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道撞进他怀里，课表都拿反了九月的江城，暑气还没褪干净，
梧桐大道的叶子却先一步黄了边。沈星垂抱着刚从教务处领的《古典诗词鉴赏》，
头埋在皱巴巴的课表里，
手指在“文综楼302”几个字上反复划着——这栋楼她昨天找了半小时才找到，
今天可不能再迟到。“让让！让让！自行车刹不住了！”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
伴随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沈星垂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旁边躲，
却没注意前方站着个人。下一秒，她整个人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怀里的书哗啦啦散了一地，
最上面那本《诗经》还滚出去老远。“嘶……”她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刚想道歉，
就看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起那本《诗经》。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指腹蹭过书页上“蒹葭苍苍”的注解时，带着点微凉的温度。“你没事吧？
”清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山涧的泉水流过石头。沈星垂猛地抬头，
撞进一双浸在溪水里似的墨眼——长睫又密又长，垂落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
薄唇抿着一道浅弧，下颌线干净利落。他穿了件白衬衫，领口系得规整，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腕间一块没什么花纹的黑色机械表，表盘反射着梧桐叶缝隙漏下的阳光。“我、我没事！
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路……”沈星垂慌忙站起来，蹲下去捡书，手指却不听使唤，
连捡了三次都没抓住一本。那人也蹲下来帮她捡，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
沈星垂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尖瞬间红得能滴出血。“你的课表。
”他把一本皱巴巴的纸递过来，沈星垂接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紧张得把课表拿反了。
“谢、谢谢……”她把课表揉成一团又展开，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沈星垂？
”他突然开口，念她名字时尾音软得像棉花，“我是江月栖，这学期古典文学研讨课，
我们一组。”沈星垂猛地抬头：“你、你认识我？”“上周导员发了分组名单，我看了一眼。
”江月栖把最后一本书递到她怀里，站起身时顺手扶了她一把，“你也去文综楼302？
正好顺路，一起走。”他走在她左侧，刻意放慢了脚步，正好和她的步频对上。
梧桐叶落在他肩头，沈星垂偷偷瞥过去，就看见他垂着眸，
视线落在她怀里的书上：“你喜欢《诗经》？”“啊？”她愣了愣，
才发现自己怀里的《诗经》封面露在外面，“是、是啊，觉得里面的句子很温柔，
比如‘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读起来就很有画面感。”江月栖侧过头看她，
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揉碎了放进去：“那下次研讨课，你要不要试试分享这句？
我可以帮你整理资料，比如不同注本对‘君子’的解读。”这话刚落，
身后突然窜出两个身影，胳膊一左一右挽住沈星垂——是她的室友林晓和张琪。
林晓挤眉弄眼地打量江月栖，声音压得低却故意让他听见：“哟，
这就是系里常年霸占第一的江月栖大神吧？星垂，你运气也太好了，
组到个免费‘学霸外援’！”张琪跟着点头，笑着说：“大神，我们星垂诗词背得溜，
但一上台就紧张，上次在班级分享，声音抖得像筛糠，你可得多带带她！”沈星垂脸更红了，
伸手掐了林晓一把：“你别乱说！”江月栖却没在意，反而看着沈星垂，
眼神软了些：“没关系，多练几次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今晚可以把想分享的段落发给我，
我帮你捋捋逻辑，或者陪你模拟一遍。”林晓和张琪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磕到了”的笑意。沈星垂攥着书的手紧了紧，小声应：“好、好的，
谢谢你。”走到文综楼门口，林晓拉着张琪故意加快脚步：“我们先上去占座，
星垂你跟大神慢慢聊！”说完还冲沈星垂眨了眨眼。沈星垂窘迫地想解释，
江月栖却先开口：“你室友很有趣。”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加个微信吧，
方便传资料。”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维码，头像很简单，是一张拍得很模糊的星空图。
沈星垂慌忙拿出手机扫码，添加好友时，手指都在抖。“通过了。”江月栖看着手机屏幕，
唇角弯起个浅弧，“上课铃快响了，我们上去吧。”“嗯！”两人并肩走进教学楼，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沈星垂偷偷看了眼身边的江月栖，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得飞快——她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温柔又厉害的男生了。
图书馆的热牛奶，他只给我带十月的江城开始降温，图书馆里却很暖和。
沈星垂裹着米色外套，对着高数题皱成了苦瓜脸。草稿纸堆了半尺高，
一道二重积分题算到第三遍，结果还是和标准答案对不上。“这里错了。
”清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沈星垂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子上。
