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人事总监给我发消息：“行舟，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敲门进去。
人事总监示意我坐：“我看了你发的材料。”
“嗯。”
“证据很充分。”他说，“但我想确认一个事，你真的要走法律程序吗？”
“看公司怎么处理。”我很平静，“如果公司能给出合理的处理结果，我可以不走法律程序。”
“什么叫合理？”
“开除。”我看着他，“并且记录在案，以后任何公司查背调，都能看到。”
人事总监沉默了两秒：“这样的话，他以后很难找工作。”
“那是他的事。”我说，“他做了这些事，就该承担后果。”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人事总监愣了一下。
他叹气，“你说得对。”
“那就按流程走。”我站起来，“我等公司的处理结果。”
“等一下。”他叫住我，“彦初刚才来找过我。”
“他说什么？”
“他说愿意道歉，愿意辞职，希望不要走法律程序。”人事总监看着我，“他还说，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生病了，他需要这份工作。”
我笑了：“他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可以骚扰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难道因为他可怜，我就该忍着？”
人事总监不说话了。
“而且，他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过。”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截图，“这是他上个月发的朋友圈。”
截图上，秦彦初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父母在三亚的合影。
配文：“带爸妈旅游，孝顺儿子上线！”
“这不像家里条件不好。”我收起手机，“他撒谎，是他的习惯。”
人事总监看了看那张截图，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那就等公司的处理结果。”我转身离开。
回到工位，沈嫣然发消息：“怎么样？”
“等处理结果。”我回复。
“嗯，辛苦了。”
我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下午五点，公司大群发了一条通知。
“经公司研究决定，秦彦初因严重违反公制度，即日起解除劳动合同。”
“望所有员工引以为戒，营造健康的工作环境。”
群里瞬间炸了。
“***，真开除了？”
“活该啊，谁让他那么烦人。”
“行舟哥真的太刚了！”
我看了一眼，没说话。
六点下班，我和沈嫣然一起离开。
电梯里，沈嫣然突然说：“他应该恨死你了。”
“无所谓。”我很平静，“他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嗯。”她握住我的手，“我很庆幸嫁给你。”
我笑了：“就因为这个？”
“因为你聪明，果断，护着我。”她也笑了，“最重要的是，你从不让人欺负。”
“那当然。”我握紧她的手，“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电梯到了一楼。
门刚打开，我们看见秦彦初站在大厅。
他提着一个纸箱，里面是他的东西。
看见我们，他愣了一下。
我们也愣了一下。
“商行舟。”他突然开口，声音很冷，“你满意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只是喜欢她而已。”他的眼泪掉下来，“我有什么错？”
“你没错。”我很平静，“但你不该骚扰她。”
“我没有骚扰！”他提高声音，“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她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他冷笑，“结婚又不是判了***，离婚不就行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想让我们离婚？”
“对。”他直视我，“她和你在一起不开心，我看得出来。”
“你看得出来？”我笑了，“你凭什么看得出来？”
“因为她从不提你。”他说，“她从不在同事面前说你的好，她从不主动提起你。”
“那是因为她懂得尊重。”我一字一句，“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向外人证明。”
“我不是外人！”他的声音在发抖，“我喜欢她，我比你更适合她！”
“你不适合。”沈嫣然突然开口。
秦彦初转头看她，眼里有希望。
“你知道为什么吗？”沈嫣然的声音很冷，“因为你不尊重别人，不尊重规则，不尊重底线。”
“这种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秦彦初的脸煞白。
“还有。”沈嫣然继续说，“我很爱我老公，从大学到现在，从未改变。”
“所以你的那些小心思，在我眼里，只是笑话。”
她握住我的手：“走吧。”
我们往外走。
身后传来秦彦初的哭声。
很大声，很绝望。
沈嫣然看了我一眼：“会不会太狠？”
“不会。”我很坚定，“他该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