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这画上的人不是棠姐啊。”周围哗然声四起。
楚菀棠看向画像,眼眸微眯。
“怎么不是,这是棠姐上大学时的样子,虽然那时她还没被陆清羽缠上,但他肯定早就居心叵测了。”
“这不还花费心思找人特意画出来,给棠姐的惊喜。”
一声声嘲笑中,楚菀棠眼底的清冷慢慢褪去。
她看向陆清羽,红唇懒散的掀动:“不管你费多少心思,我也对你没兴趣。”
陆清羽张了张口,还是咽回了解释。
他上前想把油画收起来,这时,一旁的沈斯逸却忽然开口。
“可惜了,这幅油画的色彩和构图好高级,要是我能临摹学习,也算圆了当年考上艺校却没去成的遗憾。”
楚菀棠立刻柔了声线:“我让人拆下来给你,慢慢学。”
“不行!这是我的!”陆清羽立马出声制止。
沈斯逸脸色划过一丝失落,语气委屈:“算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条件在艺术界深耕造诣,配不上临摹这种高级作品。”
“蛋糕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
说完,他便落寞地起身。
一番说辞更加让人觉得可怜委屈。
楚菀棠看向陆清羽眼神骤冷:“这画你竟然送给我,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陆清羽手指攥紧,声音因为发怒还拔高:“我没有说给你。”
大家一副活见鬼似的样子。
印象里陆清羽都是乖巧听话,把楚菀棠的话奉为圭臬,现在竟然能对着楚菀棠发火?
楚菀棠被他这副态度惹得烦躁,眉宇紧紧蹙起。
“不是给我,还能给我谁,差不多行了,别演了。”
“把画给斯逸。”
陆清羽不避不让直直地迎视着她:“我不给。”
楚菀棠看着他,冷嗤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同时摸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
“买下慕慈苑这栋别墅,房产证上写沈斯逸的名字,附加条款:屋内所有物品也归他所有。”
“我们是夫妻!你不能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别的男人买东西,我有权追回!”
陆清羽追上前拦着她。
楚菀棠脸色骤沉,黑眸危险地眯起:“你在威胁我?”
这时,沈斯逸推着八层高的蛋糕车出来:“楚总,蛋糕好了,可以吹蜡烛……”
话音未落便惊呼一声,崴了脚。
蛋糕车倾斜着撞向油画,奶油与草莓酱如浪潮般糊满画布。
“滋啦”一声,蜡烛的火舌也窜上油画燃了起来。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乱做一团,纷纷往外跑。
只有陆清羽疯了一样往回跑。
“不要!”
他的指尖被灼热的画布烫出燎泡,却坚持着一下一下灭着火。
“陆先生,我帮你!”
沈斯逸拿起几瓶酒就泼了上去。
火焰“轰”地熊熊腾起,将整幅画彻底吞噬。
沈斯逸怔然后退:“对不起,陆先生,我以为这是水。”
“滚开!”陆清羽捏着手里焦黑的画作残渣,眼眶泛红。
他的心脏也像是似被烙烫一样,泛着蚀骨的痛意。
他的阿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婚房都准备好了。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刚看见,就被人毁了。
楚菀棠沉身走了过来,红唇动了动:“不就是幅破画吗?斯逸也是好心帮你灭火。”
“好心?”陆清羽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翻涌着恨意。
楚菀棠的心跳凝滞了瞬,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清羽。
记忆里的他永远温顺得像只忠犬,看着她时眼底都潋滟着星光和爱意,从不会这样看她。
不止楚菀棠,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菀棠下意识将沈斯逸护到身后,警惕性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陆清羽看着她护着沈斯逸的样子,心尖的酸胀一下到达了顶峰。
曾经也有人会这样无条件的护着他。
他扯了扯唇,什么也没说,将焦黑的残渣小心裹好,一步步离开。
回到家,陆清羽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
雾气氤氲,陆清羽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慢慢划过肩头,连带着绷紧的神经也一点点放松。
“阿月,你说要给我的家,我看到了,很漂亮。”
他闭了闭眼,泪水混着热水滑落,砸在浮起的泡沫上。
意识渐渐模糊时,他的身体突然被人从水中拎起。
“陆清羽,你在干什么!”
陆清羽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到胸肌处,顺着腹沟下滑消失不见。
楚菀棠喉咙动了动,像是被烫到似的转过身:“为了一幅画就寻死觅活?你可真有出息。我找人帮你复原,行了吧。”
陆清羽双眸空洞地看着她,真的能复原吗?
这时,她的手机骤然震动。
她接起,楚母激动的声音传来:“阿棠,你姐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