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夫君顾怀瑾与他的白月光表妹林妙竹，并肩站在我的床前。
林妙竹声音温柔，眼神却淬着冰：“姐姐，这杯参茶，你还是喝了吧。怀瑾哥哥为了你的病，
愁得都瘦了。”顾怀瑾面无表情，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喝了。”那参茶里有毒，
是他们联手给我灌下的。腹中绞痛袭来，我死死瞪着他们，魂魄却轻飘飘地离了体。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时，眼前那对狗男女，脸上的冷漠与得意骤然凝固，
转而被一种极致的惊恐与悔恨所取代。他们像是同时被魇住，然后扑了上来。
顾怀瑾嘶吼着：“阿禾！别喝！快吐出来！”林妙竹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是我不好，
我不该端这碗茶，你不要死！”我飘在半空，看着他们一个掐我的人中，一个去抠我的喉咙，
演得比真金还真。哦，我懂了。我死了，但他们，重生了。1.我叫沈清禾，
镇国公府的嫡女，嫁给安远侯顾怀瑾三年，无一字差评，堪称京城贤妻典范。直到我病倒，
缠绵病榻，顾怀瑾的青梅竹马兼远房表妹林妙竹，被他接入府中“照顾”我。
照顾的结果就是，我被他们联手毒死在了这张病床上。而现在，我死了，却又好像没完全死。
我的魂魄像一缕青烟，被困在这方寸卧房之内，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这场闹剧。
重生的顾怀瑾和林妙竹，正为了“拯救”我，上演全武行。顾怀瑾一把推开林妙竹，
双目赤红地吼道：“滚开！都是你，若不是你端来这碗毒茶，
阿禾怎么会……”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前世，是他默许，
甚至是他亲手将那碗毒茶递给林妙竹的。林妙竹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委屈又震惊地看着他：“怀瑾哥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只是心疼姐姐，想让她好起来……”她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前世，
她在我耳边低语的是：“姐姐，你占了侯夫人的位置这么久，也该还给我了。
怀瑾哥哥爱的人，一直是我。”两人四目相对，
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惊骇与心虚。他们都重生了。而且，
是在我毒发身亡的这一刻。这下可热闹了。2.“快！传太医！
把整个太医院都给本侯搬过来！”顾怀瑾率先反应过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着门外大吼。
下人们被他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林妙竹也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我的床边，
抓着我渐渐冰冷的手，哭得肝肠寸断：“姐姐，你撑住，妙竹这就去为你求灵药，
就算是刀山火海，妙竹也一定为你求来！”她说完，提着裙摆就往外冲，那姿态，
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悬崖峭壁上采千年灵芝。我飘在他们中间，冷眼旁观。真有意思。前世，
他们一个是冷漠的刽子手，一个是温柔的毒蛇。这一世，
倒争先恐后地当起了救我于水火的大英雄。可惜，我已经死了。魂魄离体的感觉很奇妙，
腹中的绞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
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的躯壳，脸色青白，唇角还挂着一丝黑色的血迹。
也能看到顾怀瑾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他想补偿吗？晚了。
3.太医们很快就来了，乌泱泱跪了一地。为首的张太医战战兢兢地为我诊脉，半晌，
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侯爷，夫人她……她已经仙去了。”“废物！
”顾怀瑾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目眦欲裂，“什么仙去？本侯命令你，把她救回来！否则，
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就在这时，
林妙竹带着一阵香风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怀瑾哥哥，有救了！
姐姐有救了！”她献宝似的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颗流光溢彩的丹药，
“这是我从一位云游高僧那里求来的还魂丹，定能救姐姐一命！
”顾怀瑾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夺过丹药，就要往我嘴里塞。
张太医连忙阻止：“侯爷，不可！此药来路不明，万一……”“滚！”顾怀瑾一脚踢开他，
撬开我僵硬的牙关，将那颗所谓的“还魂丹”塞了进去。我飘在上方，看得直想笑。还魂丹？
前世，林妙竹可没少用这种“无意间得来”的灵丹妙药，说是为我调养身体，
实则是在一点点地掏空我的生机。这颗丹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顾怀瑾信了。
