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家长让我签奴才合同，我杀疯了“陈老师，我知道你辛苦。”“但我们家泽楷，
未来是要继承百亿家产的。”“他不能有任何污点。”“这份合同，你签了，
以后你就是我们李家的人。”“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1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一份打印精美的合同，被一只戴着鸽子蛋钻戒的手，推到了陈歌面前。办公室里，
空调的冷风嘶嘶作响。陈歌的目光从合同上移开，落在了对面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脸上。
王莉，他班上学生李泽楷的母亲。一个浑身散发着金钱与傲慢气息的女人。“王女士，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陈歌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语文老师，月薪五千。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位身价上亿的富太太亲自约见，
甚至还拿出来一份……合同？王莉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吹了口气，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很简单，陈老师。”“泽楷最近成绩下滑得厉害，还学会了跟人打架。
”“这都是你的失职。”陈歌的眉头瞬间皱紧。李泽楷成绩下滑，是因为他根本不学习，
整天在课堂上睡觉玩手机。他打架，是因为他主动挑衅隔壁班的同学，仗着自己家里有钱，
横行霸道。他找李泽楷谈过话，也尝试过家访，但每一次，都被王莉用“我家孩子很乖，
肯定是你们老师没教好”给堵了回来。现在，她竟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自己头上？
“王女士，李泽楷在学校的情况，我想我已经在电话里跟您沟通过很多次了。”“他的问题，
不是我一个老师能……”“够了。”王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我不想听你的借口。”“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
也是给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她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那份合同。“签了它。
”旁边的校长赔着笑，满脸都是谄媚。“小陈啊，王女士也是为了孩子好，你就看看，
看看嘛。”“王女士对我们学校，可是支持很大的。”陈歌心中一阵恶寒。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怒火，伸手拿起了那份合同。标题是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
《私人教师暨成长陪伴协议》。很正常的名字。但当他看到下面的条款时，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甲方：王莉。乙方：陈歌。第一条：乙方需24小时待命，
随时接听甲方电话，为甲方之子李泽楷提供全方位的学业辅导与生活管理。
第二条：乙方在职期间，不得有任何私人娱乐活动，不得恋爱，不得结婚。所有时间，
必须以李泽楷为中心。第三条：李泽楷在校期间的所有表现，
包括但不限于学业成绩、品行纪律，均由乙方负全责。若李泽楷成绩下降一名，
扣除乙方月薪50%。若发生打架等恶性事件，乙方需主动承担全部责任，
并接受甲方的任何处罚。第四条：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的所有指令，
包括但不限于为李泽楷背书包、系鞋带、准备餐食等超出教学范围的事务。
第五条：合同期间，乙方的人身、名誉，均归甲方所有。……一条条看下来，
陈歌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不是合同。这是卖身契。是现代版的奴才契约！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王莉。“你把我当什么？”王莉似乎很满意他震惊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一个听话的下人。”“陈老师，别给脸不要脸。我调查过你，
孤儿，无父无母，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每个月工资还不够我还信用卡利息。
”“签了这份合同，我每个月给你十万。”“这笔钱，你教一辈子书都赚不到。
”她身体前倾，声音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你只需要像条狗一样听话，
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多划算啊。”十万？像条狗一样？陈歌笑了。
他看着王莉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看着校长那副卑躬屈膝的嘴脸，
只觉得一股压抑了许久的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当老师，是为了教书育人，
是为了那份理想和薪火相传的责任感。不是为了给有钱人当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歌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办公室里，
王莉和校长都愣住了。“你笑什么？”王莉的脸色沉了下来，“疯了？
”陈歌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与隐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疯狂与暴戾。
“我在笑你。”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莉。“笑你这个蠢货，以为有几个臭钱，
就可以买下一切。”“包括别人的尊严。”王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敢骂我？
”“骂你？”陈歌嗤笑一声，抓起桌上的合同。“我还敢打你呢！”话音未落，
他猛地一扬手。“啪！”一声清脆的巨响。那份所谓的“奴才合同”，
