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摘花、掐草、捉虫。
有时是去买煎饼、小笼包、酱香饼、葱油饼、糯米饭。
然后喊着迟叙等等我，气喘吁吁追上他。
献宝似的，跟他分享手上的东西。
迟叙向来是冷着脸。
不吱声，不伸手，不停步。
在学校就更冷漠了。
整个人往那儿一坐就是入定。
我故意测试过。
下课不走，把迟叙堵在里面。
他为了不和我说话，
甚至可以忍着不去上厕所。
最后还是我的膀胱先投降。
自我开始对迟叙献殷勤后，
除了许蕊，班上的同学基本都不带我玩了。
我完全不在意，坚定不移热脸贴冷屁股。
一往无前的小太阳，
我演了整整三个月。
仍旧毫无进展。
直到这天，有人往我和迟叙桌子里丢了死耗子。
07
灰色的老鼠被剖成两半。
有血珠正顺着新买的错题本往下淌。
过于冲击的画面。
把我吓得跌坐在地。
迟叙看了我一眼，伸手去掏自己的课桌。
他动作粗暴，哗啦一声，书散落满地。
随之掉落的，是一只同样被剖开的死耗子。
和我的慌乱不同。
迟叙平静，淡定，毫不在意。
后桌的同学听到了动静，看了过来。
不一会，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班主任来了，他说他会调查清楚。
让我们先处理干净。
死耗子让我浑身发麻。
我拿着扫帚，有些犯怵。
迟叙默默从我手中拿过了扫帚。
他把死耗子扫进垃圾袋里，一瘸一拐往楼下走去。
很奇怪，明明是故意接近迟叙。
可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
我心里竟有些酸酸胀胀。
08
许蕊陪我清理课桌。
无关紧要的作业本丢掉。
其他东西搬到厕所擦洗。
黏稠的血液渗进书本夹缝里，洗起来很麻烦。
我这人，干点活就容易生气。
于是在收拾迟叙的书本时，
悄悄撕掉了所有练习册上的参考答案。
许蕊在旁边唠唠叨叨教育我。
叫你离他远一点，你偏不听。
你以前不是有很多墙头吗，咱换个人行不行?
那个谁，蒋毅。
你不是说他人又帅篮球打得又好……
……
我刚想开口，突然觉得周围凉飕飕的。
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迟叙站在我们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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