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乡下长大的假千金,林家的一个污点。真千金林菲菲高贵优雅,是父母的骄傲,
众星捧月。所有人都爱她,鄙夷我。直到脑中出现一行字:【生命倒计时720小时,
结束后将与林菲菲灵魂互换。】我笑了。我砸了她的钢琴,剪了她的礼服,
得罪了她所有的爱慕者。我成功让她成了上流圈子里,人人喊打的疯子。倒计时清零,
镜中映出林菲菲惊恐绝望的脸。我勾起唇角,露出和她一模一样的笑容:「姐姐,你的身体,
以后就归我了。」林家的晚餐桌,长得能当T台。我坐在最末尾,对面是光芒万丈的林菲菲。
「菲菲,下个月的巴黎名媛舞会,爸爸已经帮你打点好了,
礼服也请了ElieSaab的首席设计师亲自操刀。」父亲林振海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谢谢爸爸。」林菲菲笑得温婉得体,像一朵精心培育的白玫瑰。
母亲赵淑雅夹了一筷子燕窝放进她碗里,柔声说:「我们菲菲值得最好的。」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仿佛一幅画。而我,是画框外不小心溅上的一点泥。
自从半年前被接回林家,这样场景每天都在上演。我是那个十八年前在医院被抱错的假千金,
江晚。他们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审视和嫌弃,好像我活着,就是为了提醒他们曾犯下的错。
这时,我脑子里毫无征兆地响起一个机械音。【宿主生命倒计时:720小时。
】【倒计时结束后,将与绑定对象(林菲菲)灵魂互换,永久生效。】我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脑子里的倒计时,像一枚精准的炸弹,滴答作响。
719:59:58……我看着对面那张被上帝偏爱的脸,忽然就笑了。餐后,
林菲菲坐在客厅那架纯白的**版钢琴前,弹奏着肖邦。优美的旋律是她最好的点缀。
我端着一杯红酒走过去,脚下「不慎」一崴。哗啦——深红色的酒液,
泼了纯白的琴键一整个八度。琴音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江晚!你疯了!」
母亲赵淑雅的尖叫划破了客厅的宁静。林菲菲也霍然起身,看着被污染的琴键,
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震惊和心痛。「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垂下头,
声音怯怯的,脚尖不安地碾着地毯。可心里,却在放声大笑。
这架钢琴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全球**三台,是她的心头肉。
父亲林振海铁青着脸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没躲。巴掌没落下,被林菲菲拦住了。
「爸爸,算了,晚晚不是故意的。」她蹙着眉,依旧是那副善良大度的模样,
「找人来清理一下就好了。」林振海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你看看她!
一脸的蠢相!什么都做不好!菲菲,你就是太善良了!」我继续低着头,
扮演着一个被吓坏的闯祸精。心里却在冷静地计算。砸一架钢琴,不足以让林菲菲身败名裂。
我要的,是让她成为整个上流圈子的笑话,一个谁都不敢靠近的疯子。这样,
等我接手她的人生时,就不用应付那些烦人的苍蝇了。比如,顾衍。
顾衍是林菲菲最狂热的追求者,家世显赫,也是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第二天,
顾衍果然来了。他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上周拍卖会刚拍下的古董胸针,
送给林菲菲赔罪的——因为他上周出差,错过了她的生日。他把礼物递给林菲菲时,
我恰好从楼上下来。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脚下一滑,直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不偏不倚,
正好撞在林菲菲身上。林菲菲被我撞得连连后退,手里的礼盒脱手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啪!翡翠胸针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衍英俊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他看着一地碎片,又看看被我「撞」倒在地,
正柔弱地***脚踝的林菲菲,眼神冷得像冰。「林菲菲,你什么意思?」林菲菲白着脸,
急忙解释:「顾衍,你听我说,是江晚她……」「够了!」顾衍打断她,
眼神里的失望和怒火交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有意思吗?」
显然,在他眼里,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根本没有胆子和能力策划这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是林菲菲指使的。她就是主谋。「不是的,顾衍……」
林菲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满脸愧疚:「姐姐,
对不起,又是我不好,都怪我太笨了……你别生顾大哥的气。」我这番「茶言茶语」,
成功让顾衍的脸色更黑了。他冷笑一声,看着林菲菲:「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
真让人恶心。」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林菲菲呆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滚滚而下。她第一次用一种掺杂着恨意的目光看着我。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晚上,
父亲林振海把我叫进了书房。他没有发火,只是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开个价吧,
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林家,别再出现在菲菲面前。」「爸,您说什么呢,我不想离开,
这里才是我的家啊。」我睁着无辜的眼睛。「家?」他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一个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小偷,也配谈家?」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我面上血色尽褪,
身体微微发抖。「我给你一千万,滚回你那个穷乡僻壤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支票簿,
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扔在我面前。我看着那张支票,慢慢地,笑了起来。然后,当着他的面,
将支票撕得粉碎。「我不走。」我抬起头,直视他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除非,
