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的白月光，我的催命符『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苏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嘴角很快尝到了血的腥甜。她白皙的脸颊上，
五道指印迅速浮现，清晰又刺目。她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裙，
柔顺的布料勾勒出她纤细却玲珑有致的身段，长发如瀑，
此刻却有几缕凌乱地贴在红肿的脸颊上，显得狼狈又脆弱。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顾沉舟，
正缓缓收回手。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得无可挑剔，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淬了冰的厌恶和暴怒。顾沉舟和：『苏晚，你真让我恶心。
』苏晚慢慢地转回头，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她抬手，
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破裂的嘴角，嘶了一声。苏晚和：『我做什么了？』顾沉舟冷笑一声，
将手机狠狠砸在茶几上，屏幕瞬间碎裂。顾沉舟和：『你还敢问我你做什么了？
若微的手术通知，为什么会在你的垃圾桶里被发现？你是不是巴不得她死？』苏晚看着他，
觉得有些可笑。林若微，他心口的朱砂痣，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三年前，他被迫娶了自己，
便觉得是她苏晚用尽手段，毁了他的爱情。苏晚和：『顾沉舟，那份通知是寄到家里的，
我看到了，就放在了你的书房。你没看到，是你的事。至于为什么在垃圾桶里，
你应该问你的宝贝若微，她昨天来过这里。』顾沉舟的眼神更冷了，他一步上前，
掐住苏晚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顾沉舟和：『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若微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她单纯善良，
怎么会做这种事！反倒是你，苏晚，为了顾太太这个位置，你什么卑鄙的事情做不出来？
』单纯善良？苏晚在心里冷笑。那个女人，每次都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
做着最阴险的事。苏晚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苏晚和：『信不信由你。
』她的顺从和冷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顾沉舟的怒火烧得更旺。顾沉舟和：『苏晚，
我警告你，如果若微的手术有任何差池，我要你陪葬！』他甩开她，力道之大，
让苏晚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墙面，发出一声闷响。
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顾沉舟看都没看她一眼，
转身大步离开，摔门的声音震得整栋别墅都在颤抖。苏-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很久都没有动。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光芒刺眼，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结婚三年，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林若微。而给她的，
只有无尽的羞辱和冷暴力。她曾经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好，
总有一天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做的心。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石头是捂不热的，
它只会将你的体温全部吸走，让你和他一样冰冷。手机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是她的主治医生。
苏晚挣扎着爬过去，接起电话，声音沙哑。苏晚和：『喂，李医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重。李医生和：『苏小姐，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太好。
你最好尽快来医院一趟，带上你的家属。』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苏晚和：『很严重吗？
』李医生和：『是胃癌，晚期。』轰的一声，苏晚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握着手机，
久久没有声音。原来，报应来得这么快。她捂着嘴，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顾沉舟，
你看，不用你动手，我也要给你心爱的若微陪葬了。2 她的血，他的药第二天，
苏晚去了医院。她没有告诉顾沉舟。告诉他做什么呢？告诉他，他名义上的妻子快死了？
他大概会觉得，是她为了博取同情，又在耍什么新花样吧。
李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和漂亮的女人，叹了口气。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
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那双曾经亮若星辰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李医生和：『顾太太，你的情况，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现在只能进行保守治疗，
尽量延长生命，减轻痛苦。』苏晚平静地听着，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苏晚和：『我还能活多久？』李医生和：『如果不进行任何治疗，大概……三个月。
如果积极配合，或许能有一年。』一年，或者三个月。原来她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苏晚走出医生办公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有新生儿的啼哭，有家属的争吵，
有病人痛苦的呻吟。人间百态，都与她无关了。她正发着呆，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视线。
林若微。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身边，
是行色匆匆的顾沉舟。顾沉舟扶着她，满眼都是心疼和紧张。顾沉舟和：『若微，别怕，
医生说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会好的。』林若微柔弱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林若微和：『沉舟，我好怕……我听说这种手术风险很高的……』顾沉舟和：『胡说，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过，
