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隐约传来张猛压得极低的声音:“沉哥,你真想好了?林姐她……”
陆沉的语气淡淡:“纠缠不清,碍事的人罢了,任务结束就该彻底切割,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教?”
“……”
婚礼开始了。
陈凝体谅我情绪不好,临时找了别人把我换了下来。
我缩在宴会厅最角落的阴影里,看着陆沉单膝跪地,看着他拿出戒指套上陈凝的无名指。
一股暴戾猛地窜上头顶,我想冲上去掀翻这场婚礼,问陈凝凭什么抢我男朋友?
抓着陆沉的领子问他这三年死哪儿去了?
问他们所有人,为什么合起伙来把我当傻子耍?!
可我没有,我只是呆呆坐在角落里。
然后,在他们交换完戒指,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瞬间,带头鼓起了掌。
我拍得很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我没有在意其他,只是迎着陆沉终于看过来的视线,咧开嘴,眼泪却失控地滚下来,烫得吓人。
他瞳孔微微地缩了一下,随即,淡淡移开了目光。
那点微澜被更深的冷漠覆盖,冰封千里。
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我想,我怕是要疯了。
我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
�陆沉,我不想祝你新婚快乐,我祝你,这辈子都求不得!爱别离!】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我就觉得自己像个***。
他爱的人就在身边,我的诅咒算个屁。
没等新人敬酒,我直接离场。
再多待一秒,我怕自己真会拔枪。
一年多前,最后一条关于他的模糊线索在边境小镇彻底断掉。
我回到那个曾经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弥漫着陈旧硝烟味的安全屋,对着洗手间那面裂了缝的镜子,划开了手腕。
是楼下那个总爱打听的老片警发现不对,踹开了门。
在医院醒来,老支队长红着眼攥着我的手:“小霜,你得替他活着!替他把那些没抓完的王八蛋都送进去!”
替他活着?
没有陆沉的世界,一片黑暗,太苦了。
我和他从青梅竹马,到支队的拍档,再到生死与共的爱人。
只差一步,报告都打上去了,调令一下来就扯证。
直到那场跨境行动,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我像个疯子,沿着边境线一寸寸地找。
问过毒贩,问过线人,问过爆炸现场附近每一个能喘气的活物。
所有人都摇头。
现在他回来了,穿着新郎礼服,搂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