或者说，他急于抓住任何一丝希望，来减轻自己的罪孽感。他期待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林妙竹也紧张地绞着手帕，一脸期盼。一炷香过去了，我躺在床上的身体，毫无动静。
两炷香过去了，我的身体，甚至开始变得僵硬。顾怀瑾的脸色，从期待，到失望，再到绝望。
他猛地回头，一把掐住林妙竹的脖子，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给阿禾吃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4.林妙竹被他掐得脸色涨红，拼命地拍打着他的手。
瑾哥哥……我……我不知道……那高僧说……这药能起死回生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辜。装得真像。
要不是我亲眼见过她前世是如何娴熟地将毒药掺入我的饭菜，我差点就信了。“高僧？
哪个高僧？”顾怀瑾的手越收越紧。
“我……我不记得了……是在城外……破庙里遇到的……”“你撒谎！”顾怀瑾双目通红，
理智在崩溃的边缘。他知道林妙竹在撒谎，就像他知道自己有多混账一样。他们都想赎罪，
却都把对方当成了阻碍自己赎罪的绊脚石。眼看林妙竹就要被他掐死，
张太医哆哆嗦嗦地开口了：“侯……侯爷，夫人……夫人的身体……不能再耽搁了，
该……该准备后事了。”“后事”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顾怀瑾的头上。
他浑身一震，松开了手。林妙竹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顾怀瑾失魂落魄地看着我，
喃喃自语：“不……阿禾不会死的……她那么爱我，她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我冷笑。爱？
这份爱，早就在他一次次为了林妙竹而冷落我、苛责我、误会我的时候，消磨殆尽了。
我死前唯一的念头，就是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他。5.我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
顾怀瑾像是要弥补什么，事事亲力亲为，为我挑选了最名贵的金丝楠木棺椁，
命人赶制了上百套华美的寿衣，灵堂更是用白玉和东珠装饰，奢华得令人咋舌。
整个京城都在议论，安远侯对亡妻情深义重，闻者无不落泪。我飘在灵堂的横梁上，
看着顾怀瑾一身素白孝衣，跪在我的棺椁前，形容枯槁，不眠不休地为我守灵。
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情圣。林妙竹也一身孝衣，跪在他身侧，
哭得比他还伤心，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她时不时地给顾怀瑾递上一杯热茶，
柔声劝慰：“怀瑾哥哥，你也要保重身体，姐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作贱自己。
”顾怀瑾却不领情，一把挥开她的手，冷冷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若不是你，
阿禾不会死！”林妙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泫然欲泣：“怀瑾哥哥，我知道你伤心，
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可是……可是前世，明明是你我……”“闭嘴！”顾怀瑾低声喝止她，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怕，怕别人知道，我真正的死因。林妙竹委屈地咬着唇，不再说话，
只是那眼神，幽怨得能滴出水来。我看着他们俩在我灵堂前眉来眼去，互相指责，
只觉得可笑。一场狗咬狗的大戏，正式拉开了序幕。而我，是唯一的，也是最尊贵的观众。
6.出殡那天，天降大雨。顾怀瑾亲自扶棺，一步一步，将我送上了城外的凤凰山。
雨水混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死死地抱着我的灵位，
仿佛那是他世界的全部。林妙竹撑着一把油纸伞，默默跟在他身后，几次想为他遮雨，
都被他无情地推开。下葬的时候，顾怀瑾几欲昏厥，死死扒着棺材不肯放手，
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阿禾，你回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把侯夫人的位置给你，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我再也不见林妙竹了，我把她赶走，赶得远远的，你回来……”他声嘶力竭的哭喊，
引得送葬的宾客无不唏嘘动容。沈家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爹娘，更是哭得老泪纵横，
上前劝慰：“侯爷节哀，清禾这孩子命薄，是她没福气……”我飘在空中，
看着这感天动地的一幕，内心毫无波澜。我爹娘，在我病重时，一次都未曾来看望过我。
只因顾怀瑾许诺，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便会助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在官场上更进一步。
为了儿子的前程，他们便心安理得地，将我这个女儿舍弃了。现在我死了，
顾怀瑾给了他们天大的体面，他们自然要配合着演好这场戏。至于林妙竹，她站在人群后，
看着顾怀瑾为了我痛不欲生的样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毒。她大概没想到，
重生一次，她非但没能如愿以偿地成为侯夫人，反而成了顾怀瑾的迁怒对象。她不甘心。
