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凡在院子里搬石头。太阳跟个火球，晒得人头皮发麻。他光着膀子，汗把裤子都浸湿了，
贴在腿上，黏糊糊的。“操，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骂了一句，
弯腰抱起一块青灰色的石头。石头糙，硌得他胸口生疼。他一脚没踩稳，身子一歪，
整个人就摔了下去。“哎哟！”后脑勺磕在另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
他感觉一股奇怪的电流，从后脑勺“滋”一下就窜到了手指尖。麻。他晃晃脑袋爬起来，
手下意识地按在地上，撑住身子。就是这块石头。一块他刚才搬过的，黑不溜秋，
扔在角落里都没人要的废料。他鬼使神差地，又伸手摸了摸。石头还是那块石头，冰凉，
粗糙。可就在他手指划过石头的瞬间，他眼角好像瞥见了一丝微弱的绿光。一闪就没了。
“妈的，晒眼花了？”陈凡揉了揉眼睛，凑近了看。啥也没有。就是一块破石头。他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接着干活。可手刚离开石头，那股子奇异的感觉又来了。他猛地回头。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中间，真的透出了一点绿。不是错觉。
陈凡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他四下看了看，院子里没人，老板在屋里吹空调睡觉。
他蹲下身，伸出手，手指头哆哆嗦嗦地，又碰了一下那块石头。绿光，顺着他的手指，
在石头里散开，像滴进清水里的一滴墨。整个石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翠绿。
“我……草？”陈凡一把将石头抱进怀里。这块石头，他在这儿搬了三个月了，
扔垃圾堆里都没人要的。现在，它……绿了？2陈凡揣着那块石头，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他没敢在厂里切，厂里人多嘴杂，老板又抠门，知道了非说他偷的不可。他溜出了门，
拐进了巷子里的老李玉石加工坊。老李正戴着眼镜，
低头用一个嗡嗡响的小机器打磨一个镯子。“李叔，帮忙看看这个。
”陈凡把石头放在工作台上。老李眼皮都没抬，“啥破烂玩意儿，拿走拿走，我这忙着呢。
”“李叔，您就给看看嘛，我觉得这玩意儿有点意思。”老李不耐烦地放下机器，拿起石头，
对着灯光瞅了瞅。然后，他掏出一个***，往石头上一照。光打进去，
整个石头瞬间就亮了。绿得晃眼。老李的手，抖了一下。“小伙子，
你这块石头……哪儿来的？”“就……就我们院里捡的。”老李不说话了，
他拿着石头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个不停。“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他拿起切割笔，
“小伙子，想好了？切开了，可就回不去了。”“切！”陈凡一咬牙。老李深吸一口气，
对着石头中间，画了一道线。机器“滋滋”地响起来，石粉乱飞。陈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刀下去，切面是白的。陈凡的心凉了半截。老李却很有经验，他把石头调了个方向，
又下了第二刀。“滋——”这一次，刚切进去一点，绿光就冒了出来。老李停了机器，
用水冲了冲切面。一片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绿色，出现在陈凡眼前。绿得那么正，
那么透，跟会发光一样。“帝王绿！”老李的声音都变了调，“是帝王绿啊！小伙子，
你发财了！”陈凡看着那片绿色，腿肚子有点软。他搬了三个月的石头，一个月三千块。
这块石头，老李说，少说也得八位数。3陈凡把切好的两片翡翠用布包好，人还有点晕。
他揣着这两块“砖头”，走进了城里最大的玉器店，“缘玉阁”。店里冷气开得足，
跟外面是两个世界。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姑娘站在柜台后面，正在擦一个玉瓶。她长得真好看，
皮肤白，眼睛黑，头发盘起来，露出一段细细的脖子。她看见陈凡，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陈凡自己低头看了看，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脚上一双人字拖，还沾着泥。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你好，我……我卖东西。”那姑娘抬起眼，
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清冷冷的。“什么东西？”陈凡把布包打开，把那两片翡翠推到柜台上。
“就这个。”姑娘的目光落在翡翠上，停顿了一秒。然后，她拿起一片，对着灯光看了看。
“切的料子，成色不错。”她说着，话锋一转，“但我们缘玉阁不收这种来路不明的散料。
你拿去别家吧。”“来路不明？”陈凡急了，“这明明是我自己的石头！”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清影，谁啊？这么吵？”一个穿着名牌衬衫，
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他看到陈凡，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哟，
这是哪儿来的乞丐？怎么什么人都能进缘玉阁了？”他叫王浩，陈凡认识，
城里有钱有名的公子哥，天天换女朋友，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被叫做清影的姑娘，
是苏清影，缘玉阁的少东家。王浩一直在追她。苏清影没理王浩，只是对陈凡说：“请回吧。
”王浩却不依不饶，他指着柜台上的翡翠，哈哈大笑。“就你这块破石头，还想来缘玉阁卖？
我告诉你，我昨天刚拍了一块原石，比你这玩意儿大十倍！清影，我送你！
”陈凡的脸涨得通红。他那块是破石头？“我这石头，比你那块大十倍的，值钱。
”陈凡梗着脖子说。“什么？”王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送水的，
懂什么叫翡翠？”“我不懂，但我的东西，就是比你的好。”陈凡说。4王浩笑得更欢了。
“行啊！你说你的好，那咱们比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观音。“看见没？冰种飘花，我花了三百万买的！
