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把我当成了提款机和老妈子。他带着他那怀孕三个月的女友住进我家，
张口就让我辞掉月薪三万的工作，在家给他们当免费保姆。“姐，你反正也嫁不出去，
不如在家照顾我们，以后我们给你养老。”我冷冷地看着他：“房子是我买的，
我凭什么要伺候你们？”他被我噎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之下，一巴掌甩了过来。
01客厅的冷气开得很足，吹得我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外卖油脂和香水混合的怪味，刺鼻又令人作呕。我弟林浩，
就那么大喇喇地陷在沙发里，两条腿毫无顾忌地架在我的白色茶几上。
他身边紧紧挨着他的女友，张莉莉，一个把“恃孕而骄”四个字刻在脸上的女人。“姐，
你听见没有？”林浩不耐烦地抖着腿，茶几跟着发出轻微的晃动，
上面我刚买的香薰蜡烛差点倒下来。“莉莉都怀孕三个月了，闻不得油烟味，身子也娇贵。
你那个工作，一个月三万块很多吗？辞了算了，在家专门照顾莉莉，顺便把家务全包了。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在命令一个天经地义为他服务的下人。
张莉莉抚摸着自己根本还不显怀的肚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角挂着得意的浅笑。
她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这个我一砖一瓦，用无数个加班的夜晚换来的家。
“这沙发颜色太老气了，回头换个爱马仕橙的。”“还有这窗帘，灰不溜秋的，
看着心情就不好，换成粉色的。”“婴儿房得朝南吧？我看你那间书房就不错，采光好。
”她自顾自地规划着，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我，不过是个即将上任的免费保A姆。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沉闷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多年来，为了这个家，
为了我这个被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弟弟，我付出了什么？他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是我给的。
他第一辆车的首付，是我付的。他每一次创业失败欠下的债，是我拿奖金填的。现在，
他带着一个怀孕的女友，堂而皇之地住进我的房子，还要我辞职伺候他们。凭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被惯坏了的、充满自私和索取的脸，内心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我吞没。
但我没有嘶吼，也没有争辩。我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开口。“林浩，
你是不是忘了，这套房子，是我买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林悦。
”“我凭什么要伺服你们？”空气瞬间凝固。林浩脸上的悠然自得僵住了，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错愕地看着我。张莉莉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眼神里闪过慌乱和恼怒。“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浩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恼羞成怒让他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不就是一套房子吗？我是你弟！我住你的怎么了？
让你照顾一下莉莉怎么了？你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有点奉献精神行不行？
”“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这几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我的心脏。我看着他，
忽然就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嘲讽。我的顺从，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唯一的价值。“滚出去。”我站起身，指着门口，
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你的女人，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林浩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林悦**疯了！
你敢让我滚？”他高高地扬起了手。我没有躲。我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看着那只我从小牵到大、用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供养着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啪！”一声清脆的巨响。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辣的疼痛瞬间炸开。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客厅里，只剩下林浩粗重的喘息，
和张莉莉压抑不住的、带着窃喜的抽气声。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那是我专门为家人设置的特殊**，此刻听来，尖锐得像一声催命的警报。
我木然地接起电话，是我妈。电话一接通，她那熟悉的大嗓门就吼了过来，不问缘由，
只有铺天盖地的指责。“林悦！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弟弟了？莉莉都怀着我们林家的种，
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个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他点吗？”我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
张莉莉正在添油加醋地哭诉。“阿姨，不怪姐姐，都怪我……都怪我非要住进来，
姐姐心里不痛快，觉得我们是累赘……”那绿茶味十足的腔调，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有说话。我缓缓地走到玄关的镜子前。镜子里，我的左边脸颊高高肿起，
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红得刺眼。眼里的光，在那一刻，彻底熄灭了。这么多年，
我究竟在坚持什么？所谓的亲情，所谓的家，
不过是一个用我的血肉筑成的、供养着一群吸血鬼的牢笼。我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心中那最后温情，连同那点可笑的奢望，一同碎成了齑粉。打得好。林浩。这一巴掌，
**打得好。它让我彻底醒了。02那一夜，我没有睡。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
一如我过去无数个加班的夜晚。但我第一次觉得，那些光，与我无关。
林浩和张莉莉睡得很沉，主卧里不时传来林浩满足的鼾声。他们大概以为，
我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哭过之后，第二天依旧会为他们准备好早餐，然后默默咽下所有委屈。
我坐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发出幽幽的白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我在网上搜索着“房产中介”、“加急出售”、“全款优先”这些关键词。
一行行信息看下来，我最终锁定了一个挂着“金牌中介”头衔的女人，张阿姨。
她的简介里写着：从业十五年，高效，靠谱，懂你所需。天刚蒙蒙亮，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很爽快。“喂，哪位？”“张阿姨，你好，我想卖房。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急售。”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冷静和坚决，