被他狠狠地甩在了王莉的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她保养得宜的皮肤，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整个办公室，瞬间死寂。校长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歌，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你……你敢打我？
”陈歌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仅敢打你。”他拿起桌上那杯王莉没喝完的咖啡，
冰冷的液体在杯中晃荡。“我还敢……”他手腕一翻。哗啦！褐色的咖啡液体，
从王莉的头顶，倾泻而下。2咖啡顺着王莉精致的发型流下，弄花了她昂贵的妆容，
黑色的眼线和褐色的液体混在一起，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可笑的沟壑。名贵的香奈儿套装上，
也沾满了狼狈的污渍。“啊——！”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从王莉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像个疯子一样跳了起来，胡乱地抹着脸上的咖啡渍，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陈歌！
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校长也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地冲过来。“小陈！
你疯了！你闯大祸了！快给王女士道歉！快啊！”道歉？
陈歌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丑态百出的人，心中只觉得一阵快意。压抑了太久。
从他当老师的第一天起，就不断有人告诉他，要忍。学生调皮，要忍。家长不理解，要忍。
领导施压，要忍。他忍了太久，忍到自己都快忘了，他也是个有脾气、有尊严的人。而今天，
王莉这份“奴才合同”，彻底撕碎了他所有的隐忍。“道歉？
”陈歌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她也配？”他上前一步，逼近因为惊恐而后退的校长。
“你身为一校之长，面对这种践踏教师尊严的要求，不仅不加阻止，反而助纣为虐！”“你，
也配当校长？”校长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一**跌坐在地上，指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你……”陈歌不再理他，转头看向状若疯癫的王莉。“还有你。”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把别人当狗？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你用钱买不到的。”说完，
他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机和教案，看也不看瘫在地上的校长和尖叫的王莉，径直朝门口走去。
“陈歌！你给我站住！”王莉嘶吼着，“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我保证让你在整个江城都混不下去！”陈歌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我等着。”说完，
他猛地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门外，走廊上已经站了几个闻声而来的老师，
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看到陈歌出来，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歌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他打开抽屉，
将里面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一股脑地扫进一个纸箱里。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凑了过来，
小声地问：“陈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王女士在尖叫……”陈歌抬头看了她一眼，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叫林悦，
一个很单纯善良的姑娘。他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没什么，我辞职了。”“辞职？
”林悦惊呼出声，“为什么啊？你不是做的好好的吗？”陈歌没有解释，
只是抱着纸箱站了起来。他环顾了一下这个他工作了三年的办公室。
这里有他熬夜备课的汗水，有他批改作业的痕迹，有他教书育人的梦想。但现在，
一切都变得那么可笑。他走到办公室中央，将纸箱重重地放在地上。
所有老师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各位。”陈歌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从今天起，我，陈歌，不干了。”“这个地方，让我感到恶心。
”他拿起纸箱里那份被咖啡浸湿的合同，高高举起。“就在刚才，我们班学生李泽楷的家长，
王莉女士，拿着这份‘奴才合同’，让我签字。”“她让我给她儿子当24小时的仆人，
让我放弃我所有的人格和尊严，去换取她施舍的每个月十万块钱。”“而我们的校长，
我们敬爱的领导，就在旁边，劝我‘看看’。”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天哪，还有这种事？”“太欺负人了！”“那个王莉，
平时就嚣张得不行，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陈歌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些人里，
有同情，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看客心态。他也不指望他们能做什么。他今天，
只是想把这块遮羞布，彻底撕下来。“我告诉他们，我不干。
”“我把咖啡泼在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脸上，我把这份合同甩在了她的脸上。”“现在，