顾沉舟甚至没有看一眼坐在长椅上的苏晚。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林若微一个人。
苏晚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刚走两步，
就被一个护士拦住了。护士和：『请问是苏晚女士吗？』苏晚和：『我是。
』护士和：『是这样的，林若微小姐手术需要备血，但是血库里她的血型库存告急。
我们查到您的血型和她一样，都是稀有的RH阴性血。顾先生希望您能……』苏晚打断了她。
苏晚和：『让我给她献血？』护士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苏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让她这个将死之人，去给那个害她至此的女人献血？顾沉舟，
你可真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苏晚和：『带我过去。』抽血室里，顾沉舟站在门口，
脸色冷漠。看到苏晚进来，他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顾沉舟和：『医生说需要400CC，
你身体底子好，应该没问题。』苏晚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苏晚和：『如果我有问题呢？
』顾沉舟皱起了眉，眼神里满是不耐。顾沉舟和：『苏晚，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若微等着救命，你别得寸进尺！』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她无法呼吸。她看着这个自己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她点了点头，
没再说话，默默地伸出了胳膊。冰冷的针头刺入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出。
苏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白。她的胃开始抽痛，眼前也阵阵发黑。
400CC的血被抽走，护士拔出针头的时候，苏晚已经虚弱得快要坐不住了。她按着针眼，
挣扎着站起来。顾沉舟看都没看她一眼，接过那袋还带着她体温的血，
转身就走向了林若微的病房。仿佛那不是她的血，而是什么可以随意取用的物品。
苏晚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胃部的剧痛让她冷汗直流，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到医院门口，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3 他的婚礼，
她的葬礼苏晚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里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忍不住皱眉。
李医生站在床边，脸色很难看。李医生和：『顾太太，你太胡闹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体？胃癌晚期，重度贫血，你还敢去献400CC的血？
你是不要命了吗！』苏晚虚弱地笑了笑。苏晚和：『李医生，我本来就没几天可活了，
不是吗？』李医生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医生和：：『我已经通知你先生了，他……』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顾沉舟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他上来就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折断。
顾沉舟和：『苏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在医院装晕倒？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多看你一眼？我告诉你，你这种女人的手段，我见多了！
』苏晚看着他，眼神空洞。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苏晚和：『顾沉舟，我快死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她以为，他至少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然而，
顾沉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嗤笑。顾沉舟和：『死了？苏晚，为了留住我，
你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了？你以为我会信吗？』他甩开她的手，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扔在她的病床上。顾沉舟和：『收起你那套可怜的把戏。
一个月后，是我和若微的婚礼。识相的，就主动签了离婚协议，滚出顾家。不然，
别怪我不客气。』那红色的请柬，像一团燃烧的火，灼伤了苏晚的眼睛。她的心脏，
像是被凌迟一般，一刀一刀，鲜血淋漓。原来，他连一个月都不愿意等了。他要她亲眼看着，
他娶别的女人。苏晚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苏晚和：『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顾沉舟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反而有些错愕。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漠。顾沉舟和：『算你识相。』他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病房里，
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苏晚拿起那张请柬，指尖都在颤抖。
她看着上面顾沉舟和林若微相拥而笑的照片，觉得无比刺眼。她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晚没有再见过顾沉舟。
她办理了出院手续，没有回那个冰冷的顾家，而是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小的公寓。
她开始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准备。她联系了律师，立了遗嘱，将父母留给她的一点财产，
捐给了一个山区助学基金。她给自己买了一块墓地，不大，但朝向很好，可以看到日出。
她甚至给自己挑好了遗照，是她十八岁那年拍的，笑得灿烂又明媚。做完这一切，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生命中唯一的执念，就是顾沉舟。现在，她要放下了。婚礼那天，
天气很好。苏晚穿上了一件漂亮的白色长裙，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镜子里的女人，
面色苍白，却依旧掩不住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她打车去了婚礼现场。
那是一座建在海边的教堂，被无数的白玫瑰和蕾丝装点得如同梦境。顾沉舟穿着白色的西装，
