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我声音的瞬间,那边顿时泣不成声。
“云钊,我刚刚看到新闻,才知道你在国内吃了这么多苦。”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并非亲生,而是走丢后被收养的。
我的亲生父母与姐姐,十多年了一直在找我。
刚开始我无法接受现实,无法承受这样磅礴的爱意,就选择了逃避。
只是现在,我决定接收他们。
我心中酸楚,将一切说了出来。
听到我的遭遇后,父母与姐姐气疯了。
立刻请了证据专家,鉴定视频为假。
排出了最顶尖的律师团队为我翻案。
斥巨资雇佣了三十名公关大师和上千的水军,引导网上舆论。
只为还我一个清白。
爸爸揽着我瘦削的肩膀,满眼心疼:
“仔仔你不是想要当律师吗?爸爸给你投资了你导师的律所,到时候你直接就是合伙人!”
妈妈把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塞进了我手里:
“妈妈给你转了些股份,现在怎么也值几个亿了,仔仔尽管去追梦!爸爸妈妈给你撑腰!”
姐姐也不甘示弱:
“放心吧仔仔,蒋若芸敢那样对你,蒋氏集团也是时候破产了!”
“还有那些监狱和赌场的小混混,姐姐会让他们后悔的!”
我淡然一笑,如今我对蒋若芸没了恨,更没了爱。
终于,在我出狱后的第五天,蒋若芸想起了我。
她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和我的家人沐浴在南半球的阳光下。
爸爸利落地替我挂断电话,冷笑一声:
“现在想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连我养父母都发来了短信:
“臭小子,你赶紧回去认个错,蒋总还能在身边留一个你的位置。”
我统统不予理会。
有时候,我的思绪也会飘回从前。
我已经想不起来我和蒋若芸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蒋若芸刚接手家业,我为了照顾好她,甘愿当了贤内助,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担心她在外打拼的不易,她心疼我做家务的辛苦。
只是,渐渐的蒋若芸不再回家过夜,偶尔会来身上也带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曾经我可以随意进出的公司,也被删除了我录入的指纹。
她声音冰冷地吩咐:“以后办公室不准闲杂人等进来。”
我浑身冰凉地离开了公司,而她却和陈宇在办公室里胡闹起来。
她不记得我的一切,不记得我的付出,不记得对我的承诺。
却清清楚楚地记得陈宇要服用的数十种药物。
原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陈宇彻底康复的那天,蒋若芸给了他一大笔钱,为他在国外安排了工作。
陈宇又是哭闹又是恳求,可是没有半点用处。
蒋若芸神色冰冷,语气不容拒绝:
“你现在病好了,是时候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说完就吩咐下属看好陈宇,彻底与这个她资助的病人断了关系。
好不容易送走了陈宇,蒋若芸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她漫不经心地想,冷了我这么久,想来我也得到了教训。
却突然接到了民政局的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通知她离婚程序已经办理完成。
什么离婚?她明明早把那份离婚协议撕碎了!
蒋若芸心中发慌,一路把油门踩到底,闯了无数红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家里已经太久没人来,地板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蒋若芸嘶吼地呼唤我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本来应该乖乖地在家等着她回来的!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来,是她亲手把我送到了警察局。
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她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正直善良的人。
甚至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好律师。
可是我被她亲手送去了监狱。
认识到这一点后,她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
她当时是怎么舍得对待自己的爱人?
明明,她最爱的就是我。
可是,她好像把自己的爱人弄丢了。
不不!一切都还来得及!蒋若芸振作了一点,开始疯狂寻找我。
她甚至飞去了国外,找到了我导师的律师事务所。
导师对她没有好脸色,冷声道:
“原来你就是我云钊的前妻啊。”
“我的得意门生就是为了你这么个女人,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甚至前途都被毁了个干净!”
蒋若芸想辩解说她也很爱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还找到了我养父母家,可是他们也说没有见过我。
养父扬起谄媚的笑:
“那臭小子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您把他送来我这,我给他好好修理一顿,保管再也不敢干预您和那位陈少爷!”
蒋若芸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
“云钊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丈夫,那能轮得到你对他说三道四!”
说完就狼狈地离开。
她心中一片绝望,日日牵挂着我,担心我出意外,泪腺反复坏掉了,不断地流下泪来。
那天警察找上门来,给他看了一个视频,彻底揭开了陈宇的真面目。
视频里陈宇正在和朋友吹嘘:
“威胁?宋云钊有哪个本事威胁我?我只不过随便说着玩玩而已,大家就都信了。”
蒋若芸如遭雷击,心脏疼的要命,不断地喃喃自语:
“原来真的是我误会了你...”
她再也没有半点隐瞒,直接承认了是她伪造了视频,也是她在操纵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