你把林菲菲拥有的一切,都给我。」林振海的脸色,从震惊变成了暴怒。他终于确定,
我不是蠢,是疯了。那晚之后,我在林家的待遇一落千丈。他们不再让我上桌吃饭,
家里的佣人也敢对我指指点点。我被半软禁在房间里,像个囚犯。但我不在乎。
因为林菲菲的名声,已经开始发酵了。上流圈子里开始流传,林家那个完美无瑕的大**,
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她会故意摔碎追求者精心准备的礼物,
会指使那个乡下来的妹妹做一些出格的事来羞辱人。顾衍的公开抱怨,
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林菲菲的完美形象,出现了一丝裂痕。这还不够。
我需要一把更大的火。机会很快就来了。林菲菲要参加一场重要的慈善晚宴,
赵淑雅为她准备了一件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那条裙子美得像月光织就的纱。宴会前一晚,
我趁所有人都睡着了,偷偷溜进了林菲菲的衣帽间。月光下,我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姐姐,这么漂亮的裙子,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你该多伤心啊。」我对着裙子轻声说。然后,
我举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昂贵的丝绸发出令人心碎的撕裂声。
我没有把裙子完全毁掉,只是在最不起眼的裙摆内侧,剪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一道在静止时看不见,但只要一走路,就会彻底崩开的口子。第二天,林菲菲穿着那条裙子,
在所有人的簇拥下,光彩照人地出门了。我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夜色里。
脑子里的倒计时,还剩不到三百个小时。我勾起唇角,等着看好戏。当晚,林菲菲上了热搜。
词条是#名媛礼服炸线#。视频里,她正仪态万方地从台上走下来,裙摆突然裂开,
从脚踝一直裂到大腿。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记录下她所有的狼狈和惊慌。
她像一只被扒光了羽毛的天鹅,惨白着脸,在众目睽睽之下,仓皇逃离。一夜之间,
林菲菲从云端跌落。「心机婊」、「搏出位」,各种恶毒的猜测甚嚣尘上。
有人扒出她之前「摔碎」顾衍胸针的事,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似乎坐实了她为了吸引眼球不择手段的形象。林菲菲的完美人设,碎得一塌糊涂。
她回家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她冲进我的房间,
第一次对我歇斯底里。「是你干的!江晚!一定是你!」我坐在地毯上,
正慢条斯理地用颜料涂抹着一张画,闻言,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姐姐,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崩溃地尖叫。
「因为我嫉妒你啊。」我歪着头,说得理所当然,「我嫉妒你拥有的一切,所以,
我要把它们全都毁掉。」我的坦白,让她彻底愣住了。她可能想过一万种可能,
唯独没想过我会承认得这么干脆。这反而让她觉得,我一定是精神失常了。一个正常人,
怎么会把如此恶毒的心思,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林振海和赵淑雅也冲了进来,
看到的就是林菲菲在崩溃,而我在微笑。那一刻,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家里住进来的,不是一个土包子,而是一个魔鬼。事情的发展,
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林家请来了心理医生。我非常「配合」地跟医生讲述我扭曲的内心。
我说我从小在乡下受苦,看到林菲菲拥有一切,就恨不得将她撕碎。
我说我控制不住自己破坏的欲望,看到美好的东西就想毁灭。
医生诊断我患有严重的嫉妒障碍和***人格。这个诊断结果,让林家松了一口气。
我是个病人,不是个坏人。这让他们在面对外界的质疑时,有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们把我关得更紧了,对外宣称我在接受治疗。而林菲菲,则成了这场闹剧中最大的受害者。
一个被心理扭曲的妹妹迫害的可怜姐姐。虽然挽回了一部分同情,但她「上流圈第一名媛」
的宝座,是彻底坐不稳了。人人都知道,林家有个疯女儿,而林菲菲,
就是那个疯子下手的首要目标。谁还敢娶一个随时可能被小姑子半夜捅刀子的女人?
顾衍彻底和她断了联系。其他追求者也望而却步。我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
倒计时还剩最后二十四个小时。我躺在床上,平静地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第二天一早,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佣人,而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们身后,
站着面无表情的林振海。「江晚,我们送你去一个能让你好好养病的地方。」我明白了。
他们要送我去精神病院。我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外走。经过客厅时,
我看到了林菲菲。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解脱,有快意,
还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怜悯。我朝她笑了笑。姐姐,别急。我们很快,就要角色互换了。
坐上车,我看着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脑子里的倒计时,变成了鲜红的数字。
10、9、8……3、2、1……【灵魂互换开始。】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袭来,
我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薰味。是林菲菲房间里独有的,
昂贵的白茶香。我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她那张柔软的公主床上。不远处,巨大的穿衣镜里,
映出了一张精致又苍白的脸。是林菲菲。我抬起手,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我成功了。就在这时,
房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放开我!我才是林菲菲!
你们抓错人了!那个疯子在楼上!」是我的声音。不,现在是林菲菲的灵魂,
在用我的身体尖叫。我赤着脚走下床,打开房门。客厅里,
两个白大褂正费力地拖拽着「江晚」。林振海和赵淑雅站在一旁,满脸的厌恶和不耐烦。
「把她的嘴堵上!快点带走!」林振海怒喝道。我走下楼梯,
声音柔弱又带着一丝惊恐:「爸爸,妈妈,怎么了?」所有人同时看向我。
赵淑雅立刻跑过来,将我紧紧抱住:「菲菲,我的宝贝女儿,你没事吧?