我要走了。”他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破地方，谁爱待谁待吧。”说完，
他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抱起纸าก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教学楼，
走出了这个让他奉献了三年青春，最终却只换来羞辱的学校。阳光刺眼。陈歌站在校门口，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时间有些茫然。工作没了。住的地方是学校提供的宿舍，
估计很快也要被收回。未来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胸中那口恶气吐了出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男声。
“是陈歌先生吗？”“我是。”“这里是市教育局***委员会，我姓张。
”陈歌的心一沉。这么快就来了？“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你在工作期间，无故殴打学生家长，
态度恶劣，影响极坏。”“请你立刻到教育局来说明情况。”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歌握着手机，沉默了片刻。举报？还真是王莉的风格。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又开口了。“另外，陈歌先生，我们还收到了另一份材料。
”“一份关于你三年前，以全国第一的成绩通过***的档案。”“档案上说，
你放弃了京城顶级律所的offer，选择回到江城当一名中学老师。”“我们很好奇，
这是为什么？”陈gē猛地愣住了。***？京城律所？那是他大学时期的辉煌，
也是他一心想要埋葬的过去。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3陈歌的大脑飞速运转。教育局纪检委，怎么会知道他三年前的***档案？这份档案，
除了他自己，只有他大学的导师，京城政法大学的泰斗级人物——周老知道。难道是周老？
不可能。老师一向尊重他的选择，从不干涉。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能从教育局内部，直接调取他如此私密的个人档案？而且，对方点出这件事的目的，
又是什么？是威胁？还是……示好？电话那头，姓张的男人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并没有催促。陈歌压下心头的惊疑，声音恢复了平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现在只是一个被开除的老师。”“你们找我，不就是为了王莉的事吗？我过去就是了。
”他倒要看看，这教育局里，到底是谁在唱这出戏。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轻笑。“陈歌先生，你误会了。”“我们请你来，不是为了问责。
”“恰恰相反，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寻求帮助？陈歌更糊涂了。“什么意思？
”“王莉的丈夫，李明远，是本地的知名企业家，也是市***代表。他名下的远大集团，
这几年通过各种手段，侵吞了大量国有资产，其中就包括几所学校的改制项目。
”“我们纪委一直在调查，但李明远非常狡猾，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我们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而你今天得罪的王莉，就是远大集团的财务总监。”“她是李明远最信任的人，
也是整个财务黑洞的关键人物。”姓张的男人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陈歌的脑海里炸开。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老师与家长的冲突。他，陈歌，
在不知不觉中，一脚踹开了反腐风暴的大门。而他泼向王莉的那杯咖啡，
意外地成为了点燃引线的火星。“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陈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他不想卷入这种神仙打架的漩涡里。
“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张姓男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欣赏。“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王莉这个人，极度自负，睚眦必报。你今天让她当众出丑，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报复你，让你身败名裂。”“而人在疯狂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
”陈歌懂了。他们想利用自己，当一块引诱王莉犯错的诱饵。好一招“引蛇出洞”。只是，
这块诱饵，随时可能被毒蛇一口吞掉。“我有什么好处？”陈歌冷冷地问。他不是圣人。
他刚刚失业，身无分文，马上就要流落街头。凭什么要他冒着生命危险，去给别人当枪使？
“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冒险。”“第一，关于你殴打家长这件事，
教育局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我们会调取学校的监控，还原事情的真相。”“第二，
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个安全的住所以及基本的生活保障，直到事情结束。”“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张姓男人顿了顿，声音变得格外郑重。“事成之后，
远大集团侵吞的资产，将会被追回。其中有一笔三千万的教育专项基金，被李明远挪用，
导致一所山区小学的援建项目停滞了两年。”“如果你愿意，这笔钱追回来之后，
你可以全权负责这个项目，以你自己的方式，去建成那所你理想中的学校。
”理想中的学校……陈歌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当年，他放弃京城的一切，
回到这个小城当老师，就是因为他的一个梦想。他想建一所学校。一所真正属于孩子们的，