我知道，她绝不会就此罢休。7.我的魂魄似乎被困在了顾怀瑾身边。他去哪儿，
我就跟到哪儿。安葬了我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整日以酒度日，
墙上挂满了我的画像。那些画像，有我年少时天真烂漫的，有我新婚时含羞带怯的，
也有我病中憔悴不堪的。每一幅，他都看上许久，然后便是更汹涌的悲伤和自责。“阿禾，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一定好好待你。”他抚摸着画上我的脸，声音哽咽。
我冷眼看着。重来一次？老天爷已经给了你们重来一次的机会，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在我毒发身亡的那一刻重生，眼睁睁看着我断气，然后一个忙着演深情，一个忙着装无辜。
真是可笑至极。这天，林妙竹端着一碗莲子羹，敲开了书房的门。“怀瑾哥哥，
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熬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你多少用一些吧。
”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顾怀瑾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冷得像冰：“拿出去。
”“怀瑾哥哥……”“我让你滚出去！”顾怀瑾猛地将桌上的砚台扫落在地，
墨汁溅了林妙竹一身。林妙竹吓得一抖，眼圈瞬间就红了。但她没有走，反而跪了下来，
膝行到顾怀瑾脚边，拉着他的衣角哀求。“怀瑾哥哥，你别这样。
我知道姐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对我又何尝不是？她是我最敬爱的姐姐啊！
我恨不得代她去死！”“你若是真心悔过，就该在我死前，告诉我参茶里有毒！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姐姐最是心善，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因为她而反目成仇。
我们应该……应该连着她的份，好好地活下去……”好一朵盛世白莲。三言两语，
就把自己和顾怀瑾绑在了一起，还顺便给我扣上了一顶“心善”的高帽子。
顾怀瑾似乎被她的话触动了，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妙竹，眼神复杂。半晌，
他叹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些：“你起来吧。此事……不全怪你。”林妙竹眼中一喜，抬起头，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阿禾。”顾怀瑾痛苦地闭上了眼，
“我以为我爱的是你，可直到她真的离开我，我才发现，我心里……早就装满了她。
”“没有她，这侯府，这侯位，还有什么意思？”这番深情款款的告白，若是在我生前听到，
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更恶心的，是林妙竹的反应。
她非但没有嫉妒，反而一脸“感动”和“理解”地看着顾怀瑾。“怀瑾哥哥，我懂，我都懂。
姐姐那么好，你爱上她是应该的。是我……是我不该出现在你们之间。你放心，从今往后，
我只当你的妹妹，我会帮你一起，怀念姐姐，弥补我们对她的亏欠。”瞧瞧，
这话说得多么大度，多么体贴。一个要弥补，一个要帮忙弥补。合着我死了，
倒成了你们增进感情的工具。我气得魂体都有些不稳。8.自那日书房谈心后，
顾怀瑾和林妙竹的关系似乎“缓和”了。顾怀瑾不再酗酒，开始处理侯府的事务，
只是人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林妙竹则以“照顾哥哥”的名义，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在他左右。
他们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怀念我”大赛。顾怀瑾下令，
将我生前居住的院子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不许任何人踏入。
他每日都会去院子里坐上一个时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林妙竹紧随其后，
亲手将我院子里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说：“姐姐最爱这些花了，不能让它们枯萎了。
”顾怀瑾命人寻访我生前最爱吃的点心铺子，花重金买下配方，让府里的厨子每日做好，
供在我的灵前。林妙竹则亲自下厨，学着做我爱吃的菜，
她说：“外面的东西总归不如自己做的有心意，姐姐定会喜欢的。”顾怀下令，府中上下，
但凡提到我的名字，必须毕恭毕敬，不可有丝毫怠慢。林妙竹更绝，她寻来名贵的香料，
仿照我生前最爱用的熏香，点在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她说：“这样，就好像姐姐从未离开过。
”整个安远侯府，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下人们战战兢兢，
不知这两人到底是在悼念亡妻，还是在……争风吃醋？我这个正主，飘在半空，
看得叹为观止。他们不是在怀念我，他们是在怀念那个“被他们亏欠的我”。通过这些举动，
他们仿佛能洗刷自己的罪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这场比赛的第一个小***，
