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一旁因受惊哭闹不停的儿子,我冷声说:
“不必了,我想得很清楚。”
“既然你和儿子都不待见我,我们和离。”
……
陈初辰立刻不哭了。
鼻尖通红,眼里满是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宾客们见状,忍不住开口道:
“江夫人,孩子还那么小,他懂什么?他就是喜欢那绣娘做的衣裳,看着漂亮,你绣的没人家好看,孩子不想穿也正常。”
“是啊,将军疼爱你,儿子孝顺你。你倒好,在宴会上发疯!”
“不过一件小事,闹到要和离,不至于吧?”
陈初辰吸了吸鼻子,又装出乖顺的样子。
他扯着我衣袖:“娘,对不起,是儿子错了,你别跟爹和离。”
说着,他伸手解腰带,仿佛要当场换上那件被剪得七零八碎的衣裳。
吴氏连忙上前摁住他,转头朝我怒道:
“知瑶,这是你儿子。今***的生辰宴,你是要让他,还有陈家和柳家,成为京城里的笑话吗?”
我看着我爹这位续弦夫人,毫不留情道:
“是,我今日一定要和离。”
陈屹川脸色难看不已。
他终于软下态度,像平日那样放低身段,眼带哀求:
“瑶儿,今天是孩子的生辰,你一言不合就要和离,也太不像话了,从前你不这样的。”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显然已狠了心。
宾客纷纷附和。
“就是,要不是将军用赫赫战功去替你求皇上,柳大人早被流放了。人家对你有恩,你还不知好歹。”
“陈将军是京城里炽手可热的大红人,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和离,真是矫情。”
“你在将军府享福多年,就别不识抬举了。”
简单几句,只剩陈屹川对我的付出,而我十年来为将军府上下打点,操持家务的功劳,被完全抹灭。
他们只看见陈屹川对我好。
却忘了,当年是我被设计陷害,失了清白,不得不下嫁给他。
难得熬到他出头之日,他却在暗地里给我当头一棒。
面对众人的指责,我嗤笑不已,眼神冷冷扫过他们: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不如这桩婚事就让给你们?”
陈屹川失声道:“柳知瑶,你我的婚事乃是圣上御赐,你要和离,难不成是要抗旨!”
江老爷子拄着拐杖,匆忙赶来。
他看着我,试图挽留。
“知瑶,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与我说。何必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闹得如此难堪,你怎会如此不顾礼数呢?”
“是不是柳兄弟又需要银子治病?”
我爹当年被人陷害,从狱中被赦免后大病一场,身体变得十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