没有功利，没有压迫，只有知识和快乐的学校。为了这个梦想，他甘于清贫，忍受非议。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现在，这个梦想，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
重新摆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也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陈歌沉默了很久。
久到电话那头的张姓男人都以为他要拒绝了。“我需要一个保证。”陈歌终于开口。“你说。
”“我要王莉和李明远，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法律上的，
和……法律之外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狠厉。电话那头，
张姓男人再次笑了。“我们是纪检委，只负责法律上的事。
”“至于法律之外的……”“陈老师，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保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为你提供一切便利。”这就够了。陈歌挂断了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天色渐晚，
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将天空映照得一片迷离。他知道，从他泼出那杯咖啡开始，
他的人生，就已经拐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轨道。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星辰大海，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要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羞辱他的人，付出代价。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的短信。【陈老师，我是林悦。王莉报警了，说你故意伤人，
警察已经去学校调监控了。你快跑！】陈歌看着短信，眼神一冷。报警？故意伤人？很好。
游戏，开始了。他没有回复短信，而是直接删掉。然后，他拨通了另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喂？”一个慵懒中带着一丝警惕的男声传来。“胖子，是我。
”陈歌淡淡地说道。电话那头瞬间炸了。“**？！歌……歌神？**诈尸了？
你这三年死哪去了？”陈歌没有理会他的咋咋呼呼。“帮我个忙。
”“我需要江城第一中学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走廊的所有监控录像。
”“原始的，未经任何删改的。”电话那头的胖子，是他大学时的室友，
一个顶级的电脑黑客。胖子沉默了。“歌神，你惹上事了？”“惹上大事了。”“多大？
”“可能会死人的那种。”胖子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语气变得兴奋起来。“妈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歌神！”“地址发我，半小时内，视频给你搞定！”“不过，你得告诉我，
这次，咱们玩多大？”陈歌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远大集团总部大楼，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这次……”“咱们把天捅个窟窿。”4半小时后，
陈歌坐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的画面，正是江城一中***外的走廊。画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
王莉是如何趾高气扬地走进***，也可以看到办公室的门是如何在争吵中被猛地关上。
更能看到，他陈歌，是如何在十几分钟后，抱着纸箱，平静地走出来。整个过程中，
他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手。至于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没有监控。但这就够了。
王莉报警说他“故意伤人”，这段视频，就是戳破她谎言最有利的证据。
胖子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不仅拿到了视频，还附赠了一份大礼包。
一份详细的个人信息报告，关于王莉。陈歌点开报告，一行行地看下去。王莉，45岁，
远大集团财务总监。名下三套房产，四辆豪车，常年出入各种奢侈品店和高档会所。
她的丈夫，李明远，江城市***代表，远大集团董事长。但吸引陈歌注意的，
是报告的最后一部分。【消费记录异常】报告显示，最近半年，王莉有十几笔大额消费，
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一家名为“静心舍”的私人心理咨询中心。而且，她每次去，
都是在深夜，并且走的都是VIP通道，避开了所有监控。一个身价上亿，
生活奢靡的富太太，为什么会频繁地、秘密地去看心理医生？
陈歌的食指在笔记本的触摸板上轻轻敲击着。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文章。
他将“静心舍”这个名字，输入了搜索引擎。跳出来的，都是一些官方的宣传。
“顶级心理专家团队，为您提供最专业的心理疏导。”“保护客户隐私，
是我们最高的服务宗旨。”看起来，无懈可击。陈歌换了个思路，
开始搜索这家咨询中心的老板和主要专家的背景。很快，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方文山，
静心舍创始人，首席心理专家。履历光鲜亮得吓人。海外名校心理学博士，
国际知名催眠大师，发表过多篇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但当陈歌看到他照片的一瞬间，
瞳孔猛地一缩。这张脸，他认识！虽然发型和气质都变了，但那双眼睛，
那种隐藏在温文尔雅外表下的阴鸷，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方文山，原名方浩。八年前，
京城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国的连环失踪案。几个月内，连续有五名年轻女性离奇失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还在上大学的陈歌，作为导师的助手，参与了警方的专案组，