抬头就看见江月栖拿着一本《计算机算法》，站在她桌旁，眼神落在她的草稿纸上。
“江、江月栖？你怎么来了？”她慌忙把草稿纸往抽屉里塞，却被他按住了手。“别藏，
我看看。”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条辅助线，“你看，
积分区域是个半圆，用直角坐标算太麻烦，换极坐标更简单。r的范围是0到2sinθ，
θ是0到π，对吧？”沈星垂凑过去看，
跟着他的步骤算：“可、可是极坐标的积分公式我记不太清了……”“我教你。
”江月栖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来，上面写着清晰的公式推导过程，还标了重点，
“你先把这个公式背下来，然后我们再练两道题，很快就能掌握。”他讲题时很有耐心，
沈星垂没听懂的地方，他会换种方式解释，直到她点头为止。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
他垂着眸，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认真的样子让沈星垂又看呆了。“又走神？
”江月栖敲了敲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点笑意，“再走神这道题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我没有！”沈星垂噘着嘴，却乖乖凑过去看题，“我就是觉得，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高数、计算机，还有古典文学，你就没有不擅长的吗？”江月栖笑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有啊，我不擅长做饭，上次煮面条把锅都烧糊了。
”沈星垂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吗？那也太可爱了吧！”“可爱？”江月栖挑了挑眉，
眼神里带着点调侃，“沈星垂同学，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当然是夸你！
”沈星垂慌忙解释，耳尖又红了。这时，江月栖从包里拿出一杯热牛奶，
递到她面前：“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温的，你喝点暖暖手。”牛奶杯壁带着暖意，
沈星垂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指腹，烫得她赶紧缩回手。“谢谢你。”她小声说，
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慢慢喝，别烫着。
”江月栖把自己的高数习题册推到她面前，“这里有几道重点题，你做完我帮你批改。
”沈星垂点点头，认真做起题来。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偶尔传来几声翻书的声音。她做累了，抬头看向江月栖，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计算机算法》，
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了层浅金，好看得像幅画。不知过了多久，
林晓和张琪提着奶茶走进来，看见沈星垂和江月栖坐在一起，悄悄走过去。
林晓把奶茶递到沈星垂面前，挤眉弄眼地说：“星垂，你这‘专属家教’也太称职了吧？
不仅给你讲题，还给你买热牛奶，我们都没有这待遇呢！”张琪跟着笑：“大神，
我们也在学高数，你要不要也教教我们呀？我们也想喝热牛奶～”江月栖抬头，
笑着说：“你们的解题思路没问题，就是步骤太乱，回去把错题整理一下就行。牛奶的话，
楼下便利店就有卖，很方便。”林晓和张琪对视一眼，都笑得一脸暧昧。沈星垂喝着热牛奶，
脸更红了，却偷偷看了眼江月栖，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对了，星垂，
”张琪突然想起什么，“下周学校有迎新晚会，我们班要出个节目，
班长让我们几个女生表演个舞蹈，你要不要一起？
”沈星垂愣了愣：“我、我不会跳舞啊……”“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学！
”林晓拉着她的手，“就跳个简单的古风舞，很容易学的。而且，
说不定大神会去看呢～”沈星垂看向江月栖，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里带着鼓励。
她咬了咬唇，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学。”“太好了！”林晓开心地说，
“那我们今晚就去舞蹈室练！”江月栖看着沈星垂，笑着说：“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跳好。
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沈星垂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好像，
越来越期待和江月栖在一起的时光了。初雪天的告白，他说喜欢我十一月中旬，
江城下了第一场雪。早上醒来时，沈星垂拉开窗帘，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兴奋得跳了起来。
她匆匆洗漱完，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却忘了带伞，站在宿舍楼下发愁。“没带伞？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星垂回头就看见江月栖撑着黑伞朝她走来。他穿了件黑色羽绒服，
戴着黑色围巾，只露出一双墨眼，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清冷。“江月栖？你怎么来了？
”沈星垂惊讶地问。“路过，看见你站在这里，就过来了。”江月栖把伞塞到她手里，
自己裹紧了羽绒服，“我宿舍离这里近，跑回去就行。”“那你怎么办？雪这么大，
会感冒的！”沈星垂把伞往他那边推。“没事。”江月栖揉了揉她的头发，
指尖碰到她耳尖时顿了顿，“快走吧，别迟到了。”说完，他转身就往宿舍跑，
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地里。沈星垂握着伞，站在原地，心里暖暖的。