那个疯子没吓到你吧?」**在她怀里,身体微微发抖,眼圈泛红:「妈妈,我好怕。」
「别怕别怕,以后都安全了,爸爸妈妈已经把她送走了,她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赵淑雅心疼地拍着我的背。我从她怀里抬起头,看向被死死按住的「江晚」。
她的眼睛瞪得血红,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不甘和怨毒。我朝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
胜利的微笑。然后用口型对她说:「姐姐,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新生。」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彻底崩溃了。「江晚」被带走了。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振海和赵淑雅对我极尽安抚和补偿,好像要把我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都弥补回来。
我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楚楚可怜的女儿,完美得毫无破绽。几天后,
我提出想去疗养院看看「江晚」。「你去干什么?那个疯子,别再伤到你。」
赵淑雅立刻反对。「妈妈,她毕竟……占用了我十八年的人生。」我垂下眼,语气悲悯,
「我想去看看她,或许,能解开她的心结。」我这番「以德报怨」的言论,
让林振海夫妇感动不已。「我们菲菲,就是太善良了。」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精神病院的探视室里,我见到了林菲菲。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枯黄,眼神空洞,
短短几天,就被折磨得没了人形。看到我,她空洞的眼神里瞬间燃起滔天的恨意。「江晚!
你这个恶魔!」她扑到玻璃上,疯狂地拍打着。我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透过袅袅的热气看着她。「姐姐,别激动,对身体不好。」「你把身体还给我!
把一切都还给我!」她嘶吼着。「还给你?」我笑了,「姐姐,你是不是忘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人生。是你,或者说,是我们的好父母,偷走了我的人生。」
我故意加重了「我们父母」这几个字。林菲菲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困惑。
我不想这么快告诉她全部真相,那多没意思。我要让她在绝望和困惑中,慢慢腐烂。
「你说什么?」「没什么。」我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我只是来告诉你,从今天起,
我会代替你,好好活着。我会嫁给顾衍,会接管林氏集团,会拥有你曾经拥有,
以及未来将要拥有的一切。」「而你,」我凑近玻璃,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就在这里,以江晚的身份,烂一辈子吧。」她看着我,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彻骨的绝望。
从精神病院出来,阳光灿烂。我眯起眼,深吸了一口属于胜利者的自由空气。然而,
我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回到家,客厅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沈澈。
林菲菲的另一个追求者,一个和顾衍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他是个学者,戴着金丝眼镜,
气质清冷,像一棵雪松。在我毁掉林菲菲名声的过程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落井下石,
反而表现出理智和怀疑的人。看到我,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菲菲,
你还好吗?」「我没事,沈大哥,谢谢你来看我。」我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柔弱笑容。
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你的眼睛,看起来不像哭过。」我心里一咯噔。
林菲菲的眼睛是标准的杏眼,哭起来会红肿得特别厉害,没个两三天消不下去。而我,
刚刚才在精神病院耀武扬威,眼睛清亮,没有半点红肿的痕迹。这是一个破绽。「医生说,
我的眼睛不能再流泪了,会影响视力。」我迅速找到了借口。「是吗?」
沈澈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记得,你在剑桥的时候,因为论文答辩没通过,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眼睛肿得像金鱼,还说自己是世界上最抗哭的眼睛。」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个男人,
比我想象的更难对付。他不是在试探,他是在证实。他在怀疑我不是林菲菲。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沈澈的敏锐,是我计划之外的变数。
我必须在他造成更大的麻烦之前,解决掉他。「沈大哥,人是会变的。」我避开他的目光,
轻声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试图用「创伤后应激障碍」
来蒙混过关。沈澈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觉得,
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他走后,我立刻冲进林菲菲的书房,疯狂地翻找起来。
我需要了解她和沈澈的过去,找到所有可能暴露我的细节。终于,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
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是带密码的,我试了林菲菲的生日,不对。我又试了我的生日,
竟然打开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翻开日记,里面的内容让我震惊。
林菲菲根本就不喜欢顾衍,她厌恶他的霸道和肤浅。她也讨厌上流社会的虚伪和束缚。
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沈澈。他们是在剑桥认识的,是灵魂伴侣。
日记里记录了他们大量的秘密,他们计划着等沈澈的项目一结束,就一起私奔,
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那个项目的结束日期,就在下个月。
我捏着日记本,手心全是冷汗。原来林菲菲不是一朵温室里的白玫瑰,她是一株外表柔顺,
内心却充满叛逆的带刺蔷薇。难怪沈澈会怀疑。一个深爱着他,计划与他私奔的女人,
怎么可能在经历了一场变故后,就对他变得如此疏离客气?更让我惊恐的是日记的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我总觉得江晚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她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必须尽快查清楚,在我爸妈发现之前。】日期,就在我开始发疯的前一天。林菲菲在怀疑。
她在被送进精神病院之前,就已经在怀疑整件事的真相。她怀疑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的父母,
林振海和赵淑雅。这个发现让我如坠冰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