负责对嫌疑人进行心理侧写。而方浩，就是当时的头号嫌疑人。他是一个心理医生，
失踪的五名女性，都曾经是他的病人。警方怀疑，他利用催眠等心理学手段，
控制了这些女性，实施了犯罪。但方浩的心理素质极好，反侦察能力极强。
他销毁了所有的证据，面对警方的审讯，他表现得滴水不漏。甚至，
他还反过来对审讯他的警察进行心理暗示，导致一名年轻警察精神崩溃。案件一度陷入僵局。
最后，是陈歌。他花了三天三夜，研究了方浩所有的论文和病例，
找到了他心理防御的薄弱点。在审讯室里，陈歌和方浩进行了一场长达十个小时的心理对决。
最终，陈歌抓住了方浩童年阴影的创伤，一举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让他亲口承认了自己将那五名女性催眠后，活埋在了郊外的荒山里。案件告破，举国震惊。
但就在方浩被宣判死刑的前一天，他利用看守的疏忽，越狱了。从此，人间蒸发。
陈歌万万没想到，八年后，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看到这张脸。他竟然改头换面，
成了江城上流社会的座上宾！而王莉，他的敌人，竟然是方浩的病人！一条看不见的线，
将所有的人和事，都串联了起来。陈歌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如果王莉只是一个普通的嚣张富婆，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她身败名裂。但现在，她的背后，
站着一个杀人如麻、精通心理控制的恶魔。这件事的危险程度，瞬间上升了无数个等级。
那个姓张的纪委干部，他知道方浩的真实身份吗？他把自己当成诱饵，
到底是要引王莉这条蛇，还是要引方浩这条**？陈歌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他意识到，
自己可能被卷入了一个远比他想象中更加黑暗和复杂的漩涡。他关掉电脑，起身结账。
快餐店外，夜色已深。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路边。车窗降下，
露出纪委张姓干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陈先生，上车吧。”“你现在住的地方，
已经不安全了。”陈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张主任，
”陈歌开门见山，“你知道一个叫方文山的人吗？”张主任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他通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陈歌一眼。“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要多。”“你认识他？
”陈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的目标，到底是李明远夫妇，还是他？
”张主任沉默了。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们的目标，是所有逍遥法外的罪犯。”“方浩……也就是现在的方文山，
八年前从京城越狱后，就销声匿迹。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直到半年前，
我们在调查李明远集团的案子时，才意外发现，他竟然化名方文山，潜伏在江城。”“而且，
他利用自己的专业，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江城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都是他‘静心舍’的客户。”“他以心理治疗为名，掌握了这些人的大量隐私和把柄，
以此来要挟他们，为他所用。”“李明远，就是其中之一。”陈歌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
“王莉也是？”“是。”张主任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根据我们的线人回报，
王莉对催眠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方文山几乎可以完全控制她的精神状态。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迟迟无法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的原因。
”“任何试图接近她的调查员，都会被方文山提前察觉。”陈歌终于明白，
为什么张主任会找到自己。因为自己是个意外。是个凭空出现的，
不在方文山计算之内的变数。他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打破了王莉平静的生活，
让她陷入了情绪失控的边缘。而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最容易摆脱精神控制。“所以，
你们是想让我继续**她？”陈歌冷笑。“是。”张主任毫不避讳，“我们需要你，
成为一把刺向方文山心理防线的尖刀。”“而你，是唯一一个曾经击败过他的人。
”车子在一个僻静的小区门口停下。张主任递给他一把钥匙和一个新的手机。
“这是为你准备的安全屋。这个手机是加密的，以后用它单线联系。”“陈歌同志，
我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但为了那些被方浩残害的无辜者，
为了那些被远大集团侵吞的国家财产。”“拜托了。”张主任的眼神里，充满了恳切。
陈歌接过钥匙和手机，没有说话，推门下车。他站在路灯下，
看着黑色的红旗轿车消失在夜色中。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新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目标人物：王莉。
明日上午十点，将出席‘远大集团慈善基金会’新闻发布会。地点：国际会展中心。
】陈歌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新闻发布会？很好。他最喜欢在人多的地方，
撕下别人伪善的面具了。他转身走进小区，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他没有看到，
在街角的阴影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男人的手里，