英俊得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他身边，林若微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
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读誓言，交换戒指。顾沉舟看着林若微的眼神，
是苏晚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苏晚就站在远处的人群里，静静地看着。
她看到顾沉舟为林若微戴上戒指，然后低头吻住了她。那一刻，苏晚觉得自己的心，
彻底死了。胃部的剧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她疼得弯下了腰，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她知道，她的时间到了。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她拜托旁边的一个宾客，将协议书转交给顾沉舟。然后，她转身，
一步步地，走进了旁边那片蔚蓝的大海。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吞没。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
她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婚礼的钟声。顾沉舟，祝你新婚快乐。也祝我，解脱快乐。
4 他的新婚夜，她的尸检报告顾沉舟拿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婚礼的晚宴刚刚开始。
他看着上面『苏晚』那两个清秀的字迹，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这个女人，终于肯放手了？
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觉得空落落的？林若微依偎在他身边，看到了协议书，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林若微和：『沉舟，苏小姐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好了。以后，
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顾沉舟『嗯』了一声，将协议书随手扔在桌上，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整个晚宴，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
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晚那张苍白又倔强的脸。她说，她快死了。他当时只觉得是笑话。
可现在，他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晚宴结束，宾客散尽。
顾沉舟和林若微回到了他们的新房。房间里布置得喜庆又浪漫，林若微洗完澡，
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衣，从背后抱住他。林若微和：『沉舟，
我们终于是夫妻了……』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顾沉舟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将她推开。顾沉舟和：『我累了，今天先睡吧。』林若微的脸色一僵，
随即又恢复了委屈的模样。林若微和：『沉舟，你是不是还在想苏小姐？她都已经签字了，
你为什么……』顾沉舟和：『够了！』他烦躁地打断她，『我说了，我累了！』他拿起外套，
摔门而出。林若微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苏晚！苏晚！
那个贱人！死了都要阴魂不散！顾沉舟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那个让他感到窒息的新房里。最后，车子鬼使神差地，
停在了他和苏晚曾经的家门口。他走下车，看着那栋熟悉的别墅，心里五味杂陈。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他打开灯，
房子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只是，少了一个人的气息。他走上二楼，推开苏晚的房间。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他拉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她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走得真干脆。顾沉舟坐在床边，
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关机。他又拨了好几遍，
依旧是关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请问是苏晚的家属，顾沉舟先生吗？』顾沉舟的心猛地一沉。
顾沉舟和：『我是。你是谁？』『这里是市***法医中心。今天下午，
我们在城东海滩发现一具女尸，经过身份核实，是您的妻子，苏晚。请您过来认领一下尸体，
并配合调查。』轰！顾沉舟的脑子，像是有炸弹炸开，一片空白。他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几乎要握不住。顾沉舟和：『你……你说什么？谁？』『苏晚。初步判断是溺水身亡，
具体的死因，需要等尸检报告出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骗子！一定是骗子！
苏晚那个女人，诡计多端，这一定是她为了吸引他注意，搞出来的恶作剧！顾沉舟挂断电话，
疯了一样冲出别墅，开车冲向了市***。他要亲眼去看看！
他要当面拆穿她这个恶毒的谎言！法医中心，停尸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工作人员拉开一个冰柜，一具盖着白布的身体出现在他面前。顾沉舟的心跳，瞬间停止了。
他颤抖着手，一点点地，掀开了白布。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是苏晚。
她的脸苍白浮肿，嘴唇发紫，头发上还缠着海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和生气。
顾沉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她的脸，却又不敢。他怕，
怕这真的是她。也怕，这不是她。工作人员将一份文件递给他。工作人员和：『顾先生，
这是苏小姐的尸检报告。』顾沉舟机械地接过，低头看去。『死者苏晚，女，26岁。
』『死因：溺水窒息。』『另：死者生前患有胃癌晚期，癌细胞已全身扩散。
体内检测出大剂量止痛药成分。』胃癌……晚期……她快死了……她没有说谎。
她真的没有说谎！顾沉舟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像是疯了一样，扑到那具冰冷的尸体上，
嚎啕大哭。顾沉舟和：『苏晚！你醒醒！你给我醒醒！我不准你死！你这个骗子！
你不是说要死吗？你起来啊！你起来再骗我一次啊！』他的哭声，在空旷的停尸间里回荡，
悲恸又绝望。可是，那个他恨了三年，也折磨了三年的女人，再也不会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