张阿姨没有多余的废话，只问了地址，说半小时后到。挂了电话，我给公司总监发了条信息，
用家里有急事的理由请了年假。然后，我走进自己的卧室，
那个曾经被我布置得温馨舒适的小小避风港。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我打开衣柜，
没有看那些我精心挑选的职业套装，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28寸行李箱。护照，
身份证，银行卡，所有重要的证件。几件换洗的常服。笔记本电脑。
还有书架上那本我最喜欢的书。其余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那些舍不得穿的名牌衣服，
那些代表着过去美好回忆的小摆件……我一样都没碰。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来的是张阿姨，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精神矍铄的女人。她一进门，就习惯性地打量着房子，
眼神里透出专业的审视。“姑娘，你这房子位置可真好，市中心，双地铁，顶级学区。
这装修也花了心思吧？保养得跟新的一样。”张阿姨的赞不绝口，
没有在我心里激起任何波澜。我指了指还在紧闭的主卧房门，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里面有人睡觉，我们小声点。”她立刻了然，压低了声音。我把她带到餐桌旁，
递给她一杯温水，然后直接切入主题。“张阿姨，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加急。
越快越好。”“第二，最好是全款买家，省去***的麻烦。”“第三，
价格可以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小刀百分之五。”张阿姨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她抬起头，
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和通透。
她大概见多了这种决绝背后，藏着一地鸡毛的故事。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明白了。你这个条件，太有吸引力了。我手里正好有几个客户，孩子等着入学，
就缺一套你这样的房子。我马上联系。”她雷厉风行，立刻开始打电话。我站在阳台上，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这个家，我曾以为是我奋斗的终点，是我在这座冰冷城市里的根。
现在我才明白，它只是一个更华丽的牢笼。连根拔起，或许会痛。但总比被活活耗死要好。
当天下午，张阿姨就带来了好消息。一位做生意的客户，孩子明年就要上小学，
看中了我这套房子的学位，愿意全款，只求尽快过户。我们在中介公司见了面，签了合同。
当那笔数额不小的定金打入我账户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我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离开中介公司，我没有回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我熟悉的公寓楼。再见了。
我亲手打造的家。我亲手埋葬的过去。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留恋。03拿到定金的那一刻，
我的新生计划正式启动。第一站，银行。我将所有账户里的积蓄，连同那笔定金，
全部转移到了一个新开的***上。然后，我平静地告诉柜员，
注销我那张用了近十年的工资卡和所有关联业务。第二站，营业厅。我补办了身份证，
然后用新证件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旧的那个号码，承载了太多不堪的骚扰和索取，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销户。当手机屏幕上显示“无SIM卡”时，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第三站，一个我从未涉足过的城市角落。
我用新的手机号在租房APP上，找了一间装修不错的短期公寓，拎包入住。
当我拖着唯一的行李箱，打开那扇陌生产权房的门时，一股陌生的，
却属于我自己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外卖的油腻味，没有廉价的香水味。只有自由的味道。
与此同时，在我那个“家”里，另一场闹剧正在上演。林浩和张莉莉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来后发现我不在，冰箱里空空如也，餐桌上也没有准备好的饭菜。林浩撇撇嘴，
嘟囔了一句“还真赌气上班去了”，便心安理得地拿起手机点外卖。
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规划着未来。讨论着要把我的书房改成多么豪华的婴儿房，
要把我的衣帽间塞满张莉莉的名牌包包。仿佛这个家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下午，
我妈的电话如期而至，打给了林浩。自然是又一轮对我这个“不懂事”的姐姐的口诛笔伐。
林浩得意洋洋地开着免提，让张莉莉也听听我妈是怎么为他们撑腰的。然后，
他开始拨打我的旧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得到的回应始终如一。他开始慌了。没有我，
谁来支付他们昂贵的外卖？没有我，谁来为张莉莉的各种“孕期消费”买单？“搞什么啊！
连个姐姐都搞不定！不是说她最听你的话吗？”张莉莉的抱怨声尖锐而刻薄，
失去了往日的伪装。“闭嘴！”林浩烦躁地吼了回去。我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
但我能想象得到。我向公司人事部线上递交了辞职信。凭借我多年积累的业绩和人脉，
我向总监推荐了一位能力出众的同事接替我的位置，并附上了一份详尽的工作交接文档。
我走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麻烦。这是我最后的职业素养。晚上，我坐在新租的公寓飘窗上，
看着窗外完全陌生的街景。手机里，是银行卡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我的全部积蓄，
加上卖房的定金。这些钱，是我过去十年青春的卖身契。但从现在起，它们是我新生的资本。
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没有家人，没有所谓的责任，是这么的自由。04接下来的几天，
林浩和张莉莉的生活彻底乱了套。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银行卡里只有几百块的他们，很快就陷入了断粮的窘境。他们开始疯狂地在家里翻箱倒柜，
试图找到我可能藏起来的现金或备用银行卡。我那些精心打理的书籍被扔得满地都是，
衣柜里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连床垫都被他们掀了起来。那个曾经整洁明亮的家，
被他们折腾得像个垃圾场。一无所获后，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我爸妈身上。爸妈联系不上我，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杀到了我的公司。他们在公司前台大吵大闹，
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要求公司给个说法。人事总监亲自出面，公式化地告知他们，
我已于几日前正式离职，个人去向属于隐私，公司无权透露。我妈当场就瘫坐在地上，
开始撒泼打滚，哭嚎着我这个白眼狼多么不孝，公司又是如何逼迫员工的。
我爸则在一旁指着人事总监的鼻子破口大骂。最后，他们被几名高大的保安“请”了出去，
成了全公司***的笑柄。林浩在爸妈那里也榨不出油水后，终于被逼无奈，
开始出门找工作。但他眼高手低，嫌弃体力活太累，抱怨脑力活薪水太低。碰了一鼻子灰后，
他每天回到家就是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张莉莉身上。争吵，
成了他们生活的主旋律。就在他们鸡飞狗跳的时候，我接到了张阿姨的电话。“小林，
买家那边银行的款子批下来了，随时可以办理过户手续。你定个时间？”“就明天吧。
”**脆地回答。第二天，我特意花时间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换上了一套我从未尝试过的亮色连衣裙，显得整个人容光焕发。在不动产登记中心，