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周司南也到了医院。
刚出电梯,就看见母亲的主治医生急匆匆地往病房跑。
心口一跳,周司南赶紧跟上。
院长拉住他,满脸愁容:
“周先生,林总刚刚通知,禁止林氏名下任何一家医院接治您母亲。”
“一小时后,您要是还不能让林总改变主意,我们就要将您母亲扔出医院了。”
“什么?”
周司南脸色一白,连忙给林晚乔打电话,没人接。
发消息,也没人回。
最后,他只能苦笑着下楼,赶去了林晚乔和黎嘉阳的小家。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了里面人的嬉闹。
“晚乔姐姐,你这招真的管用吗?要是司南哥把阿姨送到别的医院可怎么办?”
“到时候,你不就拿司南哥没办法了吗?”
黎嘉阳眨巴着眼睛,状似天真地开口。
林晚乔语气慵懒:
“他不敢。整个林家谁不知道他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老不死。”
“要不是他妈在我手里,我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他一定会低头。”
这就是林晚乔变心原因吗?
因为有了把柄,所以肆无忌惮。
黎嘉阳扑哧一笑,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试探道:
“可是晚乔姐姐,那毕竟是司南哥的妈妈,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林晚乔挑眉,红艳的唇膏在灯光下发出冷厉的光:
“只要一想到当初竟然给一个活死人下跪,我就恶心的要命。”
周司南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都血液都凝固了。
林晚乔口里的下跪,是在他们结婚那天。
所有人都说周母晦气,临死了还要拖累家里人。
只有林晚乔,黑着脸推开所有阻拦的人,坚持拉着周司南跑到医院,对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的周母双膝下跪。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司南。我会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妈,你好好的活,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和司南受委屈。”
原来那些誓言的有效期,只是七年。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剜掉一块,周司南几次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
原来极致的痛,是这样的啊。
擦干净眼泪,周司南伸手推门。
玻璃杯砰地一声在他脚边炸开,林晚乔双腿交叠,搂着黎嘉阳冷笑:
“不是有种吗?还来找***什么?”
“恢复我妈的医疗供给,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司南垂眸,静地像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