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直接将我安置在她的主院厢房。
这里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军旅气息。她召来军医为我诊治,亲自监督煎药。
“彻查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她对副将下令,“按军法处置。”
当夜,公主府内一片肃杀。曾经欺辱过我的侍卫仆从,悉数被杖责驱逐。管家跪地求饶,萧玥眼皮都未抬:“拖出去。”
三日后,副将呈上厚厚一叠证据:周清雅伪造欠条的笔迹,季尘风买通淮南王府管教的银票,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早朝之上,萧玥当众呈上证据。
“周氏纵子行凶,构陷良善;萧涧月***,包庇纵容。请陛下明鉴。”
圣旨很快下达:
周清雅剥夺宗室待遇,贬为庶民。
季尘风之父教子无方,贬官***,外放偏远之地。
萧涧月罚俸一年,禁足三月。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院中练习握剑——受伤的手指尚未痊愈,每次用力都钻心地疼。
周景宸哭着求见,被我拒之门外。
夜里,我又梦见烧红的烙铁,梦见竹签刺进指甲的剧痛。
“滚开!”我在黑暗中厉喝,猛地坐起。
门外立刻传来萧玥的声音:“做噩梦了?”
她推门而入,点亮烛火,在榻边坐下:“我在外面守着。”
从此她每夜都在我院外值守。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人,开始笨拙地学着照顾人。
她亲自煎药,手上烫出水泡;她教我剑法,一招一式都极尽耐心。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我腕间自尽的疤痕,眼神骤然一痛。
“裴凌,”她声音沙哑,“从前他们欠你的,我用余生来还。”
窗外,海棠花开得正盛。我终于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