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看见秦彦初在茶水间。
他一个人在那儿，正在煮咖啡。
我走进去倒水。
“商总监早呀。”他回头笑，“要喝咖啡吗？我煮了两杯。”
“不用。”
“别客气嘛。”他把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尝尝，我煮咖啡可好喝了。”
我看着那杯咖啡，没接。
“怎么啦？”他抱着胳膊，“怕我下毒呀？”
“没有。”我倒了杯水，“我不喝咖啡。”
“哦。”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这杯给沈经理好了。”
我转身看他。
他笑得很得意：“怎么啦？同事之间请杯咖啡不行吗？”
“她不喝别人煮的。”
“是吗？”他眨眨眼，“那我就放这儿，她想喝就喝。”
他把咖啡放在台面上，走了。
我盯着那杯咖啡看了三秒，端起来倒进了水槽。
十点钟，沈嫣然去茶水间。
秦彦初跟了进去。
我在工位上能听见他的声音：“沈经理，我煮的咖啡呢？”
“什么咖啡？”
“我早上给你煮了一杯。”他的声音有点委屈，“放在这儿的。”
“我没看见。”
“哎呀，可能被谁倒了。”他叹气，“那我再煮一杯吧。”
“不用。”沈嫣然的声音冷淡，“我不喝咖啡。”
“可是……”
“回去工作。”
脚步声响起。
沈嫣然走了出来，路过我工位时停了一下：“刚才那杯咖啡，你倒的？”
“嗯。”
她点点头：“做得对。”
中午，秦彦初又凑到我们这桌吃饭。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领口开得很低。
坐下时，他故意弯腰放盘子。
胸肌轮廓半露半藏，看得旁边两个女同事红了耳根。
沈嫣然看都没看，低头吃饭。
秦彦初直起身，有点不甘心。
“沈经理。”他突然开口，“你下午有空吗？”
“没有。”
“哎呀，我就想请教你点宣传数据方面的问题。”他撒娇，“就一点点。”
“发邮箱。”
“可是邮件说不清楚。”他夹着嗓子，“你就抽五分钟嘛。”
沈嫣然放下筷子，看着他：“我很忙。”
“可是……”
“行舟。”沈嫣然转头看我，“下午三点要开会，你准备一下。”
“好。”
她站起来走了。
秦彦初愣在那儿。
我慢慢吃完饭，起身离开。
路过他身边时，他突然开口：“商总监，沈经理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我停下脚步：“为什么要在意？”
“因为……”他抿着嘴唇，“我只是想和同事搞好关系。”
“那就正常点。”我看着他，“别撒娇，别装可怜，好好工作。”
他的脸红了：“我没有装……”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我走了。
下午四点，我去洗手间。
秦彦初在里面整理衣服。
他看见我，笑了：“商总监。”
我走进隔间。
出来洗手时，他突然问：“商总监，你是不是很防着我？”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每次和沈经理说话，你都在旁边。”他抿着嘴，“我真的只是想请教问题。”
“那就请教运营总监。”我关掉水龙头，“沈嫣然是品宣经理，管不到运营。”
“可是她懂得多嘛。”
“懂得多的人很多。”我拿纸巾擦手，“别总盯着一个。”
他沉默了两秒：“商总监，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神。”我转身看他，“你看她的眼神，不是看同事。”
他的脸更红了：“我没有……”
“有没有，我们都看得出来。”我往门口走，“收起那些小心思，对大家都好。”
我打开门离开。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很小，但我听得清楚。
“不就是仗着结婚早吗……”
我停下脚步。
转身看他。
他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他后退一步。
“你刚才说什么？”我走近一步，“再说一遍。”
“我真的没说……”
“你说我仗着结婚早。”我盯着他的眼睛，“是这句吗？”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结婚早，是因为我大学就和她在一起。”我一字一句，“我们谈了三年，结婚七年，有个儿子。你觉得这叫仗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我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的话，也要过脑子。”我转身，“记住了。”
我走出洗手间。
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