把玩着一枚银色的硬币。他的脸上，带着和方文山如出一辙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陈歌……”他轻声呢喃着，眼神里闪烁着兴奋而又病态的光芒。“八年了。
”“我们的游戏，终于可以继续了。”5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江城国际会展中心。人头攒动，
闪光灯此起彼伏。远大集团的慈善基金会发布会，吸引了江城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
***台上，李明远一身笔挺的西装，正意气风发地介绍着集团未来的慈善计划。他的身边，
坐着精心打扮过的王莉。她化着浓妆，试图掩盖脸上的憔悴，但眼神里的怨毒和不耐，
却怎么也藏不住。昨晚，她一夜没睡。陈歌那张可恶的脸，和那杯冰冷的咖啡，
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不知死活的穷老师，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给教育局施压，让警察立案。她要让他丢掉工作，身败名裂，
最后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发布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在进入记者提问环节时，
会场后方，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请问李董事长，您捐出上亿的善款，
是为了弥补您太太逼迫老师签订‘奴才合同’的愧疚吗？”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瞬间，
全场死寂。所有的记者，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穿着普通白衬衫的年轻人，正举着手机，站在过道上。他的脸上，
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正是陈歌。“是你！”王莉在看到陈歌的一瞬间，尖叫出声，
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他，浑身发抖。“保安！保安！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李明远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没想到，陈歌竟然有胆子闯到这里来。
现场的保安立刻冲了过去，想要将陈歌架走。但记者们的动作更快。他们一拥而上，
将陈歌团团围住，无数个话筒和录音笔递到了他的嘴边。“先生！请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奴才合同？能具体说说吗？”“你和王莉女士是什么关系？”闪光灯疯狂地闪烁，
几乎要将人的眼睛闪瞎。陈歌面对着无数镜头，丝毫不怵。他举起手机，屏幕上，
正显示着那份被他拍照存档的《私人教师暨成长陪伴协议》。“各位媒体朋友，我叫陈歌，
是江城一中初三二班的语文老师，也是李泽楷同学的班主任。”“昨天下午，这位王莉女士，
拿着这份合同，让我签字。”他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最近的几个镜头。“这份合同要求我，
24小时给她儿子当仆人，放弃我所有的个人生活和尊严。”“只因为，我是一个老师。
”“只因为，她有钱。”“我拒绝了。然后，她就报警，污蔑我殴打她。”陈歌的声音，
通过无数个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都疯了。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豪门阔太，逼迫老师签卖身契！这标题，想想都**！***台上，
李明远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他对着话筒，厉声喝道：“一派胡言！
”“这是对我个人和远大集团的恶意诽谤！保安！把他给我轰出去！
”几个保安终于挤开记者，抓住了陈歌的胳膊。陈歌没有反抗，
只是冷冷地看着***台上的李明远和王莉。“诽谤？”“李董事长，
你敢不敢让王女士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她没有拿这份合同给我？
”“你敢不敢让警察公布学校走廊的监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李明远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王莉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歌，除了“你你你”之外，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陈歌被保安拖拽着，往会场外走去。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各位记者朋友！”“想要知道真相，就去查！”“去查江城一中的监控！
去问教育局的领导！”“看看是为富不仁的资本家在说谎，
还是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老师在诽谤！”他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所有的记者，
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台上那对脸色铁青的夫妇。他们知道，
无论陈歌说的是真是假，远大集团这次都摊上大事了。陈歌被“请”出了会展中心。
刚一出门，张主任那辆黑色的红旗车，就停在了他面前。“上车。”陈歌坐进车里，
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幕，看似鲁莽，实则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把这件事彻底引爆。把王莉和李明远，架在舆论的火上烤。
“干得漂亮。”张主任递过来一瓶水，“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陈歌拧开瓶盖，
喝了一口。“这只是开胃菜。”“王莉现在，肯定恨不得杀了我。她越是愤怒，
就越会去找方文山。”“那才是真正的好戏。”张主任点了点头，眼神凝重。“我们的人，
已经在‘静心舍’周围布控了。”“只要方文山有任何异动，我们立刻收网。
”陈歌摇了摇头。“不。”“不能等。”“方文山太狡猾了，被动等待，
只会让他有时间销毁证据，甚至再次逃脱。”“我们必须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