她抬头看着漫天飞雪，想起江月栖刚才的动作，耳尖又红了。下午下课，雪还在下。
沈星垂揣着新买的伞，直奔江月栖的宿舍楼下。她站在雪地里，等了没十分钟，
就看见江月栖裹着厚外套出来，头发上沾着雪，睫毛上也挂着霜，看起来有点可爱。
“江月栖！”她跑过去，把伞递给他，“给你，我买了新的！”江月栖愣了愣，
突然伸手把她拉到伞下。两人靠得极近，沈星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还能听见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雪落在伞面上，发出簌簌的响，像在为他们伴奏。“一起走？
”江月栖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眼神亮得像落了星星。“好。”沈星垂小声应，心脏跳得飞快。
江月栖把伞大部分都倾向她这边，自己的左肩很快就落满了雪。沈星垂看着他肩上的雪，
心里有点心疼，偷偷往他那边挪了挪，手臂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烫得她赶紧收回。
两人沿着梧桐大道慢慢走，雪地上留下两道交叠的脚印。
江月栖突然开口：“你今天的古风舞练得怎么样了？”“还、还好。”沈星垂有点不好意思，
“我肢体不太协调，总是跟不上节奏，林晓她们都快被我气死了。”“没关系，
多练几次就好了。”江月栖笑着说，“要是你不介意，我可以去舞蹈室陪你练，
帮你看看哪里跳得不好。”“真的吗？”沈星垂眼睛亮了起来，“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江月栖看着她，眼神认真，“能看见你跳舞，我觉得很开心。
”沈星垂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走到图书馆门口，
江月栖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握住她的肩，眼神认真得让她心慌：“沈星垂，我有话跟你说。
”“你、你说。”沈星垂攥着伞柄，指尖泛白。“我不想只跟你做组员，
也不想只做帮你补高数、陪你练舞的‘朋友’。”江月栖喉结滚了滚，目光牢牢锁着她，
“从第一次在梧桐大道上遇见你，我就喜欢你了。我喜欢看你认真背诗词的样子，
喜欢看你做不出高数题时皱着眉的样子，喜欢看你跳舞时努力的样子……沈星垂，
我想跟你一起看很多场雪，一起考去北京，一起过以后的日子。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沈星垂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眼里的期待，突然笑出声：“我愿意！
”江月栖明显松了口气，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点雀跃：“太好了……沈星垂，
太好了。”他的怀抱很温暖，沈星垂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这漫天飞雪，
都暖得不像话。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是林晓和张琪举着手机，
偷**下了这一幕。“哇！我们录下来了！”林晓兴奋地跑过来，“星垂，
你刚才笑的时候也太甜了吧！江月栖，你也太会选时候了，初雪天告白，也太浪漫了吧！
”张琪跟着起哄：“大神，既然在一起了，那下次聚餐可得你请客啊！我们要吃火锅！
”江月栖搂着沈星垂的胳膊紧了紧，笑着应：“没问题，你们定时间，想吃什么都行。
”沈星垂靠在江月栖怀里，看着眼前的朋友，看着漫天飞雪，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
从今天起，她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舞蹈室的小意外，
他紧张坏了迎新晚会还有一周就要开始了，沈星垂和林晓、张琪每天晚上都去舞蹈室练舞。
江月栖果然说到做到，每天都会去舞蹈室陪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看她们练舞，
一边看书。“星垂，这里的转身要再快一点，不然会跟不上音乐！”林晓对着镜子，
纠正沈星垂的动作，“你看，像我这样，转身的时候手要顺着身体划过去，不要僵硬。
”沈星垂点点头，跟着林晓的动作练。可她的肢体实在太不协调，转身的时候没站稳，
脚踝一崴，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小心！”江月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书都顾不上拿，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稳稳托住她的腰。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怀里，
沈星垂能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还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脚踝疼不疼？”江月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脚踝，声音里满是慌神，
“我看看……是不是肿了？”他的动作很轻，指腹轻轻按压着她的脚踝，
沈星垂却还是疼得“嘶”了一声。江月栖立刻收回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都怪我，
刚才没盯着你，要是我早点提醒你……”“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星垂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安慰，“就是稍微崴了一下，没那么严重。
”林晓和张琪也围了过来，张琪蹲下来帮她揉了揉脚踝：“星垂，你也太拼了，
不行就歇会儿，别硬撑啊！”“就是，”林晓附和道，“反正离晚会还有一周，
我们可以调整动作，把难的部分改简单点，总不能让你带着伤上台吧？”江月栖却没接话，
直接弯腰把沈星垂打横抱了起来。沈星垂吓了一跳，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江月栖！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呢！”“不放。”江月栖的声音很沉，