发生在我头七那天。9.按照习俗，头七这晚，死者的魂魄会回家。
顾怀瑾早早地命人备好了酒菜，屏退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坐在灵堂里等我。桌上摆的，
全是我生前爱吃的。他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又在对面倒上一杯，哑着嗓子开口。“阿禾，
你回来了吗？”“我知道你定是怨我的，你怨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肯回来见我一面。
”“这杯酒，我敬你。”他一饮而尽，又倒满。“阿禾，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不该……不该为了旁人，伤了你的心。”他说着，眼圈又红了。
我飘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林妙竹的声音。“怀瑾哥哥，
夜深了，我给你送些宵夜来。”她端着一个托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看到满桌的酒菜和顾怀瑾的样子，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又心疼的表情。
“怀瑾哥哥，你是在等姐姐回来吗？”顾怀瑾没理她，自顾自地喝酒。
林妙竹将宵夜放在一旁，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姐姐若看到你这样，定会心疼的。
我知道你也想为姐姐做些什么，其实……我也一样。”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亲手缝制的香囊，
递到顾怀瑾面前。“这是我用姐姐最喜欢的白兰花做的香囊，里面还放了安神的药材。
你戴在身上，就好像姐姐陪着你一样。”好家伙，又开始卷了。一个准备酒菜，
一个准备贴身信物。顾怀瑾看着那个香囊，眼神动了动，却没有接。“怀瑾哥哥，
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林妙竹将香囊硬塞进他手里。就在这时，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得灵堂里的白幡和烛火一阵摇曳。桌上，我那杯满满的酒，
忽然“啪”的一声，裂了。酒水洒了一地。顾怀瑾和林妙竹都吓了一跳。顾怀瑾脸色煞白，
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声音颤抖：“阿禾？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林妙竹也白了脸，
往顾怀瑾身后缩了缩。我看着那只裂开的酒杯，也有些惊讶。难道……我这鬼魂，
还有点法力不成？10.我试着集中意念，想再搞出点动静。比如，吹灭一支蜡烛。
烛火晃了晃，没灭。再比如，让香炉里的香灰飞起来。香灰动了动，没飞。
看来刚刚只是个巧合。我有些失望。但顾怀瑾和林妙竹显然不这么认为。
顾怀瑾激动得浑身发抖，对着空气语无伦次：“阿禾，我知道是你！你不肯喝我敬的酒，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不想我收她的东西，是不是？”他说着，
猛地将手里的香囊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两脚。“我不要她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阿禾，
你别生气，我只要你！”林妙竹看着被踩得不成样子的香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怀瑾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给我滚！
”顾怀瑾指着门口，对她怒吼，“这里不欢迎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你再踏入灵堂半步！”“我……”林妙竹哭得泣不成声，捂着脸跑了出去。灵堂里，
只剩下顾怀瑾一个人。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对着我的灵位，小心翼翼地解释。“阿禾，
你看到了吗？我把她赶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了。
”“你……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提示？
哪怕……哪怕再打碎一个杯子也好……”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桌上的另一个酒杯。我撇了撇嘴。
想得美。我累了，不想看了。我的魂体飘飘悠悠地穿过墙壁，准备回我的院子里待着。
路过花园时，却看到林妙竹正躲在假山后，并没有离开。她脸上早已没了泪水，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和怨毒。她从袖子里掏出那个被踩烂的香囊，死死地攥在手里，
咬牙切齿地低语。“沈清禾，你死了都不安生！”“你以为你赢了吗？
怀瑾哥哥只是一时糊涂，他迟早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你等着，
我绝不会让你霸占他太久的，就算是你的鬼魂，也不行！”说完，她将香囊狠狠地扔在地上，
用脚碾碎，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更有趣了。
11.自从头七那晚的“显灵”事件后，顾怀瑾对我“回来过”这件事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