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个,那个北狄的孩子,已经五岁了。
五岁!
比我和他成婚的时间还要早!
原来,我以为的“为我受伤”,我以为的“三年活寡”,我以为的“夫妻情深”。
全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心疼他“身体残缺”,怕伤他自尊,把卫家的兵权和财富都交给他打理,让他风风光光地做他的大将军。
他却拿着我给的兵权,用着我卫家的银子,在全天下给我开枝散叶!
甚至在每一处边关,都安了一个“家”!
我没有哭。
真的,到了这一刻,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只是盯着那几张稚嫩又陌生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好……”
“好一个顾行远!”
“好一个身残志坚啊!”
我将密信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都在跳动。
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书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顾行远闯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一丝假惺惺的讨好。
“长乐,你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我们谈谈。”
他走过来,还想演那副深情的样子,伸手想来拉我。
“长乐,我知道你生气,但那孩子是无辜的……”
“柔儿也是个苦命人……”
我迅速收起了密信,脸上的泪痕瞬间蒸发。
转过身时,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那便养着吧。”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小事。
顾行远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想通了”。
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长乐,我就知道你最是通情达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不过,”我打断他,眼神如刀,“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卫长乐的嫁妆。”
“我的钱,不养闲人。”
“更不养野种和他的娘。”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