眼神却格外坚定，“你脚踝崴了，不能走路，我送你去校医院。”他抱着她往外走，
步伐稳得很，沈星垂靠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还有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又快又有力。舞蹈室里其他练舞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沈星垂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不敢抬头。到了校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只是轻微崴伤，喷点药，
休息几天就好了。江月栖拿着药，小心翼翼地帮沈星垂喷上，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医生说这几天不能剧烈运动，舞蹈你就别练了。
”江月栖帮她把裤脚放下来，语气不容置疑，“我跟你们班长说一声，让他再找个人代替你。
”“可是……”沈星垂有点不甘心，“我们都练了这么久了，现在换人，
大家又要重新磨合……”“比起舞蹈，你的脚更重要。”江月栖打断她，握住她的手，
眼神认真，“要是你脚伤加重了，我会更担心。听话，好不好？”看着他眼里的担忧，
沈星垂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回去的路上，江月栖还是抱着她。
沈星垂趴在他怀里，小声问：“江月栖，你刚才是不是很担心我？”“嗯。
”江月栖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看见你要摔倒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沈星垂笑了，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那你以后可要盯紧我，别再让我受伤了。
”“好。”江月栖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以后我都会盯紧你，不让你受一点伤。
”回到宿舍楼下，江月栖把她放下来，扶着她站稳：“这几天好好休息，别乱跑。
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带上来。”“嗯，谢谢你。”沈星垂踮起脚尖，
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进了宿舍楼。江月栖愣在原地，
摸了摸被她碰过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喜欢一个人，连被她轻轻碰一下，
都会开心得像拥有了全世界。迎新晚会的惊喜，他为我而来迎新晚会那天，
沈星垂的脚踝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跳舞。她坐在观众席上，
看着林晓和张琪她们在台上跳舞，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别不开心啦。”林晓坐在她旁边，
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脚好了，我们再一起跳给你看！”“就是，”张琪笑着说，“而且，
你看谁来了？”沈星垂顺着张琪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江月栖拿着两杯热奶茶，
朝她走了过来。他穿了件黑色的毛衣，衬得他皮肤更白，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礼物盒。
“脚还疼吗？”江月栖在她身边坐下，把热奶茶递到她手里，“刚在外面买的，还是热的，
你喝点暖暖手。”“不疼了，谢谢你。”沈星垂接过奶茶，心里暖暖的。“这个给你。
”江月栖把礼物盒递到她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想在你跳舞结束后给你的，
现在提前给你吧。”沈星垂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月亮，
上面刻着一个“垂”字。“这是……”“我自己刻的，手艺不太好。”江月栖挠了挠头，
“你要是不喜欢……”“我喜欢！”沈星垂打断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很喜欢，谢谢你。
”江月栖笑了，伸手帮她把项链戴上：“喜欢就好。”晚会进行到一半，
主持人突然说：“接下来，有请江月栖同学为我们带来钢琴独奏——《星月夜》！
”沈星垂惊讶地看向江月栖：“你、你还会弹钢琴？”“略懂一点。”江月栖站起来，
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回来。”江月栖走到台上，坐在钢琴前。聚光灯落在他身上，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悠扬的旋律缓缓响起。沈星垂坐在台下，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听着熟悉的旋律，眼眶突然红了——这首《星月夜》，是她之前跟江月栖提过的，
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原来，他一直都记着。一曲结束，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月栖站起来，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然后目光直直地看向沈星垂，嘴角弯起个浅弧。
沈星垂看着他，心里满是幸福——有这么一个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男朋友，真好。
晚会结束后，江月栖牵着沈星垂的手，在校园里慢慢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
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江月栖，”沈星垂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弹钢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