打开那个小柜子,取出本册子,"既然来了,帮我找样东西。"

我***手腕,一头雾水:"什么东西?""三年前的药材出入记录。"

他翻着册子,"我爹娘去世前一个月,府里进过一批特殊药材。"

我凑过去看,发现是库房账本。

谢容与翻到某一页停住,指尖点着一行小字:"赤箭莲...西域奇毒,无色无味。"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怀疑...""嗯。"

他合上册子,眼神阴郁,"但这只能证明府里有过这种毒,不能证明是谁用的。"

我忽然想起谢明辉刚才的问话:"等等!你堂弟谢明辉,他刚才也来库房,专门问起药材的事!"谢容与眸光一凛:"什么时候?""就我进来前。"

我把听到的复述一遍,谢容与脸色越来越沉。"

果然..."他冷笑一声,"二房脱不了干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张字条说你不是谢容与...是什么意思?"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你觉得我是谁?"月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如潭,我看得入了神。

这张脸,这气质,确实不像个病弱公子..."我..."我嗓子发干,"我不知道。"

他忽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耳边:"也许我是个江洋大盗,杀了真正的谢容与,冒名顶替呢?"我浑身一僵,他却低笑出声:"吓到了?"松开我,他转身走向窗口,"回去吧,明天还要演戏呢。"

我愣在原地,心跳如鼓。

这家伙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回院路上,我忍不住追问:"那你到底是不是谢容与?"他头也不回:"你猜?"我气得想踹他。

走到半路,他突然拽着我躲进假山后。

我刚要抗议,他捂住我的嘴:"有人。"

不远处,谢明辉的声音传来:"...那小娘子长得确实标致,可惜嫁了个短命鬼。"

另一个声音谄媚道:"少爷若喜欢,等大少爷那个了...您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谢明辉***笑几声:"到时候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我恶心得想吐,却没注意谢容与的手已经攥成拳头,指节发白。

等他们走远,谢容与才松开我。

月光下,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离谢明辉远点。"

"我当然知道!"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那种人看一眼都嫌脏!"回到新房,天已蒙蒙亮。

谢容与又变回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躺上床,我则坐在镜前拆发髻。"

喂,"我小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不是谢容与,那你是谁?"他闭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也许是你失散多年的情郎?""呸!"我抓起梳子砸过去,"不说拉倒!"他接住梳子,忽然正色道:"不管我是谁,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

记住这点就够了。"

我哑然。

这话听着像坦白,又像威胁。

这个"谢容与",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洗漱完,丫鬟就来传话,说老夫人请我去用早膳。

到了松鹤堂,发现除了老夫人,二房一家子都在。"

晚儿来了,"老夫人慈爱地招手,"快坐下用些粥点。"

我刚要行礼,谢明辉突然起身:"***昨夜睡得可好?"说着竟要来扶我,手指还故意在我腕上蹭了一下。

我强忍恶心抽回手:"多谢关心,夫君虽病着,但有他陪着,我睡得很踏实。"

谢明辉脸色一僵。

二夫人立刻尖声道:"容与那身子骨,能陪什么?别是...""远山家的!"老夫人厉声打断,"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我低头喝粥,心里冷笑。

正吃着,忽然有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老夫人!大少爷...大少爷吐血昏过去了!"我手一抖,勺子掉在碗里。

这戏精,又搞什么名堂?4病危风波"啪嗒"一声,我的勺子掉进了粥碗里。"

大少爷吐血昏过去了?"我猛地站起身,差点带翻面前的碗碟。

这戏精又在搞什么名堂?昨晚不还生龙活虎地跟我斗嘴吗?老夫人已经急得直拄拐杖:"快!快去请陈大夫!"我顾不得礼节,提起裙摆就往院外跑。

身后传来二夫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