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冰柜被哪个女人上锁了。
我的巧克力。
那是我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是我摔倒时会抚慰我伤口的家人。
在他眼里,竟如此无足轻重。
他似乎深吸了口气,语气放缓:
“念念,我很爱你,但我也欠小雅。这场婚礼是我必须还的承诺。”
“你就不能体谅我吗?等婚礼结束,我会加倍补偿你,你为什么非要闹?”
他的话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罪人。
电话被挂断,忙音冰冷。
绝望中,一个名字浮现在我脑海。
苏宸,我唯一的哥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紧急联系键,发出一句语音。
“哥,巧克力死了......”
“我好像......也要撑不住了。”
哥哥的回复很快:
“等我,七天后回国。照顾好自己。”
七天,像遥远的判决,给了我短暂的希望。
门铃乍响。
陆景深的母亲,陆夫人来了。
她一进门就夸张地掩鼻,下一秒,却将我拥入一个满是昂贵香水味的怀抱。
“念念,我的好孩子,你受委了。”
她的手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力道虚浮。
那刺鼻的香水味让我一阵反胃,我用力推开了她。
“阿姨,”我打断她的假意安抚,
“陆景深要娶新娘了。”
“等我哥回来,我就会走。”
我给家里挂了白布,给巧克力做了个灵堂。
婚礼前夜,陆景深回来了。
他带回了林雅。
玄关处传来钥匙声,门被关上。
黑暗中,衣料摩擦声和压抑的喘声,
在我为巧克力守的“头七”里,格外刺耳。
“讨厌,景深~明天我就是你的新娘了。”
林雅娇媚的声音钻进我耳朵。
啪。
我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光线刺得那对纠缠的身影一僵。
我抱着巧克力的相框,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个等待审判的幽灵。
陆景深的视线落在我怀里的相框上,他脸色瞬间铁青。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夺过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声,尖锐刺耳。
“苏念,你给我闹够了没有?!”
玻璃碎屑溅到我的脚边,我没有躲。
“我看你是演戏演上瘾了吧!竟然把家里也弄得乱七八糟!”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我吓得开始呜咽。
“陆景深,巧克力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陆景深眼神骤寒抬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里满是厌恶。
“你就这么想办葬礼,你怎么不真的去死啊!”
我浑身发抖,抱着膝盖,吓得开始呜咽。
“景深......它死了......是林雅害死它的......”
我抬起头,徒劳地想让他看见我的悲伤。
可他听到我“诬陷”林雅,眼神骤寒,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再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大概觉得当着林雅的面打我这个瞎子,面子上挂不住,
怒火更盛,抄起一旁做装饰用的手杖,对着我脚边的地面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