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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景熠从民政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我看着手里红灿灿的结婚证,心头一阵唏嘘。
三年前,我求了谢之珩无数次,让他先和我把证领了再去研究所。
这不仅是给我们感情的保障,也能让我安心等他。
可他总以各种理由推辞,领证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傅景熠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他沉重地看着我。
“孟南枝,我给你一个星期,如果你后悔了随时找我撤销结婚。”
“但要是过了这星期,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收回情绪,对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走,一周之后我就去傅家。”
回去之后,我将有关谢之珩的所有物品都整理出来了,可要扔掉的时候,谢之珩却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他用大手抵住箱子,不耐烦道。
“别闹了,扔了又捡回来,不麻烦吗?”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撞进我的眼眸,我心脏忍不住抽了抽,但脸上仍然保持着镇定。
“为什么要捡回来?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蹙着眉头:“你的性子还和三年前一样,不肯受一点委屈。不像大嫂,有什么都默默往心里咽。”
我一怔,不禁苦笑,难道苦守他三年,还不算默默咽下委屈吗?
见我不答,他又继续道:“好了,这三年没有我,你不是也好好过下来了吗?”
“反倒是大嫂,要是没有我每周见她一次,她可能早就跟着大哥一起走了。”
我扯了扯唇,内心满是讽刺。
“所以这就是你不告诉我家属能探亲的原因吗?”
越回想这三年的痴心等待,我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谢之珩抿了抿唇,脸色略有些难看。
他知道自己理亏,干脆不再辩解,直接从我手里夺过了纸箱。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过去了。”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玉镯和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谢家的传家玉镯,和我在研究所三年的所有积蓄,今天我把它们都给你当聘礼,足够表达诚意了吧?”
玉镯上那抹劣质的绿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这是仿版,真正的传家玉镯,我早就在阮萋萋手上见过了。
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轻声开口:“不用了,我已经结婚了,这些你留给阮萋萋吧。”
谢之珩无奈地笑了笑,他戏谑道:“你除了我,还能跟谁结婚?南枝啊南枝,闹归闹,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脸上满是从容自得,没有一丝慌张。
我忍不住笑了笑,也难怪他信心十足。
全京北的人都知道,我为了等他,避世守了三年活寡,这三年和男人说的话总共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
所有人都夸我,是21世纪绝世的贤惠未婚妻。
可谢之珩不知道,再深情的女人,也会有心寒的那一天。
“既然你不信,我就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你看。”
我转头走向卧室,拿出还热乎的证件。
可刚要下楼,就听见谢之珩边打电话边往外走:
“大嫂,着火了?你别急,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我滞在原地,许久才自嘲一笑。
和这种人,还有什么自证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