你那是什么东西？垃圾堆里捡的？”苏清影看着王浩，又看看陈凡，没说话，
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怀疑。陈凡气得不行。他伸手，拿起自己那片帝王绿。“就你那玩意儿，
也配叫翡翠？”他走到店里的一个展示柜前，柜子里放着一块标价六百万的冰种翡翠。
他把自己的帝王绿，往旁边一放。那一瞬间，整个柜子的光，好像都被陈凡那片翡翠吸走了。
旁边那块六百万的冰种，瞬间就变得又黄又浊，跟块玻璃似的。王浩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苏清影的眼睛，也猛地睁大了。她快步走过来，拿起陈凡的帝王绿，又拿起王浩的，
对着光反复对比。她的手，开始微微发抖。“这……这是……玻璃种帝王绿？
”她不敢相信地问。店里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师傅听到了动静，也跑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
就说了一句。“绝品！这是绝品啊！”老师傅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兄弟，你这料子，
别说三百万，三千万都打不住！”王浩的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紫，跟个调色盘一样。
他指着自己的冰种观音，又指指陈凡的帝王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凡看着他，
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垃圾。”他轻声说了一句。5整个缘玉阁，都炸了锅。
经理亲自出来，给陈凡倒了杯茶，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小兄弟，您这块料子，我们收了！
您开个价！”陈凡脑子还是懵的。他哪知道开什么价。他看着苏清影。苏清影也正看着他，
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好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淡。“一千万。”陈凡憋了半天，
说了一个他觉得很大的数字。经理想都没想，“好！一千万就一千万！我们现在就给您转账！
”王浩站在旁边，脸都绿了。他花三百万买的观音，在陈凡那块帝王绿面前，
简直就是地摊货。他看着陈凡，眼神里全是嫉妒和不甘。“小子，你别得意！你等着！
”王浩放下狠话，灰溜溜地跑了。陈凡没理他。当手机收到银行转账短信，
看到那一长串零的时候，他的手又开始抖了。一千万。他搬十年石头，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陈先生，这是您的卡。”经理把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单据递给他。
陈凡接过来，还是有点不真实。他转身要走，苏清影叫住了他。“等一下。”陈凡回头。
“你……真的是那个玉石厂的搬运工？”苏清影问。“是啊。”“那块石头，
你是怎么找到的？”陈凡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秘密，他挠了挠头。“就……运气好呗。
”苏清影看着他，没再问。她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凡。“这个，是你应得的。
”陈凡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雕刻好的玉佩，水头很好，是个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这太贵重了。”“拿着吧，”苏清影说，“就当是……交个朋友。”陈凡看着她，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他接过盒子，“谢了。”6陈凡揣着一千万，还有那块玉佩，
走出了缘玉阁。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毒，但他感觉不到热了。他打了个车，回了出租屋。
屋子很小，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他把那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盯着看了半天。然后，
他拿出那块弥勒佛玉佩。玉佩摸起来凉凉的，很舒服。他想起苏清影递给他玉佩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背的感觉。软软的，凉凉的。他心里有点痒。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能力。
摸过的东西会升值？他摸了摸桌子。没反应。摸了摸床板。也没反应。
看来不是什么东西都行。他摸了摸那块玉佩。玉佩好像……更亮了一点？陈凡凑近了看。
好像是真的。玉佩的光泽，比刚才更润了，里面的棉絮也少了一点。“**！
”陈凡的眼睛都直了。连成品都管用？那要是……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想法。7第二天，陈凡没去玉石厂上班。他辞了职。老板还想挽留，
说给他涨工资。陈凡摆摆手，“不干了。”他现在是一千万身家的人，还搬什么石头。
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去了一家高档商场。他得像个有钱人。他买了几件名牌T恤，
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然后，他去了珠宝区。他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他在一家店里，看中了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钻石，不大，看起来也挺普通。
他问导购：“这个多少钱？”“先生，这款吊坠售价八万八。”陈凡点点头，没说话。
他伸手，说：“我试试。”导购把项链递给他。陈凡接过项链，手指故意在钻石上摸了一下。
他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好像有股热流，从指尖流进了钻石里。他睁开眼，把项链还给导购。
“我再考虑考虑。”他转身就走，出了店门，在门口偷偷观察。没过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