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本宫已经怀上了孩子。”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乾安宫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太后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我哥哥停止了挣扎,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烬薇。而我,
在最初的震动之后,只剩下无边的冷漠。孩子。前世,云洛也是用这个孩子,
彻底坐稳了位置。可那孩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他为了固宠,和府里的女医联合起来,
演的一出戏。最后,他以我嫉妒为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萧烬薇因此彻底厌弃我,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看着眼前相拥的璧人,
和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我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这场戏,
我不想再唱下去了。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苦笑,
而是一种解脱的,发自内心的笑。我的笑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萧烬薇的眉头紧紧皱起,
不解地看着我。“你笑什么?”我止住笑,迎上她的目光,
平静地说:“我笑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转向太后,福了福身。“恭喜太后,贺喜殿下。
既然殿下已经跟云洛弟弟有了孩子,我这个正夫,自当退位让贤。”我从怀中,
取出了一样东西。不是匕首,不是毒药。而是一封早已写好,盖上了我私印的——和离书。
“殿下,签了吧。”我将和离书,递到萧烬薇面前。整个乾安宫,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不吵,不闹,不嫉妒,甚至没有一丝留恋。
萧烬薇死死地盯着那封和离书,又看看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作伪的痕迹。
但她失败了。我的脸上,只有平静。“沈知言,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她的声音沙哑。
“不玩把戏。”我说,“我是认真的。萧烬薇,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这五个字,
轻飘飘的,却比任何利剑都更能刺痛她。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我踩得粉碎。
她以为我爱她如命,离了她活不了。她以为她只要勾勾手指,我就会摇尾乞怜。她错了。
“你......”她的脸色铁青,一把夺过和离书,想将它撕碎。
我却先一步开口:“殿下可想清楚了,这和离书一式两份,另一份,此刻应该已经在我父亲,
沈相的手里了。你若撕了这一封,我父亲便会拿着另一封,上朝面君,
请求圣上为我沈家做主。”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你敢威胁我?”“这不是威胁,
是通知。”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萧烬薇,从你带云洛回府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签字。我们好聚好散。”我将一支笔,
塞进她手里。她握着笔,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愤怒?是错愕?还是......不易察觉的慌乱?云洛也慌了,他拉着萧烬薇的袖子,
怯生生地说:“殿下,沈哥哥他......他一定是在说气话,
您别当真......”“闭嘴!”萧烬薇第一次,冲着他喝了一声。云洛吓得一哆嗦,
眼泪掉了下来。最终,萧烬薇还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那封和离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笔尖划破纸张,像是她现在的心情。我拿过和离书,仔细看了看,然后满意地折好,
放进怀里。“多谢殿下成全。”我转身,走到我哥哥面前,扶起他。“哥,我们回家。
”从始至终,我没有再看萧烬薇一眼。走出乾安宫,外面的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
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前世的枷锁,终于在此刻,被我亲手斩断。6我带着哥哥,回了沈家。
父亲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哥哥背上的伤,气得当场就摔了杯子。“欺人太甚!
她萧烬薇当真以为我沈家无人了吗!”我将那封签了字的和离书递给父亲。“爹,孩儿不孝,
让您和家人们担心了。”父亲看着和离书,久久无言,最后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我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沈家的儿子,就该肆意的活着。”我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这就是家人。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我。当天,
我就搬回了自己婚前的卧房。我将公主府里属于我的东西,列了一张单子,让管家去府里,
一样一样地搬回来。钱粮玉器,古玩字画,塞满了整整十几辆马车。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人人都说,摄政王夫善妒,因长公主欲纳平夫,便闹着和离,卷走了公主府一半的家产。
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我只知道,这些东西,本就是我沈家的。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公主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萧烬薇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派人来阻拦。她似乎默认了这一切。
她觉得我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她想,不出三日,他定会回来求她。那夜,
萧烬薇独自一人,回到了清晖院。院子空荡荡的,下人们遣散了,只余一室清冷。她推开门,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沈知言的淡淡墨香。案几上,那盆他亲手修剪的墨兰,
静静地开着。她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花瓣,心头第一次涌起的,不是愤怒,
而是难以言喻的空洞和慌乱。她拉开妆台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她又打开衣柜,
只剩下几件她不屑一顾的旧衣。她想找到一些属于他的,能证明他曾爱过她的东西,
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走得那样干脆,仿佛五年情分,只是一场笑话。
萧烬薇无力地坐在地上,第一次尝到了恐慌的滋味。7我乐得清静,每日陪着祖父说说话,
再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或者去看看哥哥的伤势。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我以为,
我和萧烬薇,就会这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直到半个月后,春生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消息。
“公子,公主府......出事了。”“什么事?”我正在看账本,头也没抬。
“说是......长公主,小产了。”我翻动账本的手,停了一下。果然,还是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戏码。“然后呢?”我问。“然后殿下大怒,封了整个公主府,
正在彻查此事。听说......听说那位云洛公子,指认是......是公子您,
在公主入宫前给她的那杯茶里动了手脚。”我冷笑一声。“他倒是不蠢,知道把我拉下水。
”春生急得快哭了:“公子,这可怎么办啊?殿下她......她肯定会信的!
”“急什么。”我合上账本,站起身,“她要查,就让她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萧烬薇想给我定罪,根本不需要证据。她只需要一个怀疑,
就够了。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公主府的女卫就包围了相府。领头的人,是萧烬薇的心腹,
林风。“沈公子,得罪了。殿下有令,请您回公主府一趟,协助调查。”她的话还算客气,
但身后的女卫,个个手按刀柄,杀气腾腾。父亲和哥哥挡在我身前。“林风,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圣旨,谁敢在相府抓人!”林风面无表情:“相爷,末将也是奉命行事。殿下说了,
若沈公子不肯配合,就只能用强的了。”“我看谁敢!”哥哥拔出了剑。两方人马,
剑拔弩张。我从父亲身后走出来,看着林风。“我跟你们走。”“知言!
”父亲和哥哥同时叫我。我回头,对她们安抚地笑了笑。“爹,哥哥,你们放心。我没做过,
谁也冤枉不了我。”我必须去。我若不去,萧烬薇就有借口,对我沈家动手。我倒要看看,
她为了云洛,能做到什么地步。当我再次踏入公主府时,这里已经和我离开时大不相同。
处处挂着白幡,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气氛肃杀得可怕。我被直接带到了公主的主殿。
萧烬薇歪在主殿的榻上,整个人瘦了一圈,眼下出现了青黑色,眼神阴鸷得能杀人。看到我,
她慢慢坐起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戾气。“你终于肯来了。”“我若不来,
殿下岂不是要带兵踏平相府了?”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她盯着我,看了很久,
那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有愤怒,有失望,还有......痛苦?“为什么?
”她沙哑地开口,“沈知言,我自问我们和离之后,并未亏待你。你想要的东西,
我都让你带走了。为什么你还要害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殿下,你确定那是你的孩子?你确定,真的有过一个孩子吗?”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绕过她,走向房间,“我倒想当面问问他,
是如何凭空捏造出一个孩子,又如何让这个孩子流掉的。”萧烬薇没有阻止我。他看到我,
立刻激动起来,指着我,对萧烬薇哭喊:“殿下!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殿下,
你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他哭得撕心裂肺,好像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一样。演技真好,
不去唱戏可惜了。萧烬薇的眼中,再次燃起怒火。“沈知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当然有话要说。”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洛,“云洛公子